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凝氣成形
房間一下安靜下來。
女人率先哈哈大笑，沖著旁邊的山羊鬍子道，「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啊，是誰給他的自信，梁靜茹嗎？」
山羊鬍子則感到有些惱怒，「你知不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是看你有點本事，不忍心浪費人才，難道真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
馬小川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雖然他已經知道，眼前這個人並不是袁大頭。
但他此時的怒火，卻比看到袁大頭還要強上百倍！
因為他已經確定，龍小蠻身上的傷，就是此人乾的！
那幾處讓人痛苦無比的穴位，普通人根本就找不到，就算找到，對於穴位的力度也拿捏不好火候。
那幾處痛苦穴位。力氣大了，會讓人直接致死，力氣小了，又起不到作用。
所以，能做出這一切的，必定是個高手。
而山羊鬍子剛才隔空震碎紅酒杯。就讓馬小川確定，他就是對龍小蠻下手的人！
那招隔空震碎紅酒杯，對氣息的掌控非常嚴苛，龍小蠻身上的那幾處痛苦穴位，如果用蠻力的話，很少有人能做到。
但用氣息的話。就輕而易舉。
下一刻，馬小川突兀的朝山羊鬍子一步步走去。
山羊鬍子終於怒了。
「不知天高地厚，我會給你個最痛苦的死法！」
說著，身形猛然躍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對方掠去。
「臨死前，我送你給福利，讓你開開眼，什麼才是真正的高手！」
山羊鬍極其自信，自離開宗門以後，他在普通人的世界里，還從沒遇見過像樣的對手。
普通人對他來說，只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之前有一次，袁大頭的死對頭，雇傭了一名格鬥比賽的全國冠軍。
可是面對山羊鬍子，也就是十秒鐘之內的事。
可以說，武林宗門和普通人相比，安全是兩個世界。
面對山羊鬍子的威壓，馬小川巋然不動。
山羊鬍子則在心底冷笑，他心想對方一定是要等他近身之後才會出招抵擋。
幼稚！
山羊鬍子心底冷哼一聲，近身？下輩子吧！
點蒼門的絕學，就是氣息外放，隔空傷人，山羊鬍子的境界，已經修鍊到了間隔兩米都能一掌把人的骨頭震碎。
當初面對那個全國格鬥冠軍的時候，如果近身，山羊鬍子未必會那麼快勝出。
他也是靠著隔空傷人的絕學，離對方還有一米的距離時突然出手，那個全國冠軍臨死前，眼珠子都是瞪著的。
因為隔空傷人對他說，根本超出了想象中的範圍。
「倒下！」
離的對方還有一米多距離時，山羊鬍子突然爆喝一聲。
與此同時，一股強勁的氣息自他掌心噴薄而出。
他故意間隔了一段距離，目的是並不想一招之內將對方擊斃，他要讓這個敢於藐視他的人生不如死。
所以他想的是，一招之內重創對方，然後再用自己的獨門手法，讓對方在巨大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今天面對那個女人時，他本來也想用這種方法將其折磨而死。
可是突然接到袁大頭的電話，讓他給那女人留口氣，所以他這才罷手。
心裡邊正憋著一股火，如今終於可以好好享受這樣的過程。
兩人之間的空氣突然波動了起來，如同水紋一般，一道巴掌般大的氣息朝著對方胸口席捲而去。
馬小川依舊巋然不動。
山羊鬍子則是自信滿滿，他相信，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沒人能接他這一掌，別說接招，就連想象都達不到。
因為隔空用氣息傷人。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就是玄幻故事了。
嘭！
那氣息化作的掌印精準的打在馬小川胸口上。
馬小川依舊紋絲不動。
嗯，還不錯，居然沒有倒下。
山羊鬍子心裡雖這樣想著，不過卻依舊自信滿滿。
他在等待對方口吐鮮血，等待對方臉色蒼白，等待對方轟然倒地。
有的時候，被大力擊中，並不會馬上有反應。
就像是手被特別快的刀迅速割了一下似的，剛開始並不會感到疼痛，而是要延遲一些時間。
然而，幾秒鐘過去。
山羊鬍子的臉色開始發生微微變化。
怎麼還沒動靜？
難道，自己下手太重，把對方給打死了？
真不該啊，以為這小子有多強，沒想到居然那麼弱，一掌就死了！
遺憾，真是遺憾，還以為能夠好好享受把人活活折磨死的過程呢。
就在他準備掏出手機，打電話讓人進來清理屍體的時候，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勁。
那個人，怎麼還有呼吸？
