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兩軍對峙
夢落城的城門上,士兵有序地排在城牆前站崗。遠處一片漆黑,只有走道上放著的火盆裡面飄著火光。
夜風吹過,雲月不禁哆嗦了一下,如今雖已至初夏,夜風還是很冷。忽然一件披風批在了身上,她微微轉頭,看見了給她披衣的落兒。她下意識地看向周圍站崗的士兵,好像時間靜止一般,其他人都不動了。
「你如今身體太弱,禁不得風吹。」給雲月披好披風的落兒對她說,隨後落兒站到與她並排的位置與她一同眺望城外暗色的夜空。這天色也是怪了,分明白天還是艷陽高照,夜晚卻沒有一顆星辰。
知道這裡的士兵都被落兒控制了,雲月也就沒有管她仍舊與她並排站著,沒有看向落兒,她緩緩開口:「落兒,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之前非得再回一趟東南的原因。」
在那種非常時期,落兒還要回東南,想必是因為什麼很重要的事,雲月想知道原因。
「因為。」落兒難得說話這麼吞吞吐吐的樣子。
「因為我。」有人替落兒回答了雲月的問題,隨後說話的人也出現在了落兒身邊。
聽見略微有些陌生的聲音,雲月轉頭朝說話的人看去,看見那人,只思考片刻,她便喊出了那人的名字,「花禮傾。」其實看見花禮傾雲月還是挺驚訝的,據她所知,花禮傾早就死在了戰場上。
看出雲月的疑惑,花禮傾開口解釋:「我現在是魂體狀態,不能在王陵之外的地方逗留太久,不然魂體會逐漸消散。也是因為這樣,落兒不得已才要帶我回東南一趟。」
「那落兒,你知道漓光璟墨要害我嗎?」聽了花禮傾的話雲月卻只是問了落兒那麼一句。
看著雲月,落兒艱難地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雲月心情複雜地說,「落兒,你為了花禮傾,選擇了回東南,即便在你知道我的孩子會葬送在那場大火中的情況下。」她能理解落兒,真的,只是一想到落兒換一種選擇她的孩子就有可能不死她的心情就很複雜。
「對不起。」落兒自責地說,她知道雲月有多在乎自己的孩子。可她沒有辦法,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禮傾哥哥從她眼前消失。
「說什麼對不起呢?」雲月苦笑,「我知道,人在緊急關頭作出的選擇都靠本能反應,我知道,我知道的。」說完這句話,雲月便轉身往樓梯口走去,她現在想要一個人靜靜。
「澤月。」看見雲月虛浮的步子落兒不放心地喊了一句。
「不用管我,讓我自己靜靜。」停步說了這麼一句雲月又邁步離開了。
「對不起。」落兒又朝著樓梯口那邊輕聲喊了一句,此時雲月的身影早已不見了。
沒有說什麼,花禮傾只是輕輕攬住身邊的人,比起說一堆大道理安慰人,這樣的陪伴才是現在的她需要的。
之後的兩日中,落兒與雲月都沒有說過話,直到第二日晚上,落兒跟雲月說她要去一趟王陵。原因當然是因為花禮傾,雲月也沒什麼反應任她與花禮傾一起離開了。
這天晚上,整個府外排滿了士兵。府中的一個房間里,雲月在與幾個屬下商議之後的事宜。事情商議好,雲月拿出一個盒子。
「南宮,你過來。」雲月對南宮洐喊道。
「是,陛下。」南宮洐應聲走到雲月面前站定,之後問她:「陛下有何吩咐?」
雲月打開盒子,然後說:「這個給你。」
「陛下?」所有人驚呼出聲,盒子里放的不是什麼別的東西,而是圖族的王印,還有一紙詔書。
面對所有人驚訝的神情,雲月只是平靜地說:「接下來這場戰事結束后,本皇打算退位,等到接下來這場戰事結束后南宮就接替本皇的位置吧,詔書已經擬好了。」
「陛下,這萬萬不可。」南宮洐說,在他看來公主登基不久,他們所有人也都推崇她這個君主,她完全沒有退位的理由。
「是啊,陛下,請收回成命。」其他人也跟著附和南宮洐的話,陛下突然說要退位,這消息未免太突然了。
「此事就這麼決定了,爾等無需多言,南宮,我命令你,收下這王印與詔書。」完全不容拒絕的語氣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然後,大家的視線都放到南宮洐身上。
面對雲月決絕的樣子,南宮洐最後只接過盒子說:「臣遵旨。」
夢落城十里之外的地方,是現在幽月與漓光大軍駐紮的地點。他們早已派了人去夢落城打聽消息,聽打探消息的人回來說夢落城並沒有多少兵馬,他們決定今晨便向夢落城進發。
