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他2

「因為我們在不同的城市。」她回答，眼睛里閃著真誠的光。

沒想到這個回答真的會這麼簡單，可是難道真的會因為這個而讓相愛的人不在一起嗎？

「而且，我不會去他那裡，他也不會來我這裡。」她慢慢補充，「我們都不會這樣做。縱然有愛又怎麼樣？」

「如果真的有愛，就不會在乎這一切啊。」我忽然有點生氣了，就像是被人戲弄了一樣，「如果兩個人深愛，就會為對方犧牲一切的不是嗎？只要這個城市裡有自己愛的人，還會在乎什麼呢？」

說完之後我意識到我錯了，就像是心理醫生不可以愛上自己的病人一樣，作為一名專業的心理諮詢師，我這樣的問題這樣的說話方式都是錯的。

「對不起……」

「我理解，我也是從你這個時候過來的。」她慢慢給我倒了一杯茶，「但是，有時候，只有愛情是不夠的，我們還要生活。在愛情和麵包之間，我會選擇麵包，相信你也是吧。如果連生存都不能保證，那麼要愛情有什麼用呢？」

話雖如此，可是，去另一個城市就不能生存了嗎？我迷茫地看著她，我和海濤不是活得好好的嘛，儘管我們只是最普通的蝸牛，可是就像是錢小樣說的，螞蟻也有螞蟻的幸福。我們雖然只是蝸牛，可是我們有愛情，我們很充實，每個周末的晚上我們可以在一起取暖，我覺得這樣就很幸福。

「我曾去過他那裡，去過大概六七次吧。去看他成長的地方，去看他的母校，還有他曾經和我描述過的地方，我都去過，但是，怎麼說呢？我不適合那座城市，每一次我都告訴我自己，下次再也不要來了，可是每一次還是忍不住想去看看。」

「他呢？他說什麼？」

「他不知道我去過。每次都是坐在回家的火車上，我才會說我來看你了。他說你在哪裡？我說，在火車上。要回去了。然後他就會聽見火車的轟鳴……每一次都是這樣，……」她忽然有點哽咽，這到底是怎麼一段愛情呢？我跟著心疼，卻找不到要說的話……

「那他過來看過你嗎？」

她搖搖頭，「前幾天說過要來的，可是最終還是沒來。其實他說過很多次，可是每次都是被各種各樣的事耽誤，也許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命運吧。算起來，我們已經有兩年半沒有見面了。」她輕輕嘆一口氣，「不見面也好，省得變化太大不能接受。」

「可是，這樣你的心裡……你怎麼去接受……」

「我在學著忘記他。但是真的還是做不到。其實，我是很明白的，如果我們在一起，也許早就分手了，真的。我們的生活環境是完全不同的，圈子也不一樣，也許早就說拜拜了。之所以這樣，就是我剛剛說的，沒開始所以留著那一份新鮮，所以不能釋懷……」

既然如此清楚這段感情的歸屬，就不要這樣折磨自己了把。我在心裡暗暗地說，她的眼睛紅紅的，我遞給她紙巾，她笑著拒絕，「眼睛進沙子了。沒關係的。我在遺忘。我可以做到的。」真的是一個自信的女人啊，只是好可惜在感情上耽誤了自己……

天色不知不覺暗下來了，手機一直在震動，是海濤。每天晚上他一定會在我的出租屋看見我圍著圍裙忙活的，今天是不是有點擔心我？

「有點晚了，不打擾你了，改天我們再聊吧。」她很細心，結了帳，問我，「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坐地鐵可以的。」我知道這樣一個有味道的女人從自己的座駕上下車的時候，所有的男人都會留意她，可是她還是保留了這一份高傲。

「這個時候是高峰期的，我送你吧。」她拿出鑰匙，笑著拉住我的手，「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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