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讓心晴
淡淡的情感有時候卻能綿綿不絕不斷
多希望我是盞燈光,在你需要時候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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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場另一邊,劉明璽邊運球示範邊講解,身旁的楊陽不斷點頭附和。
「你都清楚了吧。」
「嗯嗯。」
「那你來試試。」劉明璽輕傳球。
「好。」楊陽照著劉明璽剛才的示範運球,但沒運幾下籃球就丟了。撿球回來,運幾下又丟了。脾氣上來的她冒火道,「我就不信了,還制服不了你啦。」運幾下,見球要丟趕緊抱住。然後再運,見球又要丟又抱住。
劉明璽看著楊陽的動作感覺剛才白教了,「班長,剛剛示範的時候不是跟你說過么,運球之後只能抱一次球,再抱就違例了。」
「可不抱球會丟。」
「那也不能抱啊,養成抱球的習慣會很難改過來。運球就是靠著反覆練習找手感和節奏,適應了就會慢慢變好的。」
「那得多久才能適應?」楊陽抱著籃球問。
「一般情況下一周就能適應,不過你的話估計得兩周,這還是保守估計。」劉明璽頗悲觀地說。
「你夠了。」楊陽指向半場另一邊笑著教導的秋月,有種「別人家的」才是最好的的心理。「你看看人家秋月,教兩個徒弟都沒像你這樣打擊人。」
「良藥苦口你不知道嗎?」劉明璽說。
「死胖子,哼。」球脫手得毫無徵兆,劉明璽的唇與突如其來的球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啵在一起。
「唔。」悶哼一聲。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事發突然,楊陽也措手不及。
「我不就說了你兩句么,這可是我的初吻啊。」劉明璽摸著有些發腫的嘴唇滿腹委屈。
「對不起。」楊陽整個人蔫了下去。
……
旁邊球場半場,付華也拿球做起示範,「看好了,投籃時持球五指要自然張開,手臂上舉,手腕壓下手指彈出。」
曾亦可和陳夢玲照葫蘆畫瓢投籃。但籃球並沒有向著籃筐飛去,而是偏左擦板彈回。
「你們的右手用力過度,所以球往左邊偏了。投球的時候手肘不要張開,不然就會出現投偏的情況。」付華解釋。
「嗯。」曾亦可點頭。擺正投籃姿勢后她再次投籃,可是球還是沒有向著籃筐飛去。
付華踟躕下走向她,羞澀地說:「你先別動,我來幫你矯正。」他站在曾亦可身後,深呼吸平靜下來,然後開始矯正她的投籃姿勢,「眼睛要盯著籃筐,小臂上舉推出,手臂要……要伸直……」
曾亦可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在手被碰到的瞬間大腦混亂,小鹿亂撞。等回過神來時,球已經向著籃筐飛去,正中籃心。
「耶,我投進了。」她轉身粲齒笑。
「呃。」付華感覺兩人面對面的距離太近,變得像榆樹根一樣僵硬。
「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曾亦可後知後覺自己的行為有些過激,變得忸怩不安。
「誒,我說你們倆能不能自然點,別像個木頭一樣杵在那啊。」陳夢玲解頤一笑。毒辣的太陽還未高照耀眼,被取笑兩人臉上的溫度卻在迅速上升。
彼時,旁觀整片球場的藍靈指著劉明璽的方向哈哈地笑,「你看你看,胖子那表情,好無奈啊。」
「咦。」
「怎麼了?」藍靈側頭。
劉奕辰指著旁邊球場里的付華,「看你表哥。」
「不是吧?!」藍靈詫異地看著正手把手教曾亦可投籃的付華,這比中百萬大獎還要難見。
付華是個內向的人,和女生接觸就會害羞不適。可現在竟然親手教女生投籃,不可思議。
劉奕辰緘默片刻,「其實每個人都可能有兩面甚至多面。」表現出來的是生活模式,真實或偽裝;隱藏於心的是思維模式,健康或病態。
藍靈看著素來沉靜的劉奕辰難得的情緒外露,忍不住好奇道,「那你呢?你的另一面又是什麼?」
「我?不知道。」劉奕辰抬頭望去,儘是晨光照耀的藍天,眼裡有些神往。或許,當一抹陽光耀進他的心裡時,他也能擁有這樣明亮的碧空吧。
藍靈看著他闃然的樣子,言語間透露出淡淡的孤寂,令周圍瀰漫邑邑的氣氛久而不散,讓人不由地壓抑。她幾次欲言又止,不復心直口快,直到這種壓抑的氣氛消失,才小聲問:「劉奕辰,你……怎麼了?」
劉奕辰閉眼又睜開,恢復清澈明亮的目光,笑道,「沒事。」往事如煙,淡了就散了,一笑傾過往。
