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無相寺
邱掌門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止水真人說了句「小友受驚了。」也轉身離去。
留下院中三人,郭昊天和蘇山面面相覷。卷耳低著頭似乎感到心中一塊巨石落地。
蘇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郭卷說「不知到底丟失了什麼重寶,邱掌門如此震怒?」
郭昊天扶起郭捲兒,想了想說「蘇山、郭捲兒,咱們快拾掇一下。還是早些離開吧!」郭捲兒聽了點點頭,將地上面具撿起,帶回臉上。轉身拿起水桶又打了一桶水。卷耳雖然仙力被封印了但神識還在,邱掌門和止水真人看似離去,其實轉身又回來了,還隱藏在其中一間客房,正偷著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郭昊天不想攪入龍虎山的是非之中。蘇山皺著眉頭說「估計一時半會兒我們是走不了的。」
郭昊天似是明白蘇山的意思,想了想說「你去跟你師父探探口風。」
蘇山點了點頭,轉身離去。郭昊天看著水井旁赤裸上身的郭捲兒,又看了眼水盆中泡的衣物,一時有些尷尬。乾咳了一聲說了句「我也去收拾收拾。」就走了。
卷耳在郭昊天走後看似匆忙的洗了個澡,又將水盆中的衣服,揉搓了一番,並將藏在其中用魔器包裹的魔核卷在衣服裡面,看似使勁的擰乾了衣服。赤裸著上身卷耳回房,找了身乾淨衣服重新換上。一手端著濕衣服,一手拎起包袱就向馬廄走去。經過郭昊天房門前,喊了聲「昊天少爺我先去馬廄了」。郭昊天在房中回了句「好。」卷耳感覺到邱掌門和止水真人的視線一直在他身上徘徊。但是殺意漸退。自己走出院子也沒來阻止。
蘇山正好回來看到郭捲兒手裡拿著包袱說「我沒尋到師尊,估計今天走不了了。」
郭捲兒想了一下說「我先去馬廄收拾一下,如果不能走,你們就來叫我一聲。」
蘇山點了點頭說「好。」
最終,龍虎山因遺失重寶封閉山門。郭昊天一行不得不滯留在此。郭捲兒在馬廄中等了一下午,被叫了回去。因客房的窗戶破損,邱掌門藉機將他換到後院,周圍住的都是龍虎山的道士們。
處於監控之下,郭捲兒每天都小心謹慎的行事,早上起床先去喂馬、給馬梳理毛皮。然後找郭昊天蘇山。每天郭昊天都會去演武場找龍虎山的道士們切磋,郭捲兒也上了兩次擂台,鞭子雖然使得出神入化,但也暴露了他沒有內力純練外家的底子。他第一次上場,邱掌門和止水真人都到場了。之後便再也沒來過。卷耳徹底過關。
蘇山要麼跟郭昊天一起去演武場,要麼就去找止水真人,他曾特意詢問過丟失了何種重寶,但是止水真人並未回答。打聽那些小道士,更是什麼都不知道。
眼看在龍虎山已經滯留了半個月,郭昊天實在按捺不住,找到邱掌門要求離去。邱掌門也沒為難他們,當即放行。直到離開龍虎山地界郭昊天和蘇山都是一頭霧水。郭捲兒沉默不語。
因為在龍虎山耽擱時日較多,郭昊天一行決定不去京城,直奔無相寺。
與龍虎山相比,無相寺的香火更盛。許多達官貴人逢年過節都會到無相寺進香,甚至還有爭頭香的風俗。無相寺可謂是富得流油。整個寺廟裝飾豪華,所有大殿里的佛菩薩都是純金金身,就連寺廟的柱子都有鍍金的祥雲紋路。
郭昊天一行來到無相寺,正趕上一個貴人在寺廟修行,他將整個寺廟都包了下來,寺廟周圍重兵把守。郭昊天一行剛走進山門就被士兵給擋住了,一個小沙彌連忙上前,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不知三位施主來我無相寺有何事?」
郭昊天上前一拱手說「在下西北郭家,郭昊天,此次特意來拜訪。還望小師傅通稟主持。」
小沙彌雙手合十說了聲「施主稍候。」轉頭跑回寺廟。
不多時小沙彌便帶著一個瘦高的和尚返回。瘦高和尚見到郭昊天一行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貧僧慶生,各位施主請跟我來。」說完就領著他們沿著寺廟山門由一條小路進入無相寺後山。
無相寺分前後兩座廟,前面金碧輝煌,香火旺盛。后廟則是幾百年前無相寺創寺大德菩薩親手搭建的石頭廟。廟門口一塊石碑上刻著無相寺三個字。當他們來到廟門,三人看到無相寺三個字便被其中氣勢吸引。卷耳不過一瞬間便回神,這普普通通的三個字竟然含有力量大道之勢,刻字之人必然驚才艷艷,他悟出了一絲與力量相關的天道,並將其運用於石刻之中。而郭昊天、蘇山則被石頭上的天道之勢迷住心神。郭捲兒剛想上去叫醒他們,慶生和尚就制止了他說「施主切莫打斷兩位施主悟道。」
「悟道?」郭捲兒反問。慶生點了點頭說「正是,兩位少俠看到大德菩薩留的真跡進入悟道狀態。實屬難得,一旦悟道結束,對於力量的掌握將更近一步。」
