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性侵事件(1)
醫院
雜亂的腳步聲和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擊打著耳膜,刺激著呼吸道。孩子們的哭喊聲,病人咳嗽的聲音和器皿碰撞在一起的聲音不斷交織在一起。這裡的每一秒都是在和生命競爭,可能遲了那一分鐘甚至一秒,病人就停止了呼吸或心跳。
「準備手術室!」
「快點快點!病人快失去意識了!!」
幾個護士醫生推著行動病床快速地朝手術室跑去,病床上躺著一個半眯著眼睛的小女孩。小女孩臉上多處淤血青腫,衣服也是凌亂不堪,最嚴重的是她的下半身大量流血。呼吸微弱,讓人不禁為這個小女孩捏一把汗。
行動病床被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一名男子被護士擋在了手術室外,說「家屬請在外面等候」
男子只能站在外面干著急,他帶著黑框眼鏡,身穿嚴謹西裝,身上也沾上了鮮血。但是他已經顧及不了這些了,他鬆了松藍白條紋的領帶,眼睛一直緊緊地看著手術室亮起的紅燈。
這時跑過來一個背著包的男孩,男子身穿白襯衫黑色長褲,身高一米六八左右,身上透著一股青蔥的學生氣,仔細一看和帶著眼鏡身穿西裝的男子有幾分相像。背包上的鏈子沒拉好,應該是急急忙忙下疏忽了。男孩氣喘吁吁地跑到男子面前,問「爸,妹妹怎麼樣了?」
男子好似被吸幹了力氣,慢慢地坐在椅子上,雙眼有些放空,過了一會兒才回了一句「還在搶救中…」
男孩聞言抬頭看向亮起的紅色手術室燈,他的妹妹就在裡面生死未卜,而他卻只能站在外面。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真是叫人生不如死!
『嘭!』男孩用手錘了一下牆面,手指關節處瞬間變紅,隱隱還有些流血的跡象。但是男孩並沒有在意,他轉過身走到自己的父親面前,著急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妹妹白天不是還好好嗎?」
男人聽見男孩這一問,頓時滿面怒容,手緊緊地抓著椅子扶手,青筋暴起,指尖泛白。但是他沒有回答男孩的問題,只是咬牙切齒地撇過頭去。
「爸,你告訴我啊!」男孩十分著急,見父親這種態度,頓時覺得心中正被無數只螞蟻啃咬著。
「倩倩呢?!倩倩在哪裡?」一個身穿藍色襯衫黑色裙子的女人走了過來,女人頭髮隨意紮起,穿著高跟鞋和職業裝,神色焦急,眼睛通紅,好像哭過了似得。
「媽」男孩對那女人喊了一聲,跑到她身邊。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也站了起來。
女人走到男子面前,握住男子的手,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似乎馬上就要流下來了。她顫顫巍巍地對男子問「我們的女兒…到底怎麼樣了?」
男子看著自己的妻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巴,撇過頭不去看他們。
女人還想追問什麼,卻被突然從手術室里走出來的醫生吸引了注意。三人連忙跑上起去,詢問醫生「醫生,我女兒(妹妹)的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對著急的三人說「情況很不樂觀,子宮收到重度損傷,可能要做摘除手術,下體撕裂很有可能會導致雙腿殘疾」
醫生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三人心中激起千層巨浪,多麼可怕的一段話啊,可怕到讓人不禁責怪醫生為什麼要說出來。多麼沉重的一段話啊,沉重到一個孩子的一生就這樣毀了。
女人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發黑,暈倒在了男子懷裡。
「媽!」男孩扶住女人。
男子抱著女人的手在發抖,他也無法接受這件事情。
「你們誰是家屬?需要在這裡簽個字」醫生將手裡的一張單和筆遞給男子。
男子手顫顫巍巍地拿起了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本來飄逸的字體變得扭扭曲曲,十分難看。醫生拿回單之後,離開了手術室門口。
「白時,照顧好你媽媽」男子將懷中的妻子交到了男孩那兒,臉色陰沉無比。男孩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爸爸,那麼的恐怖…
男子轉身離開了手術室,男孩看著爸爸的背影,想要開口問他去哪裡。可是,想起剛才沉著臉的父親,他突然什麼也問不出口了。他看著懷中昏迷的母親,又抬頭看著緊閉的手術室,心中亂成一團。誰能想到,一天之內竟能發生那麼多的事情,那麼的可怕…
溫氏大廈
幾輛警車浩浩蕩蕩地停在了溫氏大廈樓下,警察們快速下車衝上大廈的最高樓層,路邊一下圍觀群眾不明所以地停下來觀望。不知過了多久,一名帶著墨鏡的男子被警察帶了下來。男子無所畏懼的走在警察前面,沒有一點被眼前的陣仗驚到。
男子站在警車前等著警察為他拉開車門,警察們看著他這副紈絝子弟的模樣也紛紛咬牙切齒。但是,還是替他拉開了車門。
「溫炎彬!」男子彎下腰準備坐進警車時,突然從左邊傳來一聲怒吼。
溫炎彬朝左邊看去,看見一個西裝沾上血跡,領帶鬆鬆垮垮的男子。他笑著朝那男子揮了揮手,回應了一句「唐律師」
唐律師眼中冒著火氣,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隨後朝溫炎彬跑了過去。趁警察們不注意揮了一拳在溫炎彬臉上,將溫炎彬戴著的墨鏡打掉在了地上,露出了他本來的面貌。周圍圍觀的路人紛紛驚呼,有些拿出手機拍照錄像。
溫炎彬被打倒在了地上,嘴角被打破皮流出了些血。唐律師眼中充血,抓著他的領帶,將他半拎起來,瘋狂地將拳頭揮著他的臉上。對溫炎彬怒吼說「禽獸!!去死吧!!」
警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弄懵住了一會,隨後馬上將他和溫炎彬拉開來。唐律師看上去挺瘦弱的,沒想到力氣竟然那麼大,幾個警察紛紛出力才拉住他。唐律師的眼鏡在推搡時也掉在了地上,被踩了好幾腳。
溫炎彬被警察扶了起來,他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看著大拇指上的血跡。溫炎彬頓時也是怒火中燒,看著被警察架住的唐律師,他咬牙切齒地說「唐敬初!你瘋了是嗎?!」
「瘋了?對,我是瘋了,我恨不得殺了你這禽獸!」唐敬初瘋狂大吼,幾個警察都差點拉不住他。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你女兒的事情不關我的事」
「夠了!兩個都跟我們去一趟警局!」其中一個警察看不下去了,站出來對兩人怒說。
唐敬初的眼鏡被警察撿了起來還給了他,可是眼鏡已經壞了,鏡片也碎得不成樣子,根本用不了了。但是唐敬初還是收了起來,放在了左衣袋那兒。
兩人被警察帶上了警車但是害怕他們又發生爭執,所以將他們分開帶上警車裡。
檢察院
一間安靜略顯昏暗的辦公室里,一個穿著藍色襯衫黑色西褲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前,一手翻著資料,一手敲著鍵盤。他帶著金邊絲的防輻射眼鏡,年紀應該在三十六七歲左右,因為長期熬夜,眼底下有些烏青,顯得人有些憔悴。
桌面上放了幾瓶疊在一起的速溶咖啡瓶,他下意識得拿起手邊的一瓶遞到嘴邊喝。最後倒進嘴裡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什麼都沒有了,他眯起一隻眼睛透過瓶口看向瓶內,發現真的空無一物了才將瓶子疊上之前的空瓶子上面去。他拉開抽屜,拿出了另外一瓶速溶咖啡,拉開拉環,端到嘴邊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