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腦門上的大包
項小牡還沒來得及仔細琢磨師父包塵顯的那幾句話，包塵顯抬手看了一下表，說：「啊，時候不早了，已經6點半了，我們說快點哈，為師稍後還要去趕場子，整天這塵世間的應酬太多也很頭疼啊……就直奔主題吧，本門一開始要修習的內容分兩個部分，你記一下。」
「哦。」項小牡聽到這話，不由得想拿起本子和筆，做課堂筆記……
包塵顯說：「本門要學的內容之一，當然是建造術了，但此建造術與凡間普通的建造術完全不同。修真界所有的建築，都依託於靈修、引靈、聚靈等等這些手段，修造出的建築要能對修真者的修行有輔助增益的作用，這方面你以自學為主，自己看書，看不懂的地方再來問為師，書卷秘籍中的那些東西，為師就不一句一句給你講了。為師主要帶你去實地觀看，也叫實地現場教學，你是成年人了，可以自己努力看書的，對不對？」
項小牡正認真地聽著呢，聽到一半，沒想到師父的話鋒一轉，急轉直下，說讓自己看書？
他頓時一臉懵比，茫然得像個幼學蒙童。
師父你等等，自己看書這是個啥情況？
不等項小牡應答，包塵顯繼續趕著說：「其二嘛，當然是要努力提升基礎境界，基礎境界非常重要，很多大型的聚靈陣、法壇、乃至山系引靈等工程，都需要足夠的境界和法力才能完成。剛才在機場候機的時候，為師已經給你訂購了一個修鍊蛋，頂級配置的，五到七天應該就能送來，到時候你用修鍊蛋自修就行，包裝盒內會有詳細的使用說明，你肯定能看懂，為師亦不用費心。」
項小牡又愣了好幾下，他還沒有從「自己看書」這事中緩過勁呢，結果又聽師父說，讓他自己修鍊？這莫非就是人常說的，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話說修真界也能這樣帶徒弟？專業課全憑自學，公共課你也不教，會不會太隨意太粗放了？
包塵顯點頭：「嗯，為師喜歡粗放式散養徒弟。」
但這也太粗放了吧？難怪那位大師兄會跑掉！
而且修鍊蛋是個啥玩意，為什麼聽上去有莫名的有恥感？
包塵顯平和的鄙夷道：「你想什麼呢？因為它外觀就是圓形的，像個蛋而已。」
項小牡：「……」
蛋……
說著話，包塵顯已經站起身，從書架上隨便挑了三本古香古色的書冊，放在項小牡面前，說：「這三本書你先看看，如果暫時看不懂的話，就再換幾本更簡單的。」
項小牡把這三本古籍在面前的几案上一字擺開，只見三本書的名字分別是：《洞天福地基礎》、《聚靈地基圖譜》、《法壇築造術》。
他隨手翻開那本《洞天福地基礎》，然後，第一句話就看不懂。
硬著頭皮又往下看了幾行，還是一句都看不懂。
包塵顯輕輕搖頭：「看來你的基礎還真是差啊，哦不，應該是半點基礎都沒有。不過沒關係！為師相信你天資過人，這樣好了，你自己去書架上挑吧，看你能看懂什麼書，儘管拿來。」
「師父你真不打算講解幾句？」項小牡問。
「一切皆靠自悟，實在沒辦法講。若講出來了，就不是你的了。」
項小牡：「……」
這話竟好有道理，盡顯高深玄意，根本無法反駁……
項小牡便起身，繞著三米多高的博古書架走了一圈：「師父，這架子太高，上面的書我看不清。」
「爬上去。」
「沒有梯子怎麼爬？」
「踩著書架的隔板爬呀。」
「這樣也行？」
「書山書山嘛，你以為隔板只是用來放置東西的？非也，隔板還有一個功能，就是當梯子，踩著爬上去就行。」
項小牡對這世界的認知被輕輕顛覆了一次，這思路好像的確沒毛病？
「師父你平時也是爬上去拿東西的么？」項小牡仰頭，看著高大通頂的博古書架，想著該從哪兒下腳比較合適。
包塵顯說：「不，為師會浮空而飛。」
……
項小牡像個攀岩的壁虎一樣，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書架，試圖挑選自己能看懂的書冊，翻看了好幾本，都依然看不懂。
他又往上爬了兩格，看到右手邊的架子上，有一塊青灰色的立方體，就像一塊蒙了千年塵埃的正方形石磚，忽然微微動了兩下，隨後自內而外泛出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這是何物？
項小牡停止了攀爬，好奇地看向這塊灰色的立方體石塊，就在這時，方形石塊忽然像裝了彈簧一樣躍起，直勾勾地砸向項小牡的腦門。
「啊！啊~~~」
項小牡根本來不及反應，已被當頭重重砸中，整個空曠的密室內都迴響起了他Xiao魂的驚叫聲，隨即腳下一滑，手中沒抓穩，直直墜向地面。
所幸他爬得不高，博古書架總共也就三米多高，腳底離地不過一米，所以摔到地上沒什麼大事，只是屁股有點疼。
然而灰色方形石塊卻不依不饒般，沖著他的頭俯衝下來，直直撞向他的腦門。
Duang，Duang，一下、兩下、三下……
項小牡直接被撞懵了。
這啥玩意啊，為什麼一上來就使勁撞人腦門啊？！
「疼，好疼，這是什麼東西，好方好硬，啊好疼，疼~疼~，師父快救我！好硬，WO槽，它進去了，好像進到我身體里去了！」
一切都發生的很快、很突然，令人猝不及防。
師父包塵顯也呆愣住了，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那玩意好好的，為什麼要撞徒弟的腦袋呢？
幾秒鐘之後，待他反應過來、閃身衝到項小牡身邊的時候，那方石塊已經不見了蹤影。
項小牡雙眼迷離癱在地上，腦門正中腫起了一個很大的紅包，紅包還透亮透亮的，從里往外透著紅潤偏紫的血色，看起來頗有喜感。
「徒弟，你這是怎麼了？你額頭怎麼腫了？」包塵顯好奇地盯著項小牡，看了兩秒鐘，隨即笑得前仰後合：「徒弟你這樣子，著實滑稽啊哈哈哈哈~」
項小牡滿頭黑線，無力地說：「它好像~~撞到我身體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