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性侵事件(5)
檢察院
「真是太感謝您了,韓檢察官」檢察院大門前,一個婦女感激涕零的握著韓安平的手,不斷地說著道謝的話。
「將這些社會渣滓繩之以法,是我們該做的」韓安平回握住婦女的手,語氣堅定而又讓人信服。
「謝謝,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婦女哽咽地說。
「以後別再輕易上當了,就算遇到了,也別害怕。第一時間應該是報警,尋求法律保護,而不是被一味要挾。別和惡魔做交易,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之後就永遠都甩不開了,知道嗎?」韓安平耐心引導說。
「我知道了韓檢察官,謝謝你」
「好了,回去吧。今天開庭那麼長時間,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
檢察院二樓一間辦公室內,一個男人透過窗戶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如果仔細點會發現,那是韓安平的辦公室……
韓安平剛走上二樓,一個男子急急忙忙地跑到他面前,有些鬆了一口氣地說「安平哥,你終於回來了」
「怎麼了?」
「有一個不速之客來找你,就在你辦公室里,已經等了兩個小時了」
「不速之客?」
「唐敬初!」……
『叮鈴鈴……』隨著韓安平推門的動作,一陣悅耳的鈴聲也緊接響起。韓安平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唐敬初,心情有些複雜。
坐在沙發上的唐敬初聽見鈴聲,轉頭看向了門外,看見站門外,推著門看著他的韓安平。他笑了笑,說「審判結束了?看來進行的很順利啊」
韓安平目光微沉,面無表情的模樣與在樓下與那婦女交談時截然不同。略微狹小的辦公室突然好像將空調調到了最低似得,冰涼的讓人直起雞皮疙瘩。他走了進來,冷漠的說「你來幹什麼?」
唐敬初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掛在門上的風鈴,用懷舊的語氣說「那風鈴,你還留著呢?」
「願賭服輸,既然輸了,那就要接受懲罰」韓安平語氣如舊,還是那樣的冷漠。
這讓唐敬初回想起了,他的第一個案子,那些不怕天高地厚又稚嫩的話語在他腦海中浮現。
「聽說我的第一個案子是和學長對上,學長的勝率可是我們學校里最高的,所以,我很期待和學長的第一次交鋒」
「不過想要遊戲玩的起來,首先要定獎懲不是嗎?不如這樣吧,如果這場官司誰輸了,就把對方買給自己的懲罰工具放在最顯眼的地方,而且要一直放著。除非直至兩者有一方不再從事法律事業了,這個懲罰怎麼樣?」
「學長,我是一個律師,你可不能拿檢察官的規格來要求我。律師的責任是幫助自己的被告人洗脫罪名或減輕懲罰,可不是尋找什麼所謂的真相。」
「真相這種東西,誰贏了,誰說的就是真相」
「學長,你輸了,輸了就要願賭服輸。一定要把這個鈴鐺永遠永遠的掛在你一抬頭就能看見的地方,我覺得你的辦公室門口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如果你是來感懷的話,那麼你可以離開了。我可沒有那麼多閑功夫和你閑聊,我還有下一個案子要跟,不送了」韓安平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
「我來,是想請求你一件事的」唐敬初站了起來,眼睛透過鏡片望著韓安平。
「請求?唐敬初,你不會是老了,腦子也不好了吧」韓安平彷彿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不可思議的望著唐敬初。兩個勢如水火的人,竟然有一天會聽見請求兩個字。
「我想請你,救救我的女兒」
韓安平收起了嘲諷的笑容,他看著唐敬初堅定的眼神,回想起昨天早上看到的那新聞。他沒有想到,唐敬初竟然會來求助自己。
「我可救不了,因為這是報應。是你為虎作倀助紂為虐那麼多年的報應!!」韓安平突然音量提高,嚇到了正在門口偷看的男子。
「那家人,那個受害的女孩,我會向她道歉。就算她們打死我,我也會向她們負荊請罪,直到她們原諒我」唐敬初的聲音十分誠懇,也十分消沉。
「別」韓安平拒絕,並且用充滿嘲諷的語氣對他說「別出現在她們面前,也別去打擾她們的生活。她們很善良,會原諒你這種人渣的。但是我不會,比起施暴者,幫凶更令人髮指!而你做過了多少施暴者的幫凶,你數的清楚嗎?你就是溫家的狗,只不過現在是狡兔死,走狗烹而已。所以,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唐敬初低著頭,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似乎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他沉默了片刻,說「對,一切都是我應得的。所以就算以後有什麼報應我都能接受,就算雷把我劈死了,我也不會有一點點抱怨。可是,我的女兒是無辜的,她還只有五歲。可是她的人生已經算是結束了,她這輩子,都只能坐在輪椅上,甚至躺在病床上。我不是醫生,我無法讓她再站起來。但是,造成這一切的兇手,我一定要讓他得到懲罰!!」
韓安平看了他一會,堅定的說「我是不會幫你的,你找其他律師或者檢察官吧」
「不!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幫我,也只有你敢幫我。因為我對上的,是溫家」
「你太高估我了,而且我也沒必要為了你而丟了我的工作……」
「不!」唐敬初打斷說「不是為了我,是為了唐倩。一個五歲的孩子,一個遭遇不幸的孩子。我以這個孩子父親的名義懇求你,幫幫她」
唐敬初跪在韓安平的面前,他的這個舉動嚇到了門外偷看的男子。男子驚訝的閉不上口,他不敢想象,意氣風發的頂級律師唐敬初竟然朝人下跪。這需要多大的決心和壓力,才能讓一個這樣的男人對曾經的手下敗將下跪。
「唐敬初,像你這樣的舉動我已經見過無數次了,如果你想以此感動我或者是想要道德綁架我的話,那我勸你還是別想了。慢走,不送了」韓安平走回了自己的辦公椅坐下,完全不看唐敬初一眼。
唐敬初撐著沙發站了起來,看向一臉冷漠的男子。他並沒有氣餒,因為如果那麼容易便被勸服的話,那就不是韓安平了。
「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個案子嗎?」唐敬初說。
韓安平停下手中翻閱資料的動作,抬眼望了一眼唐敬初,又重新開始看資料,漫不經心地說「十幾年前的事了,記不太清了」
「那麼你一定還記得,我曾經給過你一次機會」
韓安平聞言,放下手中的資料,覺得有點可笑,冷笑說「機會?什麼機會?」
「在我們抗衡最激烈時,你提出邀請,邀請我去看受害者的生活條件以及遭遇那件事情之後的悲慘情景。你我都知道,同一件案子的檢察官和律師私下見面被發現的話,後果有多嚴重。對於剛踏入社會的我,更會造成致命打擊。但是我還是去了,因為我想聽聽你是如何勸服我的。雖然最後沒有成功,但是這是我給你的機會」唐敬初看著韓安平,有些厚顏無恥地說。
「呵」韓安平冷笑了一聲,笑聲中帶著明顯的嘲諷。韓安平慢條斯理地摘下金絲邊防輻射眼鏡,棕色的眼瞳倒影著唐敬初的身影,嘴角卻帶著滿滿的嘲諷。他說「看來,無論是上了多大年紀,成為了多頂級的律師,都改不掉厚顏無恥這個毛病。所以呢?你想怎麼樣?」
唐敬初無視韓安平的嘲諷,用談判的口吻說「所以說,現在,我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一個勸服你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