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只能是你

178 只能是你

楚辜受到宮裡的消息,連忙丟下手頭上的公事,立即往宮中奔來。

自從幼時無意踏入這片竹林,楚辜現在是第二次來這裡,心頭有些說不上的煩亂,而一進竹林,遠遠的就瞧見簡錦和皇上對面而坐,皇上親自往她杯中倒了些酒,簡錦遲疑了會兒便要舉酒飲下,楚辜腦子一懵,當即厲聲喊道:「簡錦!」

船上的簡錦聽到聲音,手上動作一頓,慢吞吞地轉過頭來看他。

湖面上還飄著雪,她手上的酒盞冒著熱氣,蒸得她眼裡都是細細的水霧,像是真被濃稠的酒澆過一般,長睫之上還沾著淚珠,顯然是受到了什麼驚嚇或者威脅。

楚辜看得心裡一陣銳痛,當即要衝上去,宮人紛紛上前將他攔住,楚辜全都揮手甩開,可是船在湖面上,他過不去就抓來一個太監,吩咐道:「趕緊弄一艘船來,本王有急事要稟報皇上。」

太監被迫迎著楚辜烏沉沉的目光,顫聲道:「燕王殿下見諒,皇上吩咐過,誰來都不能打擾。」

說話間,旁邊伺候的宮人也都在他面前跪下來,也堵著他。

楚辜餘光瞥見簡錦飲下了那盞酒,驚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只覺得自己的命都被抽去了,當下也不管面前還堵著多少人,誰敢攔住他,他就一腳踹過去。

到最後面前沒人敢攔了,只在後面提心膽顫地跟著,卻是見到楚辜直接下了岸,衣袍連著厚重的墨色大氅浸泡在寒冷的湖水裡,他竟也不怕這天寒地凍的冷意,直接往皇上的小舟上游過去。

宮人想上前卻不敢上前,驚得都跪在岸邊,一個勁地喊道:「燕王殿下,不能啊!」

而在小舟上的皇上看到這一幕,眸中頓然發沉,一言不發,重重地將酒盞擲在案上。到底自己最器重的兒子,半晌后,他又吩咐宮人:「靠岸。」

小舟往岸邊劃了,也離正奮力往這邊靠近的人影近了一截。

隨即嘩啦一聲,一個高大矯健的人影爬上船,濕淋淋地走過來,一股刺骨的冷風也席捲而來,簡錦不由感到一股寒冷正從心底漫開,她垂眸沒有看過去,然而下一瞬男人已經靠近過來。

楚辜一把拽過她的雙肩,左看右看,細瞧著少女的臉頰被湖面上的冷風吹得發白,但是雙眸烏黑水潤,嘴唇又沾著未乾的酒漬,像是摸上一層水蒙蒙的光澤,顯然沒有中毒的跡象。

懸著的心驟然松沉,楚辜按捺不住狂喜之情,將她狠狠往自己懷裡按,壓著她的腦袋,惡狠狠道:「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

「燕王。」皇上瞧不下去他倆當眾摟抱親密的畫面,沉聲打斷道。

楚辜回神,薄唇立馬抿得緊緊的,顯然還在氣剛才他無端為簡錦倒酒的事情,半晌都沒有回答他,只將簡錦從懷裡帶開抹去她身上沾染的水珠,又攏了攏她微開的衣襟,一切都收拾齊整之後,小舟也悄然靠岸,他拉著簡錦的手沖皇上道:「恕兒臣魯莽,兒臣還有急事,就不打擾父皇在竹林小湖散心。」話罷拉著簡錦站起來要往小船外走。

「老四!」皇上驟然冷下聲,目光沉沉地看著他倆。

等待在岸邊的宮人察覺到皇上不悅,立馬起身將楚辜和簡錦二人堵住。前方沒了去路,楚辜不由冷笑一聲,回眸望向仍在舟上端坐的皇上,「皇上還有何事?」

皇上似乎被他這種態度給激怒,驟然拍案,嗓子沙啞道:「朕是你的父皇,你就這樣的態度?!」

在場的宮人這會兒都能感受到空氣里瀰漫的硝煙氣味,聽到皇上這話,更是默默地垂下頭。楚辜卻是臉色如常,淡淡道:「兒臣知曉。」旁的話再沒有多說。

見他還是這副態度,皇上也疲於應付,擺擺手,都讓宮人撤下去,放他們走。

等出了竹林,楚辜這才停下來深深抽了口氣,像是被濕衣服裹著的寒冷所激,渾身都泛起一股顫抖的冷意。

望他眉宇之間也是瀰漫一股蒼白虛弱之氣,簡錦伸手揉搓他的臉頰,只想把他臉上都搓暖和。

楚辜任由她搓著臉,兩人視線相對之際,氣息都暖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才拉下她的手,說道:「我身上還濕著,你小心著點,可別被我著了涼。」

