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公路相逢
夜幕沉沉,龍華公路死一般的寂靜,路兩邊里的山林不時傳出瘮人的貓頭鷹嘶啼。
月色茫茫下,路邊樹林里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一個人影從林子里竄了出來。
「這是……龍華公路?」
那人捻起手中的地圖一看,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這是一個少年,身上穿著一件有些發黃的海軍條紋T恤,一條寬鬆的直筒綠色軍褲洗的有些掉色,背著一個綠色單肩包,腳上還踏著一雙八一派解放鞋。
這套裝束,十分時髦,不過是七十年代的時髦。
拿著地圖左顧右盼了一會兒,少年手指著遠處的燈火,咧嘴笑了起來道:「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是靜海市了!」
少年名叫李拾。
李拾從小跟著兩個師父一直在鐘山長大。
從李拾的名字中大致可以看出兩點。
第一點,取出這個名字的師父肯定特別不靠譜。
第二點,李拾是撿來的。
當然,兩個師父也不客氣,真把李拾當撿來的孩子使喚,做飯耕田,能讓李拾乾的,自己絕不動一下手指頭。
所以當兩個師父告訴李拾他可以下山歷練找媳婦后,李拾歡喜雞婆打爛蛋,從二師父桌子上順走八十塊錢就下山了。
沿著龍華公路向靜海市一直走著走,李拾腿腳酸痛無比,饒是在山上常常被師父鍛煉,可也經不起連走上十幾個小時的山路。
如果有輛車就好了,李拾心道,可是這荒郊野嶺三更半夜的,哪來的車啊?
正思索著,忽然一道強光從背後照來,李拾轉過頭來,只見一輛黑色的汽車正向他疾馳而來。
李拾心裡來不及高興,飛快衝到馬路中央,交叉揮舞雙手:「停車!停車」
然而,汽車裡面的司機好像是沒有看到前面有人似的,不但沒有減速,反而直接向他撞了過來。
眼開黑色汽車速度越來快,李拾臉上的興奮之色不見了,眼神之中,一股殺氣慢慢浮現。
黑色汽車越來越近,李拾並沒有躲,目光中的殺氣隱去。嘴角僵了僵,他的身子向汽車衝去。
「媽的,不要命了也別把鍋甩給我啊!」
車裡的司機眼睛瞪得老大,暗罵一聲,腳下死死地踩住剎車,一聲尖長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一聲轟然巨響,黑色汽車就像撞著了一塊鐵牆,車裡的人也因為巨大的慣性向前撞。
由於巨大的慣性,車已如離弦之箭,壓根剎不住了。
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少年雙腿做弓步,兩手拍在車上。黑色汽車的前蓋上,出現了兩個淺淺的巴掌印。
十幾秒后,汽車的輪胎輪胎由於急剎已經冒起了煙霧。那司機抬起頭一看,那攔車少年似乎並沒有和他想象中那樣飛了出去。
「我是不是在做夢?」汽車司機眼睛瞪的滾圓,看著汽車前蓋上的巴掌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伸手打了自己一個巴掌,感覺到疼痛后,司機知道,這是真的。
司機急忙打開車門,風風火火地走到李拾面前,急忙問道:「你沒事吧?」
李拾聳聳肩道:「沒事啊。」
「沒事?」司機仔細端詳了李拾一分鐘后,這才把提在嗓子眼的那顆心放下來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車前蓋上的那個巴掌印,旋即一把揪住李拾的衣領怒道:
「你這個鄉巴佬,是不是嫌你搬磚的幾千塊工資燙手?你知不知道老子能讓你賠死!」
他奶奶的,這可是瑪莎拉蒂啊,這兩個個巴掌印拿去修不知道要花多少個萬呢!
「哦。」李拾淡淡地應了一聲,一雙手如豹影般彈出。
一息過後,李拾已經抓住他的衣襟,拎小雞一樣把他拎起來。
「你想幹什麼,放開我!」
那司機手腳亂蹬地吼叫。
「你不想載我,可以繞開,為什麼還要往我身上撞?」李拾的臉漲紅,表情十分認真。
那司機看李拾一身打扮十分窮酸,眼神中露出一絲輕蔑,「像你這種窮人,撞死都是白撞的!」
「哦?」李拾眉毛一揚,把那司機舉起,猛地摔到水泥路板上,疼的那司機嗷嗷直叫。
「你這個王八羔子,是不是嫌你肛門硬的慌?」
緊接著,李拾一腳用力踢在那司機的屁股上,疼得那司機慘叫起來。
「小子,你想死嗎,知不知道沈家?我告訴你,再動我一下你就準備等死吧!!」
「什麼沈家,沒聽說過,我們村只有一個姓,就是李。」撇了撇嘴,李拾又是重重一腳踢在那司機屁股上。
只聽得一聲咔嚓的碎裂聲,緊接著便是刺耳的慘叫。
「哎呦喂,我的尾椎骨啊,你……」
司機指著李拾鼻子剛想罵,李拾抬起腳對著他又是一陣狂踹。
「爺,我錯了!別打了!」
被踹了十幾腳后,司機疼終於沒有了脾氣,大聲求饒了起來。
真是倒霉到家了,怎麼杠上了一個這樣一個無賴?