聽到慶生這麼說,郭捲兒就收了叫醒他們的心思,轉念又問「要悟道多長時間?」
「要看個人造化,自然是越長時間越好,我無相寺但歷來悟道的師長最長的站了十天。觀這兩位少俠,最少也要幾個時辰吧!這位施主既然沒有這份緣分,還請跟我來。」說著慶生又帶著郭捲兒繞過後廟來到一處山坳,這裡竟然有個小山村。慶生帶著郭捲兒走進一處無人的院落,囑咐他,不要隨意走動,尤其是前院,有貴人不便打擾。還告訴他每日早晚會有沙彌來送飯,說完便告退。
郭捲兒將三匹馬都拴好,整理了一下行禮,便走進西廂房。一張禪床,一席薄被。郭捲兒將自己扔到床上,不多時呼吸便放緩,好似睡著一般。而實際上,他是將自己的心神進入手中靈鐲。鐲子里師兄們給的東西,整齊的排在一旁,而那個魔器和魔核被單獨放在一處。
卷耳此時都不明白自己為甚麼一時衝動要救一個魔。不過救都救了,也只好等回仙界再找師兄問問怎麼辦吧!又翻了翻師兄給的丹藥,每個瓶子上都有仙文寫著用處。對自己的身家大致有個了解,卷耳感覺多了些許的安全感。
「昊天還在悟道,你這傢伙到躺在床上睡起大覺。醒醒。」蘇山不知何時來到小院。
卷耳收回心神,睜眼看到蘇山站在門口笑嘻嘻的看著他。
「你醒了?」郭捲兒問。
蘇山走進屋,坐在桌邊,伸手拎起上面的壺。抱怨道「怎麼連口水都沒有。」放下壺看向郭捲兒說「嗯,我悟了兩個時辰,就醒了,有個沙彌將我送來這。昊天還在悟道。怎麼聽說你都沒能入道。」
郭捲兒起身也坐到桌旁,點了點頭「我資質不行。你有啥收穫?」郭捲兒有些好奇的問。
蘇山握了握拳頭說「我感覺我全身充滿了力量。好像內力也漲了不少。」
郭捲兒聽了也為他高興,拍手道「太好了。」
但是蘇山好似有些不太滿意,有些沮喪的說「就是我悟的時間太短了。而且那個字只有第一次見才有作用。」
郭捲兒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蘇先生常說的那句話是什麼來著?」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完,蘇山就顯得不那麼沮喪。再看郭捲兒這個都沒能悟道的人,瞬間心情似乎更好了些。起身拉著郭捲兒說「走出去轉轉。看看這百年古剎。」
「慶生和尚可說不讓亂走。」郭捲兒提醒道。
蘇山硬拉著郭捲兒出門說「不亂走,知道他們前廟有大人物。咱去後山轉轉。我聽沙彌說,這山上有溫泉。走走走。」郭捲兒拗不過他,給郭昊天留了紙條,就跟著一同走出小院。倆人沿著村子中的路,直接上了後山,有幾個沙彌看見,但也沒阻止他們。
倆人越爬越高,天色漸暗,但水汽漸濃,直到爬到山頂,月亮都出來了,倆人終於找到溫泉所在,竟然在山頂,這是一座平頂山,山上大大小小許多個水坑,都冒著熱氣。泉眼似乎在中間,越往裡面水溫越熱。
蘇山一見欣喜若狂,當即脫光了衣服,跳入一個水坑。舒服的躺在水中,沖著郭捲兒擺了擺手。郭捲兒見狀也來了興緻,脫了衣服,跳入另一個水坑。倆人躺在水裡看著天上的月色。
「要是有酒就好了!」蘇山喃喃道。
郭捲兒聽了很是贊同,附和道,「對月飲酒,不問來去。且把當下盡歡。」
「好一個且把當下盡歡!本王有酒,邀兩位小友共飲。」一個粗獷的聲音自中心處水汽濃重出傳來。
蘇山、郭捲兒驚的從水中站起。他們竟然都沒察覺到這山上還有人。
只聽嘩啦一聲,一個魁梧的身影自水汽中走出。男人眼若銅鈴一臉絡腮鬍子,一身刀疤密佈於古銅色的肌膚上。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氣勢逼人。
看到蘇山、郭捲兒,隨意的跳入他們眼前的水坑中,並將手中的酒葫蘆隨意的甩給蘇山。
蘇山接過酒葫蘆,打量了幾眼隨即,朗聲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咚咚咚喝了一大口。「好酒!果然好酒。」說完將酒甩回給大漢。「小友痛快!「」大漢接過酒。又咚咚咚的喝了一大口。隨即將酒葫蘆甩給郭家兒。
郭捲兒的臉上還帶著面具。要喝酒就得摘了面具。猶豫了一下,想著這山上也沒有女人,郭捲兒便摘了面具,仰頭喝了一大口美酒。酒葫蘆甩回給大漢時。大漢並未接住酒葫蘆,反而直直的盯著郭捲兒。
半晌后竟然喃喃道「怎能是個男人?」
郭捲兒一聽,心中不禁有些惱怒。伸手撿起面具又扣回臉上。蘇山似是上了酒勁,眯著眼半靠在水坑旁。
郭捲兒伸手將地上衣服拎起罩住自己,喊了聲「我走了。」便頭也不回的往山下走。沒走出幾步,一個身影瞬間來到他身旁,竟是那大漢。大漢伸手就要抓住郭捲兒手臂,郭捲兒腳下一蹬躍向一旁,怒道「你要作甚?」
大漢眯眼看著郭捲兒道「本王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