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凌雪主
旭日高照,晴空萬里無雲,不時陣陣微風吹來,舒適而涼爽。
凌府外。
凌裊帶著墩子和傻姑,在一條蜿蜒崎嶇的小路上,蹦蹦跳跳的走著,路兩邊的花草五彩繽紛,時時傳來陣陣沁人的馨香,遠處一條小河,清澈見底,在溫和陽光下,河面波光粼粼,此情此景,不禁讓人心情萬分舒暢。
後面不遠處,跟著兩個人高馬大,滿臉鬍渣的壯漢,這兩個壯漢,修為已達聚能中期。
兩個鬍渣男也不知道所謂何名,凌裊問他們,他們也不說,凌裊就叫他們侍左,侍右,他們是從凌府三百死士中精挑細選的佼佼者,他們的任務是,死保面前這三個柔弱少年,所以他們腳步緊隨,唯恐落下一步。
凌裊三兄妹今日是來孟奶奶家,說是去看望孟奶奶,說是看望,其實是想去討吃的,因為孟奶奶用野菜做的餡餅特別可口。
他們去到,吃了很多餡餅,一個個吃的肚子鼓鼓的才回來,而恃左,恃右咽著口水說自己不餓,於是一口都沒吃到。
回來時,孟奶奶給了他們一隻書包,那是他們在大舟山上落下的,裡面有一本「華新字典」和一些雜物。
除此之外,孟奶奶還拿出一支羽毛,孟奶奶說這也是那天在大舟山上發現的,當時粘在凌梟身上,她以為是什麼信物,可是仔細看了一下,上面什麼信息也沒有。於是看著挺好看,就用花線穿起來,做成了一個羽毛吊墜。
凌梟看了看這羽毛,純白色的羽枝,羽軸卻是通體黝黑,上面布滿了白色小絨毛,輕風一吹,微微飄動,整個羽枝羽絨,整齊的排列著黑色的羽軸上,非常有層次感,在陽光下,金光點點,彷彿有什麼能量瀰漫在其中一樣。
墩子正在忙著吃大口大口的餡餅,瞅了一眼,見不是什麼好吃的東西,沒半點興趣。
傻姑此時也在專心翻他的書包,找裡面剩下的好吃的。
凌裊見很好看,就拿過來掛在了脖子上,感覺自己又美了幾分,高興的一跳老高!
吃的飽飽的,自己又美美噠,走在回來的蜿蜒小路上,心歡快極了。
走著走著,突然聽到遠處傳來悠悠的蕭音,忽近忽遠,飄渺不定。
「紫衣天使!」
凌裊聽過這聲音,這讓他立即想起了夢想中的紫衣女孩。
凌梟兄妹三人,順著聲音巡去,後面恃左恃右守護著,走著走著,便來到一片竹林,那是一片美麗的竹林,每根竹子都長得挺拔高大,竹葉鬱鬱蔥蔥,裡面傳來陣陣簫聲。
簫聲空靈恬淡,仿若天外之音,凌梟拉著傻姑的手,慢慢的往前走,就連莽撞的墩子,此時,也貓著腰,跟在後面…
這是什麼聲音?這聲音怎麼這麼好聽!
他們走到竹林深處,只見一女孩,今天換了一身裝扮,沒在穿紫色衣服,而是穿一件白色長裙,坐在一輛輪椅上,安靜的,吹奏著一把長簫,簫聲婉轉悠揚,層層疊疊,讓人聽上去,感覺心情很安靜。
「梟梟哥,那邊有個小姐姐,」傻姑擺著頭,用她那臟污的小手指著白衣女孩說,「她吹的聲音真好聽,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聲音了。」
「那好聽你就不要說話了,你要說話,她發現就不吹了」
傻姑聽了,點了點頭,不再言語,簫聲依然悠揚動聽,餘音裊裊,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就算三十里之外的一隻迷路小蟲子,聽到了這簫聲,也能安靜下來,慢慢的找到回家的路。
老槐樹上,尋不到食物的鳥,餓了很多天,此時,聽到這蕭聲,彷彿吃到了,最豐盛的食物,半閉著眼睛,不再有一絲飢餓。
凌梟聽著想著,又走近了一點,看見那女孩手指靈巧的舞動著,每一次舞動,都有一個美麗的音符,傳入耳中。
細看面前女孩,白衣如雪,發如青絲,飄於肩下,她臉蛋嬌媚如月,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輕抿,隨著每一股氣流,便帶出,一曲仿若隔世的音符。
好美呀,墩子痴獃的望著面前女孩,用他那憨憨的嗓音嘆道。
女孩發現了他們,便停止了吹奏,輕輕轉過頭,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了看凌梟,墩子和傻姑。
輕輕抿上嘴唇,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姑娘吹的真好聽!」凌裊說到。
女孩望了一眼手中的簫說:「我一個人閑暇之時就喜歡來此竹林間,吹奏這長簫,也算是一種習慣吧。」
凌梟又看了看她坐下的輪椅,又好奇的問:「你的腿怎麼了?」
女孩沒有作聲,眼中帶著淡淡的憂傷。
我靠!「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凌梟意識到自己說話唐突,又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也許不該問。」
「沒什麼,只是多年前的意外!」女孩淡然的說。
「哦,那你叫什麼名字?」凌裊又問。
「凌雪主」女孩用甜甜的聲音低聲說道。
「凌雪主?怎麼也姓凌?」凌裊詫異的想到。於是便問:「你認識凌破天嗎?」
「哦,他是我的伯父!」
「伯…我草!」原來自己日夜思念的女孩,算起來,是自己的堂妹!
