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我不想去對他說一堆大道理，朋友論。揚起聲音，展開笑容回：「你喜歡音樂，喜歡唱歌和表演是吧！那麼，學這個的人都必須外向起來。你站在台上總要把自己最耀眼的一面表現出來。要做到這點，首先要敞開自己解放自己。」

「怎麼解放自己？」輕聲一問。

我拉起他，道：「站起來，昂首挺胸。現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給小鬼助氣，當他的粉絲。」

「可是，我不喜歡熱鬧。」

「你錯了，這不是湊熱鬧。這是給朋友加油助威的。」幾乎不由分說，我拉著蘇亦宏往外走。

到了會場，依舊尖叫聲不斷。剛好是季桐的街舞演出，我往後台走去，見到劉瀝換好衣服，準備上場，上前道：「小鬼，好好演出。」

打一聲響指，劉瀝揚起頭回：「沒問題。」

有時候，我總想不明白他這莫名的自信心從何而來？學了三年的貝斯只會彈一個音，他那麼洋洋得意。五音不全卻依舊固執堅持學習音樂，哪怕上台會被人笑話也奮不顧身投入藝術。我該為他的執著感動呢？還是為他的愚鈍感到悲哀？

「小鬼，你過來。」我朝劉瀝招招手，附耳道：「呆會你唱一半后，就……」

「明白！」揮揮手，劉瀝在主持人介紹下上台。我回到觀眾席，拉著有點局促不安的蘇亦宏用力向台上的劉瀝揮手，尖叫。

當劉瀝開始自我深情演出時，底下開始傳來噓聲和取笑聲。我用力地鼓掌，並對蘇亦宏說：「你應該上去陪他一起唱的。他一個人，孤立無援。你帶著他，可以讓他音準對一點。」

搖了搖頭，蘇亦宏回：「那樣，很丟臉。」

「哪裡丟臉了？他是你朋友，幫朋友怎麼會丟臉？被笑又如何？你就是缺少了小鬼這點勇氣。」

話才落音，台上已經唱了一半，過渡音樂時，劉瀝開口：「我想邀請我的朋友陪我一起唱完這首歌，大家說好不好？」

底下都說好，原因是為了湊熱鬧還是怕了小鬼的鬼叫暫時我不深究。只是隨著人潮起鬨喊好。

「小黑，上來吧！」靠近我這邊，劉瀝伸出手對著蘇亦宏。

蘇亦宏還有絲退卻之意，被我拉起將手放到劉瀝手中：「加油！」

一用力，兩人齊站在台上。蘇亦宏接過一旁遞過來的話筒，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和劉瀝靠一起，將這首《天高地厚》唱完。

夜幕中留下的歌聲久久不散，我有絲動容。望著台上耀眼燈光下搭肩齊唱的兩人，我有絲動容。

這歌，很符合此刻兩人的心聲。

自從面試過後，就沒有時間回家。母親大人打了電話過來哭哭啼啼說怎麼才面試而已就得工作到過年才能回來？捨不得我突然之間離開這麼久，母親包袱款款，直接上廣州來看女兒。

難得今天沒課，陪著媽媽出門逛街。才一走到操場，便見093一群人打扮得像明星似的也要出門。這班傢伙，難道就不懂得低調嗎？

「老師，你也要去逛街啊？」季桐永遠都是最先開口的人。眼光轉向一旁我媽媽，立即彎腰敬禮：「您是慕容老師的媽媽嗎？阿姨您好！我叫小白。」

東晟也揚起最燦爛迷人的笑容道：「阿姨好！阿姨你好年輕，怎麼那麼厲害能生這麼漂亮的女兒出來？」

看著我媽媽笑逐顏開，我不禁對東晟佩服萬分。僅僅一句話，誇了兩個女人。這孩子的甜言蜜語功夫已然登峰造極。

「不扯了，我們走了。」揮揮手，我連忙帶著媽媽離開。再呆下去，總感覺他們有辦法從我媽媽嘴裡套出很多我的糗事出來。

一路上，媽媽不斷誇著：「這班孩子真有禮貌，長得也好。」

「呵呵，是啊！」我附和著。目前看來，總體素質都還行。也沒給我惹什麼大麻煩，也沒讓我難堪。只是，為何當初校長提起他們時那麼謹慎？

驟然想起，今天可不是周末，又沒放假。這班孩子怎麼能去逛街而不上課？剛被東晟幾句甜言就給糊弄了，拿起手機撥打班長號碼：「你們今天不用上課？」

「不用。」

「課表上好像寫著今天上政治和地理吧。」我相信我的記憶能力沒差到連課表都記不住。

「你記錯了。哎呀，手機沒電，拜拜！」

對方掛了線，我一時間竟忘記生氣，傻愣著拿著手機盯了許久，突然大叫一聲：「該死的竟然掛我電話！」

身旁的媽媽被我嚇一跳，問清原因后回我：「你那麼緊張幹什麼？你只是他們的專業老師又不是班主任。這些輪不到你管。」

媽媽的話提醒了我，我撥打了個電話給他們的班主任：「李老師嗎？093班的學生逃課去玩了，你最好去管一下。」

「是慕容老師對吧？他們那班死孩子經常這樣的，我管不了。你睜著眼閉著眼就行了，又不是曠你的課。」對方的回話讓我有爆粗口的衝動。

掛了線，我漸漸心平氣和。就像我媽媽和李老師所說的，又不是逃我的課，班主都不管，我又何必操心呢？

重新勾住媽媽的手，繼續逛街。

隔天一大早就有課，我不得不早起。可待我去到教室時除了東方豪一人外，再無其他人。

「他們呢？」

撥弄著懷中的吉他，東方豪連頭都沒抬，丟了兩字：「睡覺。」

睡、覺？

這倆字蹭一下點燃我的怒火，我精神抗爭了多久才強迫自己離開那舒服的被窩，結果來到班裡竟然告訴我都在睡覺。我沒得睡覺，誰也沒得睡！

拿起手機打給班長，聽到一聲嘟噥聲，怒吼：「全部起床，否則我就去踹門掀被子！」

「我們沒穿衣服的。」

「那更好，我順便給你們拍幾張裸照拿去女生那裡拍賣。」

「哇，這都行？好了，起來了。」班長被我的語出驚人嚇醒。

合上手機，轉頭便見東方豪正抬頭直盯著我，然後回：「他們堅持兩個星期已經不容易了。你以後會習慣的，何必動那麼大的火？」說罷低頭繼續撥弄琴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