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 水中月是天上月
藍靈安慰著安慰著不由地跟著掉眼淚，心疼葉薇堇。
秋月聽到葉薇堇哭泣疑惑地問藍靈，「她怎麼了？」
藍靈不待見地瞟了眼他，沒說話。
秋月見藍靈態度冷淡沒再問，直接將目光轉向葉薇堇，輕撫她的腦袋安慰，「徒弟，是誰欺負你了？告訴師傅，師傅去幫你出氣。」
「別碰我！」葉薇堇甩開秋月的手，一雙泛紅帶淚花的眼睛瞪了眼他，快步跑出教室。
秋月納悶地看向劉奕辰，「這是怎麼回事？」
劉奕辰剛張嘴，似乎想到什麼立馬閉合，默不作聲。
藍靈聽到秋月的疑惑聲轉頭過來，有些出氣的意味不滿地看著他，「還能怎麼回事。」
「嗯？」秋月茫然不解。
「你自己做的好事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藍靈問。
「我怎麼了？」秋月有些詫異，手不解地指著自己。
「我說你平時不是總自詡聰明嗎，怎麼現在就那麼白痴呢。」藍靈鄙夷著他，因為愛屋及烏的關係，現在怎麼看他都不順眼。
秋月還是不明白葉薇堇哭泣怎麼會跟他有關。要是男生都能懂女生的話，就不會有「女人心海底針」的說法。
藍靈看著秋月稀里糊塗的樣子，知道自己有點過了。靜下心來想想，這也不能怪秋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但她還是不甘心，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感覺到的是錯的。
別人都說，女人第六感挺準的。她想開口確認自己的想法，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開口問，「秋月，你……覺得小堇怎麼樣？」
「你這也太跳脫了吧，前面剛拿我當出氣筒，後面又變成好事老，天氣陰晴不定的。」秋月說。
「沒聽說過女人是善變的嗎？」
「嗯，今天見識了。」秋月老神在在的樣子。
藍靈還沒有聽到問題的答案，話題卻被秋月帶跑，立即正色說：「你老實告訴我，小堇在你心裡是怎麼樣的？」
秋月聽到這話，緩緩明白過來，和葉薇堇相處這麼久，心中自然有一番定論。
他回想起那些開心的日子，悠然地說出心中的真實感受，「很好，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
不知不覺，臉上已掛滿笑容。
「那……就是有感覺了？」藍靈小心地問。
秋月點頭默認。
看來情況和自己想的出入不大。藍靈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之前和劉奕辰告白時都沒這麼忐忑過。但一想到下午的事，立馬又火氣上涌，憤憤地指著秋月，劈頭蓋臉一頓指責，「你這傢伙，既然心裡已經有了小堇，怎麼又會和肖凝走到一起……」
秋月打斷她：「等等，誰告訴你我和肖凝在一起了？我到現在還是一枚番茄樂。」
嗯？
bachelor？
單身漢！
「也就是說你們沒…..沒什麼？」藍靈驚疑道。
「不然呢？」秋月無語地斜了眼她。
「啊。其實我……我也只是聽說的。」藍靈縮脖子，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復剛才霸氣的指點江山。
秋月無奈地看了眼她，搖頭一嘆，「不過，謝謝你。」起身，跑出教室。
他突然覺得自己無力的偽裝天生就不是一個戲子模樣，瞞不住所有人卻騙住了她的心房。但當他後知後覺，他決定卸下偽裝。
「這是怎麼回事？」藍靈迷糊了，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看向劉奕辰求解。
「或許這次是個很好的契機，讓那兩個人明白彼此的心意。」劉奕辰看著藍靈傻愣的模樣覺得可愛，不由地微笑。
走廊里，葉薇堇趴在圍牆上，抽噎著望向夜空中的明月，心裡不停地安慰自己：「明月，照亮的終究不止我一人，是我太過奢望。」
秋風掃過臉龐，吹散淚花，原本的涼意剛散發出冰冷，熱淚又覆蓋流淌。
想哭的時候理由千千萬，而安慰的話語顯得渺小，變成自我忽略的借口。
秋月追出教室，看到葉薇堇趴在圍牆邊仰望夜空，月光灑在她的臉上透露出婉約的柔情，惹他憐愛。
他的嘴張了又合上，決定暫時不打攪她，而是慢慢地走向她。他需要點時間調整，才能卸下偽裝。
每靠近她一步，他都會給自己增加一點勇氣，好到她面前時能夠卸下偽裝。
皓月當空，陪伴它身旁的星光微弱，顯得可有可無。而與它遙相對應的一顆明星熠熠生輝，彷彿在交相輝映，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葉薇堇不禁同情微弱的星光，傷感地說，「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徒弟，在幹嘛呢？」身旁響起醇厚溫和的聲音。