這時凌裊,不知道是悲是喜!
唉,算了,多一個如此可愛美麗的妹妹也不錯。
凌雪主也問道:「請問你們是,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你們?」
「我是你伯父撿的孩子,我現在是大少爺!。」凌裊說道。
「我也是你伯父家撿來的小孩,我是二少爺!」墩子也搶著回答。
「我是小少爺…」一個傻傻的聲音跟著說道。
女孩耳聞過伯父家有三個少年,沒想到就在眼前,此時聽傻姑這麼一說,忍不住笑了一下,一個好看的酒窩的弧度,映入眼帘,那笑容如冬天,一抹暖陽,讓人心裡溫暖無比。
凌梟看到,心裡突然有個詞,療傷女孩,也許,面前這位女孩,她的笑容,他的聲音,真的能夠療傷呢。
「你們叫什麼名字?」凌雪主看了看他們三個問道。
「我叫凌梟,」凌梟說
「我叫墩子,」墩子說
「我叫傻姑,」傻姑說
「這樣說來,我們應該是兄妹,那我該叫你什麼,哦,除了名字?」凌梟問道。
「除了名字?」凌雪主想了一下,
「除了名字,你就叫我姐吧!」
「姐?那你幾歲呀?」凌梟又問。
「我十一歲,」凌雪主說。
「我十三歲了,怎麼可能叫你姐呢?應該叫妹才對」其實凌梟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幾歲,就胡亂編出了一個數字,因為他看面前女孩乖巧,可愛,感覺就像是一個妹妹,所以故意說的比她大二歲。
「那他們呢?幾歲?」凌雪主問道。
「我…」墩子的被問了卡殼,
「我幾歲了?」墩子連忙問凌梟。
「你九歲,傻姑七歲!」凌梟又胡亂說出了一個數字,但是此數字說的並不誇張,這個年齡與他們的長相看起來十分相近。
「
「如此,我應該叫你哥,叫墩子為弟,叫傻姑為妹。」凌雪主說。
「哇!你好聰明哎!」墩子一跺腳,狼嚎了一聲。
凌梟很清楚,知道墩子在拍馬屁。
「那你還不叫姐?」於是對墩子說。
墩子紅著臉,不好意思的叫道「姐…」
「嗯,小弟。」凌雪主也叫了一句。
「那我怎麼辦呀?」
一個傻裡傻氣的聲音跟著發了出來。
「你也叫姐,」他以後就是你雪主姐姐,
「雪主姐姐,」
傻姑也輕聲的叫了一句,自始至終傻姑都獃獃的望著面前這個女孩,她雖然傻,但是面前這個女孩如此好看,而且她手裡拿的長竹,又能吹出如此悅耳的聲音,傻姑感覺不理解,又感覺好奇,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會吹,也沒那麼好看,於是就一直獃獃的望著凌雪主。
「那我們?」凌梟不好意思的看著凌雪主。
「你是不是也要叫我哥呀?」凌梟臉皮那麼厚的人,此時面上也微微泛紅的說道。
「梟哥哥…」
凌雪主學著傻姑的聲音叫道。叫完后整個臉頰都紅了。
「嗯,雪主妹妹…」
凌梟跟著叫道。
他們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沒有一句是多麼要緊的話,甚至這些話,聽起來有點稚嫩,但是今天他們都特別開心,他們從沒有那麼開心過。
此時凌雪主也沒有回應,只是紅著臉低下了頭,因為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叫過她,從來都沒有一個如此親切而又純凈的聲音這樣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