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 秋牡丹物語

載著你彷彿載著陽光

不管到哪裡都是晴天

蝴蝶自在飛，花也布滿天

一朵一朵因你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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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略微有了一點脾氣，似與秋霜爭比高。

穿著白色長衫牛仔褲的葉薇堇站在十字路口，戴著mp3哼著《薰衣草》片尾曲的調，等待某人到來。

不多時，穿著白衫的秋月騎著老式彎梁車出現在路口。她幻想過他騎著摩跑來的拉風模樣，又或是運摩的帥氣模樣，卻怎麼也沒想到是和拉風帥氣完全不搭調的詼諧，忍不住笑。

「舊了點，跑得慢點，像老爺車。」他說，「但是，安全安穩。」

「安全安穩嗎？」她笑起來，「不會是老漢推車吧？」

「這可是我媽買菜的御用座駕。」他拍了拍已經有裂縫的白墊後座，「我可是費了好大勁好不容易才弄來的，可別坐壞了。」

「啊……那我還是不坐了。」她搖頭，一臉的擔憂拒絕。

「這麼說，你知道自己很重了？」他似乎頗為欣慰，還點點頭，「不錯，還算有自知之明。」

「好啊你，竟然敢說我重。」她唰地一下跳上後座，「哼，看我不把它給坐爛，讓你回家吃不了兜著走。」

「那你可要坐穩了。」秋月扭動車鑰匙，支地的腳收回。

葉薇堇身體微微向前傾靠，雙手抓皺了他的白衫。雖然沒有切實的身體碰觸，但是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下，突然覺得這個身高顯瘦的男孩的背很寬厚。

蕭風拂面，陽光直射，乍暖還寒。

兩個人的騎行有點像電影《甜蜜蜜》里黎小軍載著李翹的場景，只不過電影里的是28式單車。

秋月帶著葉薇堇來到郊區一處花圃。

「月，這是哪？」葉薇堇問。

「這是郊區的草本花卉基地，目前還在建設中，可以免費參觀。這個時節剛好是秋牡丹花開的時候。」秋月指著五彩繽紛的花叢，「花色各異，即使花色相同，也各有千秋。」

「怎麼想到帶我來這裡？」她好奇。

「前幾天動漫世界播的《奧林匹斯星傳》里剛好有講到秋牡丹的傳說。」秋月回憶著說，「美神維納斯邂逅了俊美勇敢的獵人，墜入愛河。她擔心狩獵危險，便勸獵人不要再捕獵。可是獵人並沒有聽進去，最後出了事。維納斯為了留住他，借用神酒灑在他的屍體上。不久后，地上就長出了凄美迷人又生命短暫的花。」

「是么。這還真的是一個很凄美的故事，像花本身一樣。」葉薇堇聽著得而失之後情深挽留的結局覺得不算可悲，卻也不可喜，深深呼吸去感受，「嗯……花香沁人心脾，令人迷醉。」

「那是，這可是花中之王。」他中肯地說。

「看來你課前預習得很充分嘛。」葉薇堇切切地說，「那你知道它的花語嗎？」

秋月側身，深情地凝視著她，「生命，期待，淡淡的愛。」

「原來是這樣啊。」她情不自禁地對號入座，臉上出現一抹紅暈，不由地低頭。

「嗯。所以我才想帶你來這裡。」意在言外。

抬起頭，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沒有多餘的熱量，但那綻放的笑顏如同此地的牡丹，奼紫嫣紅。

即使涼風掠過，也只當是一個路人，過了，就散了。可幸福，依在。就像《幸福的瞬間》里歌唱的那樣：「有些人有些事，停留在發生的那天不肯走，看時光的殘酷，捨不得被遺忘，這命運我很滿足，有你陪伴的幸福。」

返回市區的傍晚，正是下班的高峰期。

慵懶睡意的陽光下，葉薇堇雙手環抱住秋月，切切實實地依靠著他的後背，側著頭在他耳邊呢喃細語：「余悅淑美兮思綿綿而增慕，如視繁花兮情切切而望終。」

他沒有說話，金色的陽光灑在臉上，洋溢出收穫的幸福笑容。

路過收費站，秋月雙腳支地，將車停在人行道上。

「堇兒，我該怎麼理解你剛剛說的那句話？」他笑。

「你猜？」她調皮地眨眼。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嗎？」

她搖頭，「那是期待的終點，我希望我們能在時間的這趟列車上一起抵達。」

他回頭握住她的手，「沒事，即使我先到，我也會等你。就算你先抵達，我也會緊隨其後，跟緊你的腳步。」

是嗎？那自己就先小小的期待一下吧，她微低著頭想，「月，你會喜歡我多久呢？」

「極限吧。」第一反應。

「原來你對我天有涯海有角呀，我還以為是直到海枯石爛呢。」她抬頭，不滿地說。

「我說的極限可不是你說的這個意思，是數學抽象概念，無窮大不會達到，卻可以無限接近。」永遠太遙遠，用盡一生都遠遠不夠。但無限接近永遠的一生，是可以實現的。

儘管秋月作了解釋，葉薇堇還是不太滿意這個回答，嫌數字太小了。秋月卻堅持，因為是數學邏輯，自己的回答是對的。

其實，秋月心裡清楚，葉薇堇也清楚，這個問題並沒有滿分的答案。

她嗔笑，「再給你一次機會，讓我更喜歡你哦。」

這讓秋月突然想起梁靜茹前年發行的《絲路》里那首：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反證法，他伸出右手食指比了個「一」。

她想了想，幸福又含羞地說，「是一輩子嗎？」

秋月笑了，不是因為她的回答，而是那張開心的笑顏。

他收攏腳，騎著彎梁車繼續前行，收起笑容，順著風，認真的話語傳到葉薇堇耳邊，「我不會給這種答案，這樣的答案很不真實，像在說謊，再猜猜。」

「那是……一個月嗎？」她們相戀已經21天了，這個猜想讓葉薇堇特別敏感，忐忑不安。

秋月搖頭。他們之間已經心意明了，不會再相望而不相守，只是待時間的考驗。

「那就一百年好了，一百年就夠了。」葉薇堇心滿意足地說。

「一百年太短了吧，不夠我喜歡你啊。」他笑。

兩個人牽手后，他的話語變成甜言蜜語，而她對他的甜言蜜語上癮。哪怕是毒藥，她也已沉迷。隨即，露出了出水芙蓉般含羞甜蜜的笑容。

「想知道答案嗎？」離家漸近，兩個人將要分別，秋月想說了。

「嗯。」葉薇堇也想聽了。

秋月左手扶著車把，右手比著一，無比認真地說：「我會喜歡你，直到你不喜歡我的那一天。」

葉薇堇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