幽月千冥從營帳里走出來,與他的營帳挨著的幽月千祁的營帳里幽月千祁也走了出來。其實這次皇帝只派了幽月千冥領兵前來,可幽月千祁不放心他硬是要皇帝答應讓他跟著來了。
「皇兄,到了夢落城我們就要跟皇叔的人對上了,你到時候小心點。」幽月千冥對幽月千祁說,幽月千祁沒有上過戰場,所以他總覺得不太放心,畢竟戰場上刀劍無眼。
「千冥不必擔心,我的身手也不差,你可別因為我沒上過戰場就小看我。」幽月千祁表現的倒是沒那麼緊張,其實站在他的位置,他早晚會經歷戰場,這不過是早晚的問題,他已經做好準備了。
「主子。」漓光太子那邊出事了。」雲亭焦急地朝幽月千冥他們這邊跑來。
幽月千冥與幽月千祁相互對視一眼,然後一起朝漓光那邊的營帳走去。兩國的營帳是各自分開的,所以一國的營帳各分在一邊。
當幽月千冥他們趕到的時候就看見漓光璟墨臉色難看地站在營帳中間,他的侍衛站在他身後,而他周圍的地鋪上躺著數個士兵,這裡是士兵休息的營帳。
「漓光太子,出什麼事了?」一走進營帳幽月千祁就先問話了,現在這種狀況下可不是該出事的時候。
看向問話的幽月千祁,漓光璟墨的神情陰鬱至極,轉而變成憤恨,他忽然就對幽月千祁大喊:「幽月千祁,我聽說你那邊的士兵都好好的是吧,為什麼我漓光的士兵全都昏睡著喊不醒,是不是你們搞的鬼?」
「漓光璟墨你說什麼,在這種特殊情況下我們怎麼可能會希望你們出事,你別含血噴人。」被平白冤枉幽月千祁當然不可能忍氣吞聲。
漓光璟墨冷哼:「哼,不希望我們出事,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故意串通了幽月安然來陷害我們,什麼聯合出兵,原來只是你們幽月的陰謀。」
「漓光璟墨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本王讓人把你的嘴巴堵上,要是我們真的有意陷害你現在就沒有說話的機會了。」幽月千冥不快地說,這個漓光璟墨真是蠻不講理。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幽月的士兵急急忙忙從營帳外沖了進來,也顧不上什麼規矩了。
「怎麼回事?」幽月千祁對士兵問話。
士兵:「我們,我們被包圍了。」
「什麼?」所有人驚呼,事情怎麼這麼突然?
而後漓光璟墨憤怒地朝幽月千祁他們大吼:「你們這些偽君子,還說你們沒有聯合幽月安然來陷害我們,現在幽月安然都圍上來了你們還有什麼還說的?」
「不,不是七王爺的人。」士兵在幽月千祁他們之前接下了漓光璟墨的話。
「什麼?」所有人再次驚呼,現在除了幽月安然還有誰會在這裡包圍他們,難道是風域。細思恐極,幾人眼神對上,似乎都想到了這一點。
幾人跑出營帳,帳外幽月的士兵正與包圍住他們的神秘軍隊對峙著,沒有命令,雙方都沒有輕舉妄動。出乎意料的是,這並不是風域的士兵。
看見那些士兵身上所穿的鎧甲,幽月千冥與他身後的雲亭都有片刻的失神,這鎧甲,很眼熟。
「你們是何人,為何要包圍我們?」幽月千祁疑惑地開口問外圍包圍著他們的士兵,他不知道這是哪國的士兵,也想象不到如今除了風域和幽月安然之外還有哪國有能力包圍他們。
「各位稍安勿躁,我們陛下很快就到了,到時候肯定會讓你們死的明明白白的。」一個士兵接話,陛下放話了,說先晾著這些人跟他們耗會兒。所以一時間,陛下也不可能出現,他口中說的很快大概會挺久的。
「你們陛下,你們陛下是誰?」這回問話的是幽月千冥,他心中忽然有種很奇怪的猜想,但又覺得不可能。
「我們陛下,當然是圖國的君主,你們也不用著急,我們陛下會來的,畢竟都說了會讓你們死的明白。」方才接話的士兵接著說道。
「圖國,哪個圖國?」幽月千冥追問,他現在特別不希望自己那荒誕的猜想變成真的。
「我們以前叫圖族,如今復國之後我們陛下改成了圖國,現在整個花江之地都是我們圖國的,至於你們追著跑的幽月七王爺,已經成為我們陛下的刀下亡魂了。」士兵再次放出一個重磅消息。
「什麼?」士兵的話徹底令幽月千冥幾人震驚了,他們所追擊的幽月安然就這麼輕易地死了?而且他打下的整個花江之地這麼快就被人取而代之了,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