葉薇堇尋聲側頭，流過淚的眼睛更加明亮。看到來人，連忙用衣袖抹去淚痕。可不管怎麼抹都抹不完，越是看清楚來人越是不舍，心中的痛也越深切。
「喏，還你，都哭成大花貓了。」秋月露出溫暖的笑容，遞過他昨天輸球后她安慰他的心相印。
他沒用完，應該說是捨不得用，一直將剩下的半包珍藏到現在。
「謝謝。」葉薇堇哽咽著接過紙巾，扭過頭擤鼻涕擦眼淚，可怎麼堵還是堵不住決堤的淚水。
秋月聽得心疼，輕聲說，「你誤會了。」
「什麼？」她回頭，淚珠還在滾落。
「水中月就是天上月。」他徐徐地說，「你知道嗎？在小學的時候有一個女孩走進了我的心裡。」
哦，原來他早已心有所屬，是不是該慶幸自己的未坦白，可黯然失落好像遠遠多於慶幸，就像一滴水和大海的差距……
在愛情面前，人是會變傻的。她似乎忘了，既然秋月早已心有所屬，那肖凝便是不可能的。
秋月看著低下頭的她笑了笑，接著說，「那個時候她總是出現在我們班門口，有時會探頭進來，像是在尋找著什麼，直到找到，開心地笑起來。而她的笑容深深地觸動我。
後來，每天放學的球場上總能遇見她挽著朋友親密無間的笑語，看上去特別開心的樣子，讓我忍不住想跟著她笑……
有一次我傳球的時候同學沒接住，籃球飛向了場外，正好朝著她飛去。其實那次是我故意傳球傳大力，好讓籃球飛向她。
可我沒想到她竟然那麼弱不禁風，被球一碰就倒。你知道嗎？我當時還來不及思考，身體就已經動起來，沖向了她，然後抱著她跑去醫務室。」
葉薇堇聽到這抬起頭，睜大淚汪汪的眼睛看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所以她心裡隱隱期待著，想聽到他說自己沒聽錯。
但她不敢開口確認，也不想開口確認。因為她怕，怕自己真的聽錯了傷得自己體無完膚。
秋月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好笑起來，「再然後，是去年寒假那會，小學同學組織了一場小學畢業后的聚會，我偶然聽到藍靈在閑談中說到她實現了和發小一起上學的夢想。
那天夜晚回家后我就向我媽撒了人生的第一個彌天大謊，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來到這裡見她，和她一起上學。
現在，她就站在我的面前。」
他說得平和，卻像狂風海嘯般席捲她的腦海。她大腦一片空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地不停。
倏忽間，胸口那壓垮一切的痛消散殆盡。
眼因淚水而愈益清明，他溫暖的笑容，她看得痴迷，眷念，如夢似幻，沒有什麼比這一刻更令她感到美好幸福。
「我……這是在做夢嗎？」她輕輕地問。
他沒說話，而是趁機伸手掐了把她的臉。其實他早就想這麼做，因為她的臉還帶著嬰兒肥，肉感十足，只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
「呀！你幹嘛？」她吃痛地喊。
「這是剛才在教室里你對師傅不敬的懲罰。」他得意地笑，「疼了吧？那就證明不是夢。」
所以，眼前人就是心上人。
「我以為只是我的一廂情願，當我剛才聽說你和肖凝在一起的時候，眼淚就不爭氣地往下掉。」她委屈地說，似乎又想哭。
「傻丫頭，如果我不說，你是不是會一直這樣傷心？」
她搖頭，「不會。一個人走，總會累的。」
「這麼說，我還來得及。」他說。
「很慶幸我堅持下來了。」她笑。
上課鈴響，教室里安靜下來。
全班同學看著秋月與葉薇堇肩並肩親密無間地走入教室，立馬吹口哨起鬨。
葉薇堇感受到發小們投來的灼熱目光，有些受不了，臉紅地低頭。秋月握緊她的手。
感受到大手傳來的溫暖和力量，她抬起頭，勇敢地微笑面對。彼此的情愫，就這樣在旁觀者的起鬨添料中，猛然滋生。
秋月乾咳一聲，從容自若地拉著葉薇堇回到座位，臉上的幸福笑容不言而喻。
但這一幕，卻讓在場的歡鬧起鬨中出現兩份微不可察的失落。
隨後進來的張老師感受到教室里熱情高漲的氣氛，帶著笑意坐在講台前批改聽寫。不知是受氣氛的感染，還是誤會了熱情的對象。
總之，教室里的氣氛不再沉悶，特別是秋月與藍靈那倆桌，兀自瀰漫著甜蜜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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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你，我突然覺得好輕鬆
我的甜你收藏我的酸你包容
是同樣的愛讓我們終於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