剛剛被人追殺,好不容易虎口脫險,又被這個鄉巴佬毒打一頓。
司機鼻涕眼淚都溢出來,可憐巴巴地望著李拾道:「我真的知道錯了!」
「知道錯怎麼不早點認錯?恃強凌弱,找打!」
李拾認真地說道。
如果我是個普通的小老百姓,你還會認錯嗎?李拾可以肯定這個司機不會。
「我最恨的就是欺軟怕硬的人!」
說著,李拾把那司機像從地上抓起,卻又是一拳打在他鼻樑上。
「小兄弟,放過他吧。」
一聲嬌媚甜人的聲音響起,抬起頭一看,一個少婦從車上走了下來。
那少婦一襲粉紫色的短披肩輕紗外套和白色抹胸短裙,身材近乎完美,尤其是胸前那一抹雪白,很難令哪個男人不想入非非。
「老張,那小夥子說的是真的嗎?」少婦嬌軟的語氣中略帶責備。
那司機辯解道:「我的確是想撞他,但是我是以為他是來追殺我們的那些人,才……」
「夠了!」少婦寒著臉,揚揚手打斷了他的話。
她看向了李拾,面色溫和道:「小夥子,事已至此,你打他也無濟於事了,不如這樣,我代我的司機向你道歉,你不是要去靜海市嗎,我們載你一程可以嗎?」
那少婦說起話來,極有教養,也十分溫和,讓人很難再生氣。
李拾放開了司機,心裡還是有些忿忿不平,又道:「管好你養的狗!下次我再看到他欺負別人,我不會再放過他。」
那少婦只是笑了笑,道:「三更半夜的這林子里有許多野獸,還是先上車再說。」
「表姐,你怎麼能讓一個陌生人隨便上車,萬一他圖謀不軌呢?」
一個略微不快的聲音響起,李拾看向車裡的那個女人。
女人美得不可方物。
五官如工匠雕刻而出,巧奪天工,彈指即破的肌膚嫩如蛋白。
紅唇豐潤如花瓣,不過她的表情十分寒冷,彷彿臉上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字。
十足一個冰山美女。
不過李拾可不是一個看見沒美女就邁不開腿的人,雖然這美女美得過於驚艷。
李拾聽到這話,反而微微一笑,大步走上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放心,我對你這對小白兔沒什麼興趣。」
其實這冰山美女的胸也不小,也算不上大,算得上是最完美的B。被李拾說成小白兔,那冰山美女臉上略帶慍色。可是這冰山美女教養好,不屑與一個流氓爭論,只好哼了哼,轉過頭去。
一進車,李拾這摸摸,那摸摸,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原來汽車裡面就是這個樣子!」
「土包子,你不會是第一次坐汽車吧?」那冰山美女眉頭微蹙,挖苦問。
「我的確是第一次坐車啊,怎麼了?」李拾倒是很自然地點點頭承認了。
那冰山美女冷冷笑了笑道:「那你知道,這是什麼車嗎?」
這是她剛買的瑪莎拉蒂,還是全球限量款的,想到這,她語氣中略有一絲傲嬌。
李拾看了看方向盤上的三叉戟標誌,疑惑道:「不知道,不過這車的標誌,怎麼和山上的糞叉這麼像?」
「你……你……笨蛋!」冰山美女怒嗔,很想臭罵這個少年一頓,不過迫於肚子里的髒話詞太少,只能罵他笨蛋了。
那少婦見兩人在裡面鬥嘴,微笑了起來:「小夥子,別逗我表妹了,她今天心情不好。老張,開車吧。」
說著,那少婦也進了車裡,一下子李拾被兩個美人給擠在了中間。
這樣李拾瞬間感覺尷尬了,雖然車內空間比較大,但右側的少婦身材略微豐盈,手裡還抱著一個嬰兒,空間便顯得狹窄起來。
李拾不自覺地呼吸緊促起來,只要目光稍斜,就可以看見少婦粉頸下的一片雪白,即使是柳下惠見了,也難以坐懷不亂。
要是轉過腦袋,那就更要命了,那冰山美女穿著小熱褲,這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著,白嫩的大腿在無聲地妖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