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風輕起
以幽
七王府
是夜,府中一片寂靜,迴廊上零星的亮著幾隻燈籠。月色清明,照亮了燈火照不到的暗處。
屋頂上有一黑影一閃而逝,速度之快讓人以為那只是一時產生的錯覺罷了,府中的守衛依舊毫無所覺地站在原地值夜。
窗戶那邊有細微的聲音傳來,室內床上原本躺著的人迅速起身坐到床沿。
「南宮,你來了。」床沿坐著的雲月先開口道。
「屬下參見公主。」一個黑影現身半跪在床前。
「起來吧。」雲月看著床前跪著的人說到。
「是。」黑影應聲站起,透過月色可以大致看清他那張俊逸清秀的面容,正是白天在芳沁閣見到的那位琴師宮洐。
宮洐的本名並不叫宮洐而是南宮洐,他是落兒的隨身護衛,自那場戰役后便不知所蹤。不想會在以幽城遇到他,看見他的時候雲月便將他認了出來,有落兒的記憶就是方便。
所以雲月白天的舉動本就是有意而為,知道她的面容遮住南宮洐認不出來她便故意弄掉了自己那塊圖族公主特有的玉佩,對南宮洐來說那塊玉佩再熟悉不過。
而與幽月安然的那番對話也算是給南宮洐的一個提示,落兒生前最喜百花酒,總愛讓南宮洐替她採花釀酒。提到百花酒,算是給他一個確定的信息。
「屬下當初從亂葬崗醒來便四處尋找公主的下落,可都遍尋不獲,不想流落到此竟遇到了公主,只是公主為何會在幽月七王爺的府中?」南宮洐問,白天確定了雲月的身份后他就計劃著來尋她。
「這個說來話長,南宮,如今圖族已經滅族,你可還願意跟著我?」雲月問,南宮洐是落兒最忠心的屬下,只是現在,她卻不知他的意願究竟如何。
原本站著的人瞬間矮了下去,南宮洐再次跪下,「屬下願誓死追隨公主。」不容置疑的語氣讓人無法懷疑他的誠心。
「好,我想光復圖族,你需助我一臂之力。」確定南宮洐的想法之後雲月說到。
「屬下願憑公主吩咐。」
「好,不過我現在受血契制約不能隨意行動。」雲月道,現在最麻煩的就是她手上的契約了。
「是幽月七王爺嗎?」南宮洐問,他現在能想到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幽月安然,他本來奇怪公主為何會在王府,不想是因為血契,血契對於他們圖族人,是致命的弱點。
雲月搖頭,道:「不是,是幽月二皇子幽月千冥。」
「屬下去殺了他。」南宮洐道,其實解除契約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契約之主死掉,當然受契之人不能自己動手,否則只能兩敗俱傷。
「不可。」雲月否決,「幽月千冥身邊高手眾多,你一個人沒有勝算,況且我現在對他還有利用價值他不會將我如何,解除契約之事我們需再想別的辦法,到萬不得已時再對幽月千冥下手。」
想想南宮洐也覺得雲月說的有理,確實不能莽撞行事,想清楚后他於是說:「那便委屈公主一些時日了,屬下現在正在召集散落各地的圖族舊部,等時機成熟屬下就將幽月千冥除掉還公主自由。」
「嗯。」雲月點頭,隨即又道:「你快些離開吧,這裡是幽月安然所在的院落,守衛也要多一些,別讓人發現了。」
說起來雲月還得感謝幽月安然將她安排在他所在的院落而不是後院,雖然這樣一來又給她招來不少仇恨,不過她如今住在幽月安然也院子里且幽月安然去哪都會帶著她所以就算他的後院起火也波及不到她。不然除了忙著應付幽月安然還得防著他後院的那些女人她還真是有的忙。
南宮洐也知自己不便就留,他於是道,「公主保重。」話畢便奪窗而去。
另一邊房間里,幽月安然悠然地站在床邊賞月,看著窗外月色覆蓋的院落,道,「起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