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雨過天晴物語

快樂在唱歌，苦心在經營

用力地心情愉快有何種味道

我對你好，你對我好

我們像一首古老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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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

葉薇堇輕快地來到教室，一眼看見在和人說笑的秋月，明明才一天沒見，卻好像度過漫長時間，難怪古人言一日三秋。

同時又竊喜，來學校最甜蜜的事莫過於一抬頭就能見到喜歡的人，臉上的笑容也跟著甜起來，走向他招呼道，「早上好，秋月。」

「古德莫寧，徒弟。」秋月側頭。

「咦，葉同學，怎麼不叫他師傅了？」劉明璽故作驚疑。

從拜師以來，葉薇堇一直叫秋月師傅，現在卻換稱謂，還被一向大意的劉明璽發現，頓時紅了臉，糯糯地說：「新學期新氣象嘛。」

藍靈起身，讓葉薇堇坐進裡邊，然後湊到她耳邊切切說：「怎麼，想明白了？」

葉薇堇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藍靈不解。

葉薇堇看了眼秋月，無奈地說：「想是想明白了，但那又怎麼樣？」

心意早已明了，但因為面對的是最為在意的他，害怕心中的一切說出口自己會受傷，更害怕這意味著再見。

所以，暫時這樣吧，只是暫時。

我相信，那個時候感覺到的那份心情，那樣不斷增長到現在的這份心情，總有一天會傳遞給他吧。

就像姍姍來遲的秋天，一點點改變的話遲早會到來。

「這還用問么？葉同志，革命尚未成功，自然是要一鼓作氣，才能拿下敵人的堡壘。」藍靈鼓舞道。

「別到時候革命尚未成功，我連革命的本錢都沒了。」未來，我還看不到，所以必須謹慎。

藍靈噗嗤一笑，「原來，我們的葉同志還沒做好為革命壯烈犧牲的覺悟啊。」

「哼，革命要保證有生力量，才能生生不息。」

現在的他對我有多重要，我沒說，也不能說。因為說出來，感覺有些事就到此為止了。

按照慣例，舉行完開學典禮，大家回到教室開班會。秋月等人被李老師抓去做苦力領教材，葉薇堇主動請纓去列印新課表，想和他多待會。

返回時，葉薇堇蝸行牛步，出綜合樓時終於等來抱著一大袋課本的秋月，「秋月，需要幫忙嗎？」

「沒事，不用。」他笑著鼓起肱頭肌，「正好鍛煉手臂力量。」

看著他手臂青筋暴起，似乎很有力量，葉薇堇忽然羨慕起那一袋課本。腦海里不由地浮想聯翩，如果換成自己不知道他抱不抱得動……越想臉越燙。

「葉同學，你怎麼不問問我們需不需要幫忙呢？」劉明璽說。

「胖哥，你就算了吧，這有助於你減肥，多好。」秋月說。

「喲喲，這就護起來了？」劉明璽笑。

「秋月，我先帶課表回去了。」葉薇堇臉更紅了，飛也似的逃回教室。

劉明璽笑盈盈地看著秋月，「小夥子，加油。」

「加毛線油？快走。」不由地想笑。

教室里有些躁動，大部分同學還沒把生物鐘調整過來。所以發完教材學校放了半天假，讓學生們調整狀態，好在下午上課後進入學習狀態。

還處在暑假生物鐘的人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失落，沒想到這麼快又要上學，不禁感慨：「時間過得真快！」

