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女生籃球賽是為了調節學習氛圍？

no.1

而且，江澄只用探個頭就能看見我趴在桌子上的光景。

或許，他真的是討厭我吧。

不想這些，好好做題吧，可是真的難受。想想英語書的事要怎麼解決吧。

英語書只能周末放假出學校再買一本了，這幾天上英語課提前去隔壁班借先應付著，讓艾黎出馬這事不成問題。

中午有籃球賽，我們班和一班打，先是男生后是女生。

這是上高二以來的第一次籃球賽，全班都來籃球場邊給參加比賽的同學加油，江澄雖然沒有參加籃球賽，但是也在加油隊伍中。而且，陳老師也露了幾分鐘的臉，來給我們打氣，比賽開始前他還拿著籃球玩了會兒，居然還投進了幾個球。

本以為一班作為尖子班，學生的心思都用在學習上，平時會很少時間訓練，不曾想他們班男生不光學習成績拔尖，這球技也是一流，簡直就是不給我們這些普通班的人留活路啊。

幾個回合下來，我們班男生明顯處於了劣勢，攻防兩端都被針對限制，即使我們在場下的加油聲比一班響亮好幾倍，也是無濟於事。籃球賽這個東西並不是誰喊的聲音大，誰就能贏的。

中場休息的時候，我看見尋時雨一臉苦悶，緊皺的眉頭一直就沒舒展開來過。

突然，尋時雨陰沉的眸子閃過絲亮光，只見他急匆匆走到了江澄身邊，低頭和江澄交談著什麼，似乎是希望江澄下半場能上場，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些局面。

不過看尋時雨最後垂頭喪氣歸隊的樣子，似乎並沒有成功說服江澄。

我和艾黎擠到尋時雨他們身邊，給他們加油打氣，還好他們並沒有失去信心。雖然打的比想象中艱難了點，但是比分算是緊緊咬住了，改變一下策略還是有取勝的機會的。

「要是我們不幸慘敗，接下來就要看你們女生的了。」這種時候武凱居然還能嬉皮笑臉，看來他們還是很放鬆的。

「呸呸呸，你就不能說點吉利的話？一上來就打擊士氣，要真慘敗了，你就再請我們大家吃一頓。」

艾黎用可以殺死人的目光盯著武凱，把武凱看得一陣毛骨悚然。武凱高大的身形堪堪往後退去，就像是老鼠看見了貓，而且還是一隻肥碩的老鼠。

「別，別這麼看著我，只要不讓我請客啥都好說，上回說是尋時雨付的錢，沒想到這貨第二天全給坑回去了。我一會用抱大腿的方式拚死拖住他們的得分後衛，你們看怎麼樣？」

一群人都讓武凱給逗笑。

尋時雨笑了一會，收回笑容，黝黑的臉上浮現出複雜的神色，眼眸的光亮忽明忽暗，開開合合的嘴唇終是發出了聲響，「要是能把江澄拉來打比賽就好了。」

順著尋時雨的視線看過去，正是江澄所在的方向，江澄雙手插兜，獨自盯著籃筐發獃，深邃的眸底有失落也有期待。

我本來以為江澄不參加籃球賽是因為尋時雨，現在看來恐怕並沒有這麼簡單。

no.2

裁判的哨響，下半場比賽開始。

經過上半場的較量，雙方都對彼此有了一定了解，下半場比賽兩邊打的有來有回，開始了拉鋸戰，你拿兩分，我還個兩分，比分一直沒有拉開，也沒有縮小，壓力全落在追逐比分的那方，也就是我們班上。

一班的組織後衛出現失誤，球被我們班王恆宇斷掉，尋時雨趁一班來不及回防投進了一個兩分球，我們班比分還落後三分，時間只剩一分多鐘。

場上選手們的體力也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尋時雨他們幾個的臉色都不是很好，已經有點體力不支。

最後一分鐘，雙方都組織了兩次進攻，一班也吸取了教訓沒有再出現失誤，我們班也一直沒能讓比分超過，第一場比賽最終是輸給了一班。

好消息是，我們並沒有輸的特別難看，不算是慘敗，武凱也不需要請客吃飯。

下一場該我們女生上陣。

女生籃球簡化為二十分鐘，上、下半場各是十分鐘。

尋時雨朝我們走過來的時候，心突然跳到了嗓子眼，嘴角不停的開始抽搐，沒怎麼摸過籃球的我想想就有點心慌慌。

不止是我，我看艾黎也是一副懵懵的樣子。

「你們不用緊張，搶到球就想辦法運到對方防守的籃筐下投籃就行，可千萬弄清楚應該投哪個籃筐，別投了烏龍球。咱們學校為了省事兒，可是規定你們女生籃球賽烏龍球都算對方得分的。」尋時雨用難得一見溫煦的聲音和我們說話，估計是想讓我們放鬆下來。