若是換做以往,簡錦肯定要黏著他,但是今日情況不同了。她聽了他的話點點頭,眼淚卻禁不住流下來。

楚辜忙擦她臉上的淚珠,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可是剛才皇上為難你了?」

簡錦低著頭,一個勁地搖頭。

楚辜看她搖頭卻不說話,心裡更急了,但是也不敢急她,耐心地哄道:「你別哭,你一哭我心裡都疼了,若是皇上真說了什麼話,你也別往心裡放,聽著我一個人的話就行。」

他這般照顧她的情緒,簡錦一時不好意思掉眼淚了,立馬收住傷感之意,抬眸問道:「剛才你在岸邊等著就是了,怎麼又著急游過來?」

楚辜以為她哭是在心疼他,笑著擦她臉頰上懸著的細小淚珠,語氣愈發溫柔,「我來時看到皇上往你杯里倒酒,這麼冷的天帶你游湖,身邊又只有一個宮人跟著,我難免會多想,」說著又忍不住將她虛虛摟著,「幸好你沒事,要不然眼睜睜看著你喝了那杯酒,我肯定受不了。」

簡錦也往他懷裡靠,輕聲道:「我沒事……」

正說著,楚辜突然將她拉開,失笑道:「我身上還濕著,得要去偏殿換一身。」

隨後兩人去了偏殿。楚辜站在屏風後面換了套乾淨的衣服,宮人就守在外邊伺候,都個個低著頭,不敢瞧一旁的簡錦。

其實他們心底都知曉,這位甄侯府的『二公子』和燕王是什麼關係,最近宮內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有,更別提外頭怎麼傳他們倆了。

楚辜走出屏風后就將全部宮人都撤下去,又關上殿門,他轉過臉看到簡錦沒換衣裳,就將她往懷裡帶,摸了摸她身上幾處地方,笑著道:「身上比我還濕,怎麼沒換掉?」

簡錦正要回話,楚辜卻一個勁地往她身上壓,最後竟是被他壓到在桌上,他勾著她的臉,幽沉深邃的眼睛里跳躍著熾熱的火焰。

簡錦赧然地別開眼睛,兩片臉頰卻透出薄薄的緋紅,猶如春時映出雲端的朝霞,明艷得不可直視,楚辜瞧著瞧著更痴了,輕笑著往她頸窩處探,故意道:「這裡這麼香,是用了什麼香料不成?」

簡錦卻是雙手捏拳輕輕推開他,「這兒不合適,你別妄動……」

楚辜卻是一個勁地看著她,還沒有等她把話說完,就已經忍不住俯首親了上去,簡錦立馬被堵得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能從喉嚨里發出嗯嗯哼哼的聲調,用拳頭推開他更是不行,反而被他一把捉住雙手往頭頂上扣。

等廝磨了一陣子,男人才將她抱到裡屋去,紗幔一掀,兩道人影重重地落在綿軟的被褥之上。

外頭也重新落起了雪,紛紛揚揚,下了許久才漸漸止住,殿內激烈的動靜也悄然歸為無聲,宮人也不敢打攪他們。

等簡錦醒來,放眼窗外已是暮色將近,天色暗沉,壓在松枝上的雪噗嗤落下,不斷砸到窗面上。

她支起身子側著頭看沉睡中的男人,鼻樑筆直,眉目英挺,睡夢中嘴角還微微上揚,似乎夢到了很愉悅的事。

簡錦是越看他越喜歡,也越來越放不下,可念及白天皇上要求她發下的毒誓,心裡禁不住一陣沉痛,饒是春宵帳內暖人氣息,也絲毫暖不透她肺腑之間的冷意。

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臉頰,觸感很是熱意,隨後忍不住撫上他的嘴唇,輕輕地摩挲了下。

眼見著男人呼吸漸重,將要醒來的樣子,簡錦驟然翻身跨坐在他腰腹間,而後俯身對著他的嘴唇親了下去,像是往日他對她般粗暴,又帶點溫柔的憐惜。楚辜閉著眼主動來勾她的唇,重重地研磨,等到壓在他身上的小女人氣息不穩時,他才緩緩睜開眼,將她拉下來往他懷裡躺。

「剛才皇上有跟你說什麼嗎?」楚辜摸了摸她的頭髮,隨口問了句。

簡錦道:「他讓我離開你。」

楚辜立馬盯住她,「那你應了嗎?」

看他這般嚴肅,簡錦忍不住輕笑起來,勾了勾他的鼻尖,道:「我是騙你的,皇上沒有跟我說這些,他先是讓我在一旁看他釣魚,釣不了魚就陪他到船上去燒酒賞美景,然後你就來了。」

楚辜深信不疑,又納悶道:「我分明看到你哭了,怎麼會沒事?」

簡錦不想讓他多想,就故作輕鬆地打趣道:「難道你希望我有事?」

楚辜狠狠地揉了揉她的頭頂,「瞎說什麼。」

簡錦仰頭看著他,彎了彎嘴唇。

楚辜看得心動,愈發抱緊她,也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臉頰,注視著她的一雙烏黑眸子,無比鄭重地道:「小錦,你再等我一些時日。到時站在我身邊的人只能是你,也只有你。」

簡錦偎在他懷裡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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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養成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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