放假時覺得無聊，反而想念上學的日子。可真上學了，又開始懷念假期的自在。如此反覆，失去時後悔，想要珍惜，卻一再犯同樣的毛病。

因為這時不會想到，也不會去想，有一天這樣的生活會結束。

下午課間，劉奕辰和秋月等人湊了半截。

然後在楊陽不惜動用班長特權，凡是出錢的以後交作業可以行方便的情況下，大家紛紛掏出零花錢。

這筆買賣很划算，可謂是低投入高回報，而且長期有效。

很快，男隊湊足百元賭金。

上第3節課時，李老師拿了一沓試捲來給大家複習鞏固初一的知識點，因而佔用第4節自習課。

對此，劉奕辰等人無奈，因為第3節課後就到約定時間。萬幸的是，李老師發完試卷要去開會就離開了。

秋月看看錶，開始飛速答題，半節課後草草做完試卷。同桌劉奕辰從旁照抄，也基本做完。

然後兩人將試卷給其他人抄寫。在第三節課下課時男隊的人基本敷衍完，交給數學課代表后直奔球場。

在靠近操場的球場上，幾乎全是9班的人，因為他們上節課是體育課，有天時地利，佔場子方便。

裁判請的是校隊學長。在秋月他們到來后，通過選擇硬幣的正反面決定誰先持球進攻。

羅誠在場邊用電子錶記時。上下半場各20分鐘，間息10分鐘。9班也派出一個人用粉筆在地上寫「正」字記比分。

上半場開始，9班被秋月打了個措手不及，8班暫時領先。劉奕辰微微喘息，「待會他們肯定會針對秋月，胖子和付華那邊多給點壓力……」

秋月注意到劉明璽已汗流浹背，看上去有些疲憊，擔心道，「胖哥，還能堅持嗎？」

「暫時沒問題。」劉明璽大口喘氣。

場邊開始出現女生們的身影，站在羅誠身旁，為秋月等人加油打氣。

下半場開始，對方果然雙人夾防秋月。隨著體能消耗，劉明璽漸漸乏力，比分被9班逐漸追上。

終場前，8班落後一分。劉奕辰在籃下趁對方還未回防，迅速撿起球拋向前場，「秋月！」

閃電戰令9班始料未及。

往前場跑去的秋月接球后再次面對追上來的兩人夾防，沒有任何假動作，直接加速過掉，上籃得分。

這時，比賽時間所剩無幾，意味著8班勝出。

場邊，葉薇堇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秋月，發現他最後突破的速度是他本場最快的，不由地欣喜。

因為所有人都在為贏球而喜悅，只有她注意到他的改變，所以他的改變在這一刻被她獨佔。

「我去，為了掙這10塊錢半條命都搭進去了，有點虧啊。」劉明璽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叫你平時偷懶，關鍵時刻掉鏈子了吧。」楊陽笑。

「嗯，胖子要是多訓練下體能，我們也不用打得這麼艱苦。」秋月贊同。

「恭喜你們了。」藍靈遞紙巾給劉奕辰擦汗。

劉奕辰木訥地點頭接過，黝黑的臉上有一抹羞紅被笑容遮掩。這是他第一次收到女生的紙巾，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還好，最後贏了。」付華說。

就在大家處在喜悅中時，吳可急急忙忙跑來球場，催促大家回教室，「各位快點回去吧，老李因為你們這麼多人逃課發火了。」

立時，喜悅被緊張慌亂所取代。大家顧不得收拾清理，連忙跑回教室。

講台前，李老師摘下眼鏡擦拭，對著站定兢兢的眾人鄭重地問：「你們為什麼逃課？」

「我以為做完試卷就可以離開了。」秋月說。

李老師安靜地按下額頭，嚴肅地說，「這就是你們逃課的理由嗎？你們的父母送你們來學校讀書，你們就是用這樣的態度和方式來回報的嗎……簡直太不像話了！」

嚴肅的話語讓氛圍變得緊張不安，所有人全部低下頭，默不作聲，因為他們確實錯了，沒有辯解的底氣。

「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李老師直接離開教室。

「唉，沒想到人生第一次逃課竟然就出事了。」藍靈有些難過地說。

「沒事的。」劉奕辰安慰道。

「這回要是讓我媽知道，不死也得脫層皮啊。」葉薇堇有些擔心地說。

「放心吧，徒弟，有師傅在，不會有事的。」秋月說。

付華看了眼低著頭的曾亦可，想要說些安慰的話語，但忽然又覺得自己開口不太合適，最終沒能說出口。

「我們該怎麼辦？」劉明璽束手無策。

楊陽想了想，「去辦公室認錯吧。」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好）。」

不多時，大家來到辦公室里一字排開站著，誠懇地自省認錯。

「李老師，這次我們知道錯了，保證下次不會再犯了。」

「李老師，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

李老師坐在椅子上安靜地聽完，穩重地說，「你們的年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不再是不懂事的小孩，做事之前應該想想能不能做……」

不以規矩難成方圓。眾人竟然集體翹課，嚴重影響班級風氣。一旦這次輕饒，就會助長類似情況再次發生。如此下去，整個班級風氣就壞了。

而這，不僅會成為班主任的失職，更是學生們對自己的不負責，所以必須嚴肅處理，好讓眾人長記性，也讓其他人引以為戒。

大家沒有任何的辯駁，沉默不語。在李老師再次發活前一動也不敢動，低垂著眼，心裡後悔又業業。

直到晚自習前，班上同學見去認錯的眾人遲遲未歸，有些擔心。於是，有些按捺不住的同學來辦公室打探情況，發現眾人低迷、不安、委屈的模樣后馬上跑回教室，將看到的情況告訴大家。

很快，全班同學一起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向李老師你一句我一句的述說求情。

儘管，有部分同學並沒接觸過，甚至見面都沒打過招呼，但是在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們還是盡己所能，出於關心，而不是冷眼旁觀。

那時的同學情，就是這麼純真美好！

李老師難耐所有人情真意切的煽情，摘下眼鏡，揉了揉發紅的眼睛，終於鬆口道，「這次看在你們是初犯，又有這麼多同學為你們求情，就這樣算了吧，不過下不為例。」

「謝謝李老師，我們保證不會這樣了。」

眾人虛心保證。

最終，這場逃課風波以寫一份保證書檢討自己的過錯平息下來。

回教室的路上，秋月走到還沒完全緩過來的葉薇堇身旁，低聲說，「幸好。」

「嗯？」葉薇堇側頭。

「幸好雨過天晴了，不然我這個做師傅的就對你失言了。」

「是么？」原來他在教室里說的話不僅僅是安慰，更是承諾。葉薇堇破顏一笑，殘留的沉重感在這一刻隨之煙消雲散。

「當然。」秋月也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