抬頭一看，對方面色紅潤，眼神平靜。哪裡像是死了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
山羊鬍子一時間有些懵了。
下一刻，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
「氣息外放，不錯，這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山羊鬍猛然抬眼，「你既然知道我會隔空傷你，為什麼不躲？」
他實在想不通。對方既然看出他那一招的奧妙，為什麼不躲也不閃？
馬小川則沒有跟他解釋太多，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就像是一顆雨滴，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需要躲嗎？
山羊鬍子自認為了不起的一掌，對馬小川來說。真的就像是一顆雨點落在肩膀上。
「如果有人要給我撓痒痒的話，我為什麼要多？」
馬小川玩味的說了一句。
「不，不可能！」
山羊鬍感到難以置信，雖然是氣息傷人，但卻比直接用手掌傷人的力道強數倍！
當初在他還在宗門的時候，一個練鐵砂掌的高手前來討教。
兩人比武。鐵砂掌高手一張劈斷二十塊青磚。
而山羊鬍子卻隔著一米遠的距離，只用氣息，硬生生將三十塊青磚震得粉碎！
也就是說，他剛才那一掌，是能同時震碎三十塊青磚的力道，一個人的胸口上。硬生生的挨了這一下，不可能一點事也沒有！
「我知道你在硬撐，不過一點用處也沒有，你騙不到我的！」
山羊鬍子大聲喊道，這是最合理的解釋，對方一定是在硬撐。
馬小川則懶得跟他解釋。
撓痒痒需要硬撐嗎？
「氣息外放。的確是一門精妙的功法，只不過你的火候遠遠不夠，剛才那一掌打出的時候，只是帶動空氣的震動產生力量。而並沒有做到凝氣成形。」馬小川淡然道。
「凝氣成形？」
山羊鬍子不屑的冷哼一聲，「看來你還有點兒見識，氣息外放功法的最高境界。的確是凝氣成形。不過這也只是理論上有這個可能，就算是我們掌門來了，也做不到凝氣成形。」
這話絕非誇大其詞，凝氣成形的境界，的確只在理論上成立。
點蒼派這門氣息外放的絕學，就是用強勁的內氣。讓力量隨著氣息外放，讓空氣產生波動將力量傳遞出去。
但這個過程中，力量會不可避免的散發。
凝氣成形，就是將所有的力道壓縮成一體外放，不過這樣的境界，根本無法想象。
所以。他對馬小川的話不屑是有根據的。
「噢？是嗎？」
馬小川搖頭笑了笑，「那如此看來，你們點蒼門也不過如此，小小的凝氣成形，居然被你們看成是不可能存在的存在，實在可笑！」
「休得狂妄！」
山羊鬍子氣得鬍鬚顫動，「你以為接了我那一掌就萬事大吉了嗎？這才剛剛開始！」
說完之後，身心抖動，一股強大的勁氣頓時從他身上釋放出來。
那一掌的確只是個開始，他的實力當然遠遠不止於此。
然而，沒等到他進攻，馬小川突然突然抬手！
呼——
突兀的。一股極強的勁道，四周空氣突然扭曲起來。
馬小川的掌心似乎有個看不見的旋渦，如同黑洞一般，四周空氣瘋狂涌去。
吱吱——
大量的空氣集中在掌心，空氣高強度壓縮，發生扭曲。變形，甚至出現空氣強烈擠壓后發出的吱吱聲。
下一刻！
那擠壓到極點的氣息，驟然朝著一個方向打出。
奇怪的是，原以為會排山倒海，隨著這一掌打出，竟然沒有任何動靜！
剛才那擠壓到極致的空氣驟然消失。彷彿剛才那一幕根本沒發生過一般！
反應過來后，山羊鬍子哈哈大笑。
「我還以為遇見什麼高手呢，原來只是虛張聲勢，哈哈哈，不錯不錯，你那手魔術變得還行。可以去參加春晚了，哈哈哈！」
剛才看見那一幕，山羊鬍子嚇得直咽唾沫。
空氣扭曲，擠壓，旋轉…….
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不可思議的存在。
他甚至都已經絕望了。
這樣的氣息，如果爆發出來，別說是他，恐怕就算掌門來了，也未必能接下這一招吧。
然而……
無論場面有多花巧，有多恐怖，不能直接產生殺傷力，那跟哄小孩玩兒的魔術又什麼區別？
搞了半天，原來碰見個變魔術的。
「不過話說回來，你剛才那兩手魔術變得還行，用來唬人肯定沒問題，只不過嘛……」
山羊鬍子說著。面色突然一冷，「只不過，依然改變不了你今天痛苦死去的結果！」
「噢？是嗎？」馬小川臉上依舊沒有半點波瀾，淡淡回了一句。
看見對方還是這副裝X的表情，山羊鬍子頓時火起，這一次。他再不打算留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嘭一聲悶響。
扭頭一看，整個人頓時就懵了。
只見他身後的牆面上，赫然出現一個深深的凹痕，而那凹痕，赫然是一枚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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