可他說的內容，明顯和他的初衷背道而馳了。本來我還知道應該把球投向哪個籃筐，被他這麼一說，完了，我好像更混亂了，心裡頓時沒了底。

「這，哪個籃筐是咱們班的？為什麼要投到對方的籃筐里？」我深鎖著眉，突然短路的問道。

這話把尋時雨他們著實嚇了一跳，尋時雨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眼底快速劃過的一絲絕望還是被我捕捉到。

眼看著尋時雨額頭開始慢慢滲出細細的汗珠，他咽了口口水，說道：「現在教這個已經來不及了，開場會有一個跳球決定球權，裁判會教你們怎麼站位，你們就看一班女生往哪邊投，你們往相反方向的籃筐投籃就對了。」乾乾的嗓子發出的聲音如撕碎破絮一樣嘶啞。

「萬一球權在咱們班手裡呢？她們會知道該怎往哪邊進攻嗎？」武凱冷不防來了一句，懷疑地看著我們五個女生。

「讓她們在場上的時候隨機應變吧，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尋時雨兩手一攤，像泄了氣的皮球，頓時沒了生氣。

艾黎不以為然，她一臉不屑，覺得尋時雨他們太杞人憂天，「不要這麼瞧不起我們好不好？開場我們不搶球不就好了。」

「放心吧，我以前經常跟著我哥看nba，我知道該往哪投。」梁飛燕倒是很鎮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輕蔑的看了我和艾黎一眼，轉而又笑盈盈轉向尋時雨他們。

梁飛燕這眼神看得我一愣，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我努力回憶著除了上次吃飯我是不是在什麼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了梁飛燕，她對我似乎充滿了敵意，但願是我小人之心了。

no.3

真的，看一群不懂怎麼打籃球的女生在場上追著一個圓滾滾的東西來回跑，一定是一件很有趣，但也很頭疼的事情。

開場之前，我們商量好特意沒有去搶球權，開場之後，似乎一切都在順利的進行著，雙方各進一球，比分2：2。

一分鐘之後，場面逐漸開始失控。

首先，是艾黎搶到球后一激動忘了往回跑，直接把球投進了自家防守的籃筐里，送給人家兩分。

「哐當」一聲球進時，艾黎咧著嘴笑特別高興，還屁顛兒屁顛兒跑過來跟我擊掌，我一臉黑線轉過臉當作沒看見她的舉動。雖然我一開始也不知道怎麼分辨哪個籃筐是我們該防守的，來回攻防幾次，好歹我也是明白過來了的。

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

艾黎後來也明白過來，只是不敢碰球了。

對方一個黑黑的女生傳球傳到了艾黎手裡，女生小腳一跺，懊惱不已，準備回防。

艾黎看到球臉色瞬間不好了，她看著手裡的球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把球從左手扔到右手，又從右手傳到左手，好像手裡捧著的是個*，籃球最後脫手滾到了地上。

我瞥見場下好多人在捧腹大笑，我的嘴角不禁抽了抽，突然想不明白學校舉行女生籃球賽的意義究竟何在。難不成是平時學習任務重，學生們都太沉悶，學校希望通過我們女生打籃球來調節調節學習的氛圍？

思緒回來，黃秀雨坐在了地上，和一班的一個高個子女生抱在了一起，貌似是在搶球。

聽艾黎說（隊友還坐在地上呢，艾黎和我在一旁居然看熱鬧般聊上了，呵呵），好像是剛才滾落在地的球被黃秀雨眼疾手快撿起來了，只是她旁邊的高個子女生很不甘心，就跑過去搶了起來。

黃秀雨死活不鬆手，兩人僵持不下，突然她就一屁股坐地上不起來了，彎著身體用肚子把球牢牢地壓著，不管不顧。

裁判員的哨子聲響了好久，但這時哨子完全是形同虛設，我看見他因為吹哨把臉都憋紅了，脖子上青筋暴起。可能是他想在我們面前樹立他作為一個裁判的威信，他依舊沒死心，用著吃奶的力氣吹響哨子，聲音越來越低沉，最後哨子硬是沒了聲。

然而這一切，黃秀雨和高個子女生都置若罔聞。

沒辦法，兩個班一商量，叫了暫停。尋時雨黝黑的臉現在更黑了，那臉色就像是吃了翔一樣難看，他和王恆宇上場來勸說了一番，黃秀雨才猶豫著交出了球。

尋時雨拿過球，跑到一邊一臉歉意的將籃球遞給了裁判，裁判剛才力氣全用來吹哨子了，說不出話來，但是鋒利的五官透出了寒霜，黑色的眸子湧出寒光盯著尋時雨，那目光太具侵略性，一點點將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