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蘭關有恙
?花羽飛身八百里,一路疾行至蘭關,忽聞山間小鎮哭聲震天,遂降下雲端,現了真身!
迎面湧來一支送葬隊伍;令人費解的是隊伍護送的不是一口棺木,而是近十口;只見她搖身一變,化作一個白髮蒼蒼的青衫老道迎了上去。
「小哥!」花羽豎掌啟首,笑問一青衣少年:「敢問小哥,這近十口棺木,可都躺著凡人肉身?」
「道長從外地來的吧?」那青衣少年拱手還禮,轉身瞟了一眼身後的十幾口棺材:「咱們鎮上,今年這已是第四次群棺而出!兩年前鎮上鬧瘟疫,自此後,有能耐的年輕人都逃往外鄉,如今守在蘭關的,儘是老弱婦孺!長輩們倒是想逃,卻無精力,更無盤纏,只好殘守待斃!」
「瘟疫?」花羽濃眉微鎖,瞟了一眼少年身後的棺材:「是什麼樣的瘟疫?」
「道長有所不知……」那少年面泛怯色,牽著花羽來到道路旁邊:「說是瘟疫,其實大多數人都知道是妖人為患,無奈紮根蘭關,百姓儘是滿含驚恐,不敢明言罷了!」
「你且說來聽聽,說不定貧道能助各位消除疫患!」聽少年說蘭關或有妖人作祟,花羽面色發冷,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道長你會捉妖?」少年半信半疑,把花羽上下一番打量。
「小哥不必驚詫!」花羽輕揮手中拂塵,捋須而語:「儘管道出始末,貧道自有手段!」
「那好,小的就把始末告訴道長!」見花羽聞妖不驚,少年話語間怯色微散:「兩年前,蘭關來了一批藥商,足有七八人;他們白天採藥夜晚煎,並以藥渣煉製丹丸;為此,全鎮百姓天天都能聞到他們煎藥的味道,時間一長,成了習慣,也就無人問其細節!說來也怪,這些藥商總是煉丹,卻從來不曾擺攤而售……半年後,藥商悄然離去,蘭關百姓卻陸續病逝,所有郎中診而無果,均道不出個中原由!」
「喔……」花羽若有所思,指棺而問:「可否容貧道我啟棺一覽?」
「啊!」聽花羽說要開棺,少年大驚失色,後退半步:「這……死者已矣,冒然驚擾,著實不敬……不知道長開棺,是要查驗什麼?」
「貧道誠心相助,小哥若是為難,也只好作罷!」見那少年左右為難,花羽佯裝側身欲離。
「道長!」見花羽想要轉身離去,那少年連忙支言相攔:「且容我報予棺后族長,行與不行,需得他點頭才好!」
「小哥自去,貧道在此守候便是!」花羽輕甩拂塵貼於肘間,笑而無聲。
「道長!」數分鐘后,少年疾行而返:「族長同意開棺,煩勞首長隨我去到棺側!」
「這……」待最後面一副棺木除釘而啟,花羽輕瞟半眼,便已猜出八九;棺內躺著一個壯年,三十左右,雙頰發青,嘴角有少許青沫殘留。
「如何?」不等少年開口,旁邊一老者奪步而問:「道長可有看出端倪?」
「這不是瘟疫!」花羽輕捋白須,語調沉穩:「此乃魔界妖術——落魄蠱!」
「魔界?蠱?」少年大驚,後退數步:「原來真有妖人為禍!」
「道長何以如此肯定?」那老者就是蘭關族長,見花羽氣宇不凡,處變不驚;暗自思量,此人絕非等賢,故而移步上前,凝視而問。
「族長莫急!」花羽淺笑,往前兩步,轉身朝棺木輕揮拂塵,那棺蓋便自動合而無縫!
「道長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有如此法力?」族長大驚,緩退數步。
「呵呵!」花羽撫須短笑:「貧道我遨遊華夏多年,此等小術,豈能誆我?」
「還請道長殘駐仙步,救我蘭關百姓!」那族長聞言,立即拜倒在地。
「簇長不必如此!」花羽連忙上前扶起族長:「貧道即已啟棺而驗,斷不會就此作罷;隊伍尚需繼續前行,不可停滯,以免蠱毒蔓延……」
「尚青……」族長聞言,轉身沖那青年嚷道:「速速引隊伍前往後山掩埋,不可延誤!」
「小的遵命!」那少年叫尚青,聞言,立即轉身招呼隊伍繼續往前行進。
半盞茶后,道旁就只剩花羽與簇長夏宇暢齊肩而立;望隊伍遠離,夏宇暢微微轉身,神色凝重:「老漢這就引道長前去患地……」
「患地?是何居所?」花羽濃眉短顫,不解夏宇暢話中之意。
「道長請!」夏宇暢舉手往坳里輕揮,示意花羽隨他前去:「藥商離去后,那座宅院葯臭難當,一直無人問津,就連房主都不曾回去過;說來也怪,數月後,房主也消失了;再後來,蘭關就開始鬧瘟疫;郎中只說那宅院或有蹊蹺,卻不敢近察!」
半個時辰后,花羽隨夏宇暢來到一座宅院;那宅院不大,紅色木門,縱橫五六丈,四周綠樹成蔭,倒是個市間桃源!
「此臭實在難當!」立於門外兩丈,便能嗅到一股刺鼻之氣,花羽連忙牽袖,遮於臉畔。
「道長有所不知……」夏宇暢短望花羽,手指宅院:「這宅院原本住的是蘭關向氏一家老小,藥商來到蘭關,說是租用,實則是霸佔此宅;向氏一家失蹤,府衙也曾派譴捕快齊雁數次查探,均告無果,便不了了之!……只因此宅臭氣難當,亦無人進得院中一睹異樣!蘭關百姓驚恐,壯年紛紛逃至外鄉,只剩下我等老弱……」
「你且隨我進去一探空間,如何?」花羽淺笑,手指宅院問夏宇暢。
「這……」夏宇暢滿臉惶恐,往後微退。
「簇長不必驚慌,貧道自有手段避此惡臭!」花羽言罷,輕舉拂塵一揮,只見院內金光閃動,惡臭轉瞬化作縷縷花香。
「啊呀!」夏宇暢眼若銅鈴,半聲短喝:「道長真是好手段,好手段啊!」
「簇長請……」花羽半揚衣袖,隨即走於前面,夏宇暢緊隨!
來到院中,夏宇暢後退數步,差點當場暈厥;向氏老小共計八人,一個不少,悉數倒於青藤之間,姿勢各異,均已風乾,面目深凹,著實不堪入目。
「道長,這……」夏宇暢驚惶失色,微顫於花羽身後;惡臭雖已化作縷縷花香,可眼前向氏一家之慘狀,著實驚得他滿身冷汗,任誰也難以鎮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