【二百零一 瘟疫】

【二百零一 瘟疫】

【二百零一瘟疫】

一路向北的途中,遇見好多向南遷移的難民,這些人大都還沒有染上病菌,那些已經染上病菌的即便是向南遷移,大多都死在半途中。這一路走來,我們見到太多的生死離別了。而我們暫時也無能為力,只能快馬加鞭,希望快點到達西京城。

三日後,我們四人風塵僕僕終於到達西京地塊。我讓路梓欽到醫學葯館找馮玉,儘快商討遏制疫情的方子,而我已經迫不及待的要進宮了。

我和曉微直奔梁帝的太和殿,此刻我只想知道他可還好。

可是當我踏進繁華*的太和殿,卻是人去樓空,這裡空空蕩蕩,沒有了往日的威嚴和繁榮景象,只有兩三個宮女在打掃衛生,而她們的臉顯得很陌生,我不認識她們,她們也不認識我。

看著這凄涼的場景,我開始胡思亂想,難道在我離開的一個多月梁帝駕崩了?我簡直不敢再往下想。

我傻傻的漫步在太和殿,抓住一個小宮女,心情顫抖著問:「告訴我,梁帝呢?」

小宮女顯然被我的動作給嚇到了,看著我一身百姓服,問道:「你是誰?」

我哪有心情跟小宮女講我是誰,早已經紅著眼睛大聲問:「快告訴我,梁帝呢?」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這是蓉貴妃嗎?奴才拜見貴妃娘娘。」

我轉首一看,是章慶,見他一身素衣,我心裡一涼,難道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梁帝他死了?我怔怔的望著章公公,一個字一個字的問:「梁帝呢?」

章慶老淚縱橫道:「貴妃娘娘,你可回來了,皇上他快不行了。」

他還活著,他還沒死。可是他居然快不行了,我的心如同被狠狠撞擊了一下,四分五裂,痛的簡直無法呼吸。我突然懼怕自己會失去他,我用盡全力,微弱道:「快,帶我去見他。」

章公公讓我們稍等,進殿速速取了些東西,便帶著我們趕去見梁帝。他在前方帶路,我和曉微跟在後頭,這走的方向如此熟悉,這不正是去我天音殿的路嗎,梁帝不待在自己的太和殿,卻待在我的天音殿。

走進熟悉的天音殿,殿內一股濃烈的中藥味和艾草熏香味,我緩步靠近病榻上的梁帝,他臉色黑瘦枯黃,純色暗紫,昏睡不醒。這才分開一個多月,他被疫情折磨得已經倒床不起。半蹲在他身邊的我,伸手輕輕撫摸他黑瘦的長滿鬍子得臉,兩眼早經淚眼模糊,眼淚一滴一滴滴落在床榻上。我悲痛萬分的輕輕呼喚道:「梁帝,我回來了。」

大約喊了三遍之後,梁帝的眼睛微微睜開,他見是我,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定定的看了我好一會兒,伸手拂去我臉上的淚痕,道:「蓉伊,不要哭。回到朕的身邊就好。」

見他說話如此吃力,我更是心痛道:「梁帝,你的病會好的,你不要怕,有馮玉在,有他在你就不會有事的。」

梁帝握著我的手,弱弱道:「蓉伊,你瘦了。」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關心我。我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悲痛,附在他的胸膛痛哭流涕,我捨不得他那麼快被病魔折磨而死,我捨不得他那麼快離我而去,我捨不得與他天涯各一方。我們還沒有開始,他不能舍我而去,梁帝,我不要你死……

我哭了許久,將心頭的悲意化作淚水,傾述乾淨後轉為冷靜。服侍梁帝睡著后,我問章公公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日南閣寺的廣元長老在奉天殿開壇施法,期間他就測算出波斯國此次來大金意圖不軌,讓梁帝提防著。而梁帝得到廣元長老的的指點,梁帝早就心有戒備。波斯國表面對大金恭順,把金銀財寶和五公主送到大金,私下裡卻在我們大金傳播病菌,後來那個五公主被梁帝識破,那是一個假公主,波斯國選了個姿色絕佳的女子冒充五公主送到我們後宮,其目的是靠近梁帝,將病菌在宮廷內傳播。還好梁帝早有防範,並未與那女子有任何接觸,可是瘟疫還是在宮中開始蔓延,並在整個西京城擴散。梁帝不幸也感染上了。

我冷冷的問:「那些波斯國的人呢?」

「假公主被梁帝識破后,吞毒自盡了。那些波斯國的使者逃亡的逃亡,被我抓住的都自盡了,如今我朝被疫情弄得民不聊生,人心惶惶,誰也沒有討伐波斯國的心情了。」

「馮太醫可有為梁帝診治?」

「馮太醫來過兩回,也是馮太醫發現這病菌並非天意而是人為,那些波斯人將患有瘟疫的病者充當使者,混入宮內,被馮太醫發現,才暴露了他們的用意。那波斯人是想用瘟疫讓大金滅亡。」

