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開心果

《運動員進行曲》響徹校園，教學樓內蜂擁出大量學生走向操場。

秋月四人下樓后迅速脫離大部隊，到教學樓背後的食堂里買早餐，準備在進行曲結束前解決戰鬥，好去操場做操。

拿著一袋湯包吃得滿嘴油膩的劉明璽拍了下秋月的肩，湊近小聲地問：「誒，秋月，聽你剛剛的意思，是不是付華和藍靈還有什麼別的關係？」他在說到「關係」這個詞的時候小眼睜得老大，亮亮的，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

秋月笑而不答，側頭努嘴，示意劉明璽看向吃著卷粉的付華，「喏，當事人就在這，你自己去問吧。」

付華不由地抬頭，發現秋月正笑看著自己，不解地問：「怎麼了？」

「這種敏感的話題要是能問我早就去問了，不然還來問你幹嘛。」劉明璽壓低聲音。

秋月眉頭一挑，沒回答劉明璽，而是看著付華笑著說：「胖哥說他想知道你和你表妹的關係史。」

「那有什麼好說的？」付華忽然有些臉紅。

劉明璽不信，既然已經說開了，那就索性直言不諱地問：「真的？」

「還煮的吶。」付華白了眼八卦的劉明璽，加快進食速度，想快點吃完離開這裡。再不快點走的話，不僅會被劉明璽纏著問，而且還可能會被秋月拿以前的事調侃。

因為付華和藍靈是表親，所以兩人從小關係就好。隨著成長，付華漸漸懂得男女授受不親，而藍靈卻不在意這，以致於小學有段時間兩人的親密接觸被付華誤以為藍靈喜歡他，結果鬧了個笑話。為此，作為知情者的秋月沒少取笑他。

因而，三十六計走為上。不過因為早餐吃得太急，付華突然鬧肚子，只得托劉奕辰幫藍靈帶早餐，然後捂著肚子飛跑向公廁。

「至於嗎，這就走了。」劉明璽還想問個究竟，但當事人已經離開，只好把目光又轉向秋月，「誒，秋月，你就跟我說說吧。」

「胖哥，你《戀風》看多了吧。」秋月搖頭，感覺劉明璽深陷日本動漫的三觀怪圈。

那時的日本動漫正處在風格創新期，學校里颳起了對日漫新風格新理念的評論熱潮，談論著從《eva》的新世界觀到《戀風》的背德觀的各種話題。

「《戀風》怎麼了？愛情的信仰本就該高度自由，是你們太迂腐了！」劉明璽突然有些失望，經秋月這麼一說，他知道他所期待的禁斷戀並沒有上演，但還是免不了一番熱衷的想象。

秋月和劉奕辰對視一眼，默契地搖頭，都覺得劉明璽已經無藥可救，恐怕只有柏拉圖式的愛情才適合他。

進行曲時間所剩無幾，秋月三人麻溜地吃完早餐，然後跑到操場集合。這時正好響起《時代在召喚》，三人沒有太歡脫的動作，畢竟還沒消化，要是認真做操純屬吃飽了撐的。

早操結束后，學生們就地解散。大部分人蜂擁向食堂，簡直是生死時速！一方面是擔心去晚了自己想吃的可能賣完了，另一方面是怕去晚了等買到早餐時不夠時間吃就上課了。

秋月三人則是不慌不忙地邊談論著nba季後賽邊往教學樓走去。

回到教室，秋月第一時間取出口袋裡的早餐遞給葉薇堇，「喏，你的早餐。」

「謝謝，辛苦了。」葉薇堇接過早餐，咧著嘴，微笑成彎月。

「沒事。再說從現在起，你的零食有一半是我的產權。」特意聲明。

「好說，等我開吃的時候不會忘了你的。」葉薇堇吃著腸粉，看著窗下食堂里的景況不禁感慨：「唉，早操後去食堂買早餐真是一部血淚史！」

秋月翹起右手大拇指，點點自己的鼻子，「放心，以後我罩著你，血淚史中不會有你的名字。」

「要保護費嗎？」葉薇堇側頭問。

秋月想了想，「就零食吧。當然，你要是還想給點什麼我也不介意，反正來者不拒。」

聽到他這麼說，葉薇堇忍不住想：「那要是把我自己給你呢？」不禁羞澀低頭，吃吃地笑起來，「那……就算你給我的小費吧。」

「沒想到我還挺闊綽的。」秋月笑。

旁邊的劉奕辰也將一大袋早餐遞給藍靈，解釋道，「這是你表哥托我幫你帶的，剛剛他有事走了。」

「3q，奕辰。」藍靈微笑著接過。

……

時間如白駒過隙，課間時間總讓人覺得短暫易逝去。

上課鈴響後，食堂里已沒了人影。教室里，好多人還處在吃飽喝足后悠閑放鬆的狀態，卻不得不開始面對課堂的嚴肅乏味，多想入夢逃避上課的無奈啊！

這大概是學生時代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的夢。一到上課，就會想起溫暖的被窩，理由當然是：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語文老師謝啟明站在講台前，富有深情地講著課文，「本文生動地描述了珍珠鳥在『我』的細心照料，精心呵護下，由害怕人到親近人的變化過程，說明了人和動物是完全能和諧相處的......」

為了提高同學們的注意力，加強課堂互動，謝老師在講完課文主旨后提問：「那麼，究竟是什麼拉近了『我』和珍珠鳥之間的距離？」

頓時，一個同教材解析里的標準答案的聲音傳出：「因為信賴，往往創造出美好的境界。」

然後，一個糯糯的聲音緊隨其後，正是來自葉薇堇，「我知道。」隨即唱起《因為愛所以愛》的副歌，立馬引起鬨堂大笑。

謝老師還是很認可葉薇堇這個別出心裁的答案，至少是她自己的理解，而且還很貼切，只是笑看著活躍了氣氛的課堂。

而後糯糯的聲音再次傳出：「各位同學，還在上課呢，請安靜點哈。」

后桌的秋月也被逗笑了。他發現葉薇堇完全活躍成了課堂上的開心果。不僅用她的特頻辭彙表達觀點，而且嗓音獨特，令人忍俊不禁。

課堂不再那麼枯燥無趣，同學們與老師多了交流，變得像朋友般在相處。

適宜的互動，談笑風生。

……

上午放學后，蔚藍的天空中飛著形形se色的風箏。

春風拂面，騎著減震單車的白衣少年一掠而過，回首溫暖地笑起來，順著風載著他還未完全蛻變的聲音傳入齊耳短髮少女的耳中，「開心果，下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