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血滴子

聞言，白依寒也望向彼岸，石門上的圖案若隱若現，看不清楚，他閉上雙眼，抬起右手，在眼前虛虛一劃，睜開雙眼時，銳利的眼眸鋒芒更勝，隱隱透著白光，而對面的景象在他看來似是被拉至眼前，石門上的圖案清晰可見，那是一個水滴狀的凹槽，和中心紅寶石一般大小。

白依寒描述著對面的情況，秦曉雪眉頭輕皺，靜靜聽著，突然，她的的雙眸閃現異樣的光芒。

秦曉雪後退幾步，御劍飛上原地上空，凝神觀察了好一會兒，才嗤嗤笑了一聲。

「石陣的運動是有規律的。」秦曉雪肯定地說道。

白依寒不明所以，也掠至半空望向巨石陣，不一會兒，也發現了規律，劍眉舒展，兩人相視一笑，雙雙回到地面。

原來這些巨石看似各自為政互不干擾地行動，實則是共同組成不同角度的鳳凰圖騰，每一個角度都有一條巨石直線通向對面，而這條直線上的巨石之間挨得極近，不用擔心未找到下個落腳點就耗盡靈力的問題，甚至可以加快速度，在下一個角度變換前到達中心。中心相當於一個跳板，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

雖然白依寒教過秦曉雪如何御劍，但秦曉雪體內靈力不穩，實在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御著浮生，而白依寒自己則根本不需要藉助任何仙器。

「把浮生佩在你的腰側，只要它還掛在你身上，就會一直護著你。」白依寒說著，伸出右手，繼續道，「手給我。」

秦曉雪系好浮生后，抬起左手放在白依寒溫暖的掌心中，白依寒握著秦曉雪，催動靈力，他看準浮石的角度，在圖騰形成的同時，帶著秦曉雪飛上第一塊巨石，剛一落地又再起躍起，快速跨過幾塊巨石，停留在更接近中心的巨石上。期間紅寶石閃爍著陣陣光芒，洞底紅光萬丈，全是致命的利劍，但都被白依寒巧妙地避開了。

浮石依然勻速旋轉，眼看著這周期的圖騰即將散開，白依寒和秦曉雪在巨石上短暫的停留後快速掠起，蜻蜓點水般經過幾顆巨石，最後直接往中心飛去。

圖騰完全散開之時，白依寒和秦曉雪也順利到達中心。

中心彷彿一個巨大的陣眼，陣中央供奉著紅寶石，根據白依寒的描述，對面的石門上有個水滴狀的凹槽，想來和這顆水滴狀的寶石或許有聯繫，而且似乎洞底爆發的紅光是受這顆寶石的控制。

白依寒取下寶石，而就在寶石被取下之後，整個空間頓時定格了般，下一秒兩邊的石壁上原本熊熊燃燒的鬼火盡數熄滅，從洞底往上發射的，躁動不安的利劍也全部退下，空間恢復寧靜，似乎火和光從未存在般。

「......」白依寒微微一驚，但很快就冷靜下來，他發現了異樣，「火焰和紅光都消失了，巨石卻仍保持著旋轉，中心已經被取下，它們還繞著誰旋轉呢？」

秦曉雪也陷入了沉思，「嗯......或許浮石原本就不是繞著這顆紅寶石旋轉的。」

「......」聞言，白依寒重新審視了整個空間，【總覺得哪裡不對......】

「不管了，我們先走吧。」

「嗯。」

由於沒有阻礙，兩人在下一個周期鳳圖騰形成時順利到達后對岸。

白依寒將寶石嵌入門上的凹槽。

等了一秒，兩秒，三秒......

意外地，沒有絲毫反應。

「......」

「......」

「為什麼沒有反應？」秦曉雪疑惑地看向身邊的白依寒，同樣地，也從對方的眼眸里看到了不解。

白依寒目光沉沉，先前被暫時壓下的不尋常的感覺再次破口而出，他取下紅寶石，轉身走到洞口邊緣。

掌心的寶石鮮紅如血，嬌艷欲滴，忽然，白依寒冷俊的臉龐閃現一抹驚異，片刻后，嘴角輕輕上揚，目光灼灼，似乎已有了答案。

「怎麼？可是有什麼發現？」秦曉雪快走兩步走到白依寒身邊。

「傳言，鳳凰啼血，不祥之兆。」

「不祥？何解？」

「辭雲山莊世代守護鳳泣，史籍也詳盡記載了有關禁地的大小異動，但最後一條記錄卻是百年前，只要八個字——『鳳凰啼血，不祥之兆』」

「沒有詳盡的敘述？」

白依寒皺眉不語，似是默認了，也是疑惑，這項傳承了千百年的世代重責，作為當時的辭雲山莊莊主，為何僅輕描淡寫地記錄八個字。

白依寒把紅寶石托起，秦曉雪看著這塊水滴狀的紅寶石，雙目微睜，不可置信地說道：「你的意思是，這是血滴，鳳血？」

「只是猜測。」白依寒嘆了口氣，低沉的嗓音繼續道，「神器有靈，若已認主，必是物在，人在，若無主......以鳳泣為例，鳳泣在遭遇居心叵測之人強行盜取時，它將以血為引，聚靈結陣，開啟守護。」

「所以......這個浮石陣，是鳳泣自我保護的機制。」

「嗯。」

「可是血滴已經取下，為什麼石陣還沒有破解，這扇石門也沒有開啟？」

「鳳凰涅槃，起死回生。」

「......什麼？」秦曉雪再次一頭霧水，深感腦子不夠用，這又是什麼寓意？

「石陣缺少了一塊。」白依寒靜靜地陳述。

「你怎麼知道？」

白依寒沒有馬上回答，深沉的眼眸耐心地看著眼前的石陣，在巨石正好組成完整的圖騰時，突然伸手催動靈力，帶著秦曉雪一躍而起，這才慢慢地解釋道：「圖騰左右兩側是鳳凰雙翼，呈對稱分佈，看右側的末尾處，是不是比左側少了一塊。」

秦曉雪順著白依寒的指示望去，「還真是......但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白依寒但笑不語，帶著她回到地面。

「......」秦曉雪被他的故作高深急得想直接把浮生甩過去！剛想拔劍，手卻生生頓住了，「慢著，鳳凰涅槃......起死......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白依寒看著眼前的女孩兒，銳利的雙眸閃現讚賞的光芒，他將鳳血收起，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像極了舞會的邀請：「走吧。」

秦曉雪愣愣地看著，原以為接下來應該是「美麗的小姐，能請你跳只舞嗎？」

結果卻是呆板的「走吧」！眼中的小星星瞬間破碎，她有些失望地把手搭上白依寒溫暖乾燥的手掌，悻悻地說：「唉......果然是幻覺。」

「什麼幻覺？」

「沒什麼，你這麼自信，不怕一會兒打臉嗎？」秦曉雪調侃道。

「嗯......怕啊，可總比什麼都不做困在這裡，強太多了吧。」白依寒笑道。

「嗯~~也是，所以，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白依寒不答，只見他帶著秦曉雪往缺失石塊的地方飛去，到了之後便化作一道白光，直衝洞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