聽聞章公公講訴完,我基本有所了解,立即吩咐道:「章公公,你現在去做兩件事。一,把宮裡患病的人隔離開,各宮未感染者停留在自己宮內,若隨意走動者,斬。二、安排侍衛、太監、宮女定向服侍各宮,也不得隨意走動,違令,斬。」

「老奴遵命。」

我繼續吩咐道:「你頒布完條令后,立即去把馮玉請來,不得延誤。」

待章公公匆匆離去,我靜靜的陪在梁帝的身邊,即便是他睡著了,而我能陪著他覺得心裡是踏實的。曉微在小廚房忙碌著,不久便端來了一些吃食,勸我吃一些,我實在沒有胃口,她也只好作罷,便開始整理我們的行李。

曉微忽見桌上一幅畫,便打開畫卷一看,立即驚訝道:「姐姐,快來看。」

我哪有什麼心情看畫,頭也不回道:「曉微,你若忙完了,在這殿內噴洒一些醋吧。」

曉微見我愛理不理的樣子,便走到我身邊,將話展現在我面前,道:「姐姐,你瞧。」

我一瞧這畫,立即驚呆了。這幅畫還是我剛剛如九王府的時候九王畫的,這副女子戲蝶圖裡的人正是我,這幅畫明明是在九王府的,怎麼會流轉到這裡,剛剛章公公到太和殿說是取一些東西,難道這就是他剛剛取的東西嗎?我走到桌邊,看見一串赤金紅珊瑚手鏈,這是梁帝送我的鏈子,當初我的魂魄幾經穿越,不知什麼時候落下的,如今這畫和這鏈子居然都在梁帝的太和殿內。我激動的拿起手鏈戴在自己手上,重新回到梁帝身邊,又開始泣不成聲痛心入骨道:「你要好起來,我代替畫和手鏈陪著你。」

曉微嘆了一口氣,讓我不要太悲傷,說罷便去灑醋。

殿外月明高掛,秋風瑟瑟,整個皇宮白天顯得誠惶誠恐,一到夜晚卻顯得死氣沉沉,有一種滅亡的恐懼在整個皇宮肆意流竄。若是從波斯人到這裡算起,疫情的傳播已經整整一個半月,從時間上看並不是到了無法控制的現狀,而從季節上分析,疫情在春夏兩季相對會傳播的更快一些,如今已轉未秋冬,而且北方的溫度又相對偏低一些,疫情應該能得到控制。

我期盼著馮玉的到來,我相信他應該有辦法,想著想著我趴在梁帝的身邊昏昏睡去。

耳邊想起有人在喚我「小姐,小姐。」

我睜眼起身一看,是安雅,便知曉一定是章公公安排安雅來侍奉舊主了。

安雅端起桌上的吃食,淚眼汪汪道:「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奴婢想死你了,章公公讓女婢回天音殿服侍您,我太高興了,感謝上蒼,您又回來了。您怎麼不吃食物呢,你可不能倒下,皇上還需要您的照顧呢。」

是啊,安雅的話道理很簡單,我怎麼能允許自己倒下呢,我不能倒下,梁帝需要我。安雅重新回到我的身邊,我感到很欣慰,朝她微微一笑便開始吃東西。

才喝了幾口粥,聽聞殿外碎布聲,很快章公公帶著馮玉、路梓欽、歷苼趕到我的天音殿。

我忙拉著馮玉來到梁帝的床榻邊,道:「馮大人,你快來看看梁帝的情況?」

馮玉見我一張哭喪的臉,嘆了一口氣道:「皇上不聽臣的勸,本來身患傷寒,聽說你南下,非要取尋你,可倒好,倒在南城牆下,才讓疫情有了可趁之機。我說蓉伊娘娘,你能不能不折磨人了?」

原來梁帝是因為來找我才倒下的,我好自責,又被馮玉這樣直接責問,我瞪大眼睛,回不上話,「我……我……」我悔恨萬千。

馮玉道:「梁帝的癥狀還有得救,疫情侵體,他能撐到現在,說明病菌在他體內存活不了。每日喝我配置的湯藥,能保證病情不再惡化。」

我一項把馮玉看成無所不能的神仙,我以為馮玉出馬,無所不能,此刻他這樣沒底氣的回復,讓我大大的失落,我有氣無力道:「僅僅是不再惡化嗎?難道就不能痊癒嗎?」說完,又開始流淚。

路梓欽上前看了看梁帝的臉色,接著取出梁帝的手,把了一會兒脈象,對我安慰道:「蓉兒,你要冷靜一點。梁帝的脈象雖說軟弱無力,是因為久病導致而非疫情所致。我和馮太醫已經重新配製了一副中藥,等我們實驗三日後看功效,我們會想辦法的。」

馮玉問:「你在宮內灑醋了?是你們對應疫情的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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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渡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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