「哦。」這是藍靈第一次看到劉奕辰不同的一面,因為好奇,不知不覺間在她的心裡埋下了一顆想要一探究竟的種子。
這時,秋月走過來,看了眼場上鬥牛的羅誠和楊武,問劉奕辰:「他們倆怎麼樣?」
「楊武控球能力不錯,適合pg位。羅誠拼盡足,適合防守緊閉。」劉奕辰說。
藍靈將目光轉向秋月,「你不是在教你那倆徒弟嗎,怎麼有空過來了?」
秋月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自信從容地指了指練習運球的葉薇堇和肖凝,「已經教過了。」拍了下劉奕辰,「走吧,去投幾個。」
「好。」劉奕辰上場對鬥牛的羅誠二人說,「好了,今天就打到這吧。你們倆之後多練練運球和上籃,把基礎打牢。」
「嗯(好)。」
隨後,幾人開始在半場隨意投籃。
太陽開始發威,日照下越來越炎熱,場上的人開始汗水滴答浸沒球衣,褪去清晨的舒適變得難熬。
「現在很熱了,今天就練到這吧。」劉奕辰對大家說,「以後每天七點球場集合,如果有事來不了的,記得提前說一下。」
「呼,終於結束了。」大部分人沒精打采。特別是女生,雖然她們一開始興緻高昂,但經過一早上的訓練紛紛抱怨。
「啊,我的手已經不是我的了。」
「哎呀,身體都快散架了。」
「我的胳膊都舉酸了。」
……
一旁,劉明璽笑眯眯地盯著走來的付華,八卦心切,「聽說小手都碰上了,不錯啊。」
付華瞟了眼他,選擇沉默。
「平時看你挺老實的,真是想不到啊,嘖嘖……」劉明璽繼續自顧自地說著,越說越起勁,字裡行間都透露出對付華刮目相看。
付華這次連看都懶得看他,直接無視走開。劉明璽卻沒打算放過付華,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繼續說,「誒,華哥,你不會是那種外表看似沉默其實內心很騷的人吧?」
「胖子,打住。我只是在矯正她的投籃動作。」付華真是怕了劉明璽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一直在耳邊嘰嘰喳喳像只蒼蠅一樣煩人。最重要的是,人言可畏。
劉明璽纏著付華的行為太過招搖,很快引來其他人的注意。劉奕辰打量興緻盎然的劉明璽,發現他的嘴唇紅腫手背青紫,「胖子,你這是怎麼了?」
「別提了,噩夢。」劉明璽想起自己無辜遭罪就委屈。
「這不會都是楊陽的傑作吧?」秋月詫異。
「她就是個惡魔。」劉明璽指著青淤處,抱屈銜冤地說,「我讓她運球我去斷,可還沒開始斷,手就遭遇白骨爪。」
「佩服。」劉奕辰失笑。
「厲害。」秋月豎大拇指。
付華則予以活該的目光,讓他嘴欠。
短暫休息后大家準備離開。這時,天氣突然變換,狂風大作,雷聲暴鳴,一場夏雨眼看將要兇猛地瓢潑下來。
「各位,風雲莫測,我們就此別過。」劉明璽揮手離開。
「這傢伙,跑得比兔子還快。」楊陽看著雨勢未起已開溜的劉明璽不滿地嘀咕。
「楊陽,我們也走吧。」身旁的陳夢玲說。因為兩家離學校都比較遠,正好搭伴。
「不等藍靈她們了嗎?」
「藍靈和亦可是鄰居,離學校就比葉薇堇家遠一點,不用管她們。」
「哦,那好。」
……
到最後,只剩秋月孑然收尾。因為他家離學校最近,負責收球再離開。在出球場后的校園大道上,一道藍色的倩影靜待。
秋月疑惑地問:「徒弟,你怎麼還不走?」
「等你啊。」葉薇堇微笑著拿過兩個籃球,幫秋月分擔。
「這雨眼看就要下大了,你還是快點回去吧。」
「啊哦,看來是走不了了。」淅瀝細雨瞬間變成傾盆大雨,把兩人困在教學樓的長廊里。
葉薇堇開心地伸出左手去接微涼的雨,將手心降溫,這樣兩隻手心就會出現溫度差,右手心裡的溫度就像是他的餘溫一樣。
「不愧是開心果,這都被困住了還玩的這麼開心。」
葉薇堇抿笑,「我只是想起期末考試語文閱讀里的一句話:心晴的時候,雨也是晴。」你近在眼前,哪怕是雨天,我的心也像晴天一樣陽光明媚。
「這麼說來你的心現在應該是放晴的吧。」
「嗯。師傅呢?」
「我呢現在和你一樣,不過我希望自己能像晴天娃娃那樣。」
「晴天娃娃?」葉薇堇問。
「嗯。就是掛在屋檐下趨晴避雨的那種白瓷娃娃或者布偶。」秋月微笑。
「哦。」葉薇堇忍不住想,那是為你自己趨晴避雨還是幫別人呢?如果是別人,那別人裡面有我嗎?
「徒弟,如果你……哪天心雨了,我也會幫你祈禱雨止心晴的。」秋月看向走廊外的傾盆大雨,悠然說。
大雨嘩啦啦地響,葉薇堇滿心只有他的聲音,他的話反反覆復在腦海里迴響。不是幻聽吧?她揪著衣擺,心隨著雨聲怦怦大跳。
「應該會管用吧。」秋月爽朗地笑。
是真的!葉薇堇激動地想,險些心從嗓子眼跳出來。她咬著嘴唇,低頭,心花怒放。「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