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哪怕死神來搶,我都不會再放人
第二天早上,路瑗是從病床上醒來的。
一睜眼便看到護士小姐在替她換藥水,立刻就要起身。
「哎,別動,你這肩膀上的傷還沒好呢。」說話的卻是剛推門而入的喬楚。
路瑗這才想起自己也受了傷,不過她早就已經傷習慣了,所以並不放在心上,「司徒凌梟怎麼樣?」
「剛醒,正在吃早飯。」說到這裡,喬楚忍不住勾唇笑了笑,「你跟三少還真是……三少醒來也是立刻問你的情況。」
路瑗沒想到司徒凌梟竟然比她先醒,又被喬楚打趣了句,臉上微微有些發燙,「我能去看看他嗎?」
喬楚想都沒想就回絕了她的要求,「不行,醫生說了你現在還不能下床!」
路瑗翻了個白眼,「我傷的是肩膀又不是腿。」
喬楚的眼神格外認真,「醫生交代的就必須執行,你也是醫生,應該也不喜歡不聽話的病人吧?」
「……」
喬楚見她不再堅持,沒忍住又噗嗤一聲笑出來,「不過醫生也說了,等你換了葯,就叫人把你的病床推到三少的病房。就算你們倆想要睡同一張床都可以……」
「誰要跟他睡一張床了?!」路瑗小臉爆紅,燒得幾乎要燃起來,「我只是想看看他,畢竟……畢竟他是我的病人。」
看出她的欲蓋彌彰,喬楚又強忍著笑說道,「你不願意也不行,這是三少要求的。現在三少已經是這家醫院的大股東了,他的話我們必須得照辦。」
路瑗磨牙……
走到哪兒買到哪兒,司徒凌梟這傢伙是錢多得沒處花嗎?
換好葯后,果然有人將她的病房推到了司徒凌梟的房間,看到她進來,司徒凌梟的眼神立刻就朝她投了過來,沉甸甸火辣辣的,哪裡還像那個高神冷漠的三少。
「阿瑗,你終於醒了。」
路瑗傲嬌地別過頭,「先說好,我不跟你睡一張床!」
「好,都聽你的,大不了我跟你擠那張小床就行了。」
路瑗猛地扭頭,看到後者眼裡藏著那抹惡劣的笑,之前的擔心全都消失得煙消雲散了,只覺得這男人臉皮厚得簡直沒譜了。
那麼多人在,他居然都能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
而路瑗眼中的那些人,也確實是在偷笑,只不過是在心裡偷笑,畢竟還沒有人敢當著司徒凌梟嘲笑他。
看著司徒凌梟真的準備叫人將他抬到她這張小床上來,路瑗咬咬牙,終於出聲打斷了他們的動作,自己爬到了他的床上。
隨後,像個正經的女主人般朝著憋笑憋得快忍不住的幾個人說道,「立刻,馬上,趕緊給我出去!」
「是,路醫生,我們這就出去,絕不打擾您跟司徒先生!」
「……」
安安靜靜當個啞巴不好嗎?
路瑗覺得自己快被氣得冒煙,偏偏一轉頭還對上一張笑得相當燦爛的俊臉……
明明那麼欠揍,可是又偏偏長得那麼帥,讓人完全不忍心下手啊!
她只能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笑什麼笑!」
司徒凌梟笑意不減,一抬手就扣住了她的腦袋,聲音好聽得簡直能讓耳朵懷孕,「鬧夠了嗎?」
她小臉再次暈開緋紅,「司徒凌梟,你正經點!」
「鬧夠了我們就和好吧,嗯?」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問題,但是當這句話真的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她卻忽然有些哽咽。
大概是最近真的太脆弱了吧,明明最應該高興的時候,為什麼她卻偏偏那麼想哭呢?
看到她眼裡隱隱浮起的水光,司徒凌梟怔了怔,眼裡的笑意被心疼起來,一把將她揉進自己懷裡,綿長溫柔的吻落在她不安顫動的長睫毛上。
「都過去了,路瑗,一切都過去了……」
路瑗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伸出手牢牢圈住他的腰,比他還更用力地抱住。
「司徒凌梟,你最好想清楚。這次復和之後,我絕不會再放開你,哪怕是死神來跟我搶,我都不會再放人!」
司徒凌梟勾了勾唇,低頭看著她,溫柔的目光與她纏綿交織。
「從見你第一面起,我就已經決定這輩子都不放人了。」
路瑗一時沒忍住,嗤地一聲笑出聲來。
這個男人果然是個天生的情種,說起情話簡直就是信手拈來,她果然不是他的對手。
司徒凌梟見她笑出來,眼神越發地溫柔,「餓了嗎?我喂你吃點東西?」
說著就想坐起來,卻被路瑗一把按住了,「司徒凌梟,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你才做完手術多久,還嫌自己身體不夠差嗎?」
難得有機會獻殷勤,卻被人這麼嫌棄,司徒凌梟這樣驕傲的人,自然是會有不爽的,只是那點不爽在喝到路瑗親口餵過來的粥后……
什麼,他有過不爽?
開什麼玩笑,自家媳婦這麼漂亮又這麼賢惠,他還有什麼不爽!
……
兩人在醫院裡住了大概一周的樣子,路瑗的傷口就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司徒凌梟雖然也好轉了許多,但畢竟做了那樣的大手術,自然是比不得路瑗活蹦亂跳。
傅雲轍已經將煞手下那些餘孽清理地差不多了,也把笑笑救了出來,不過始終沒有找到煞。
每次聽到底下人跟傅雲轍說沒找到人時,路瑗都忍不住悄悄鬆了口氣。當初她雖然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救煞,但是既然救了,她就不希望他再被抓住。
而司徒凌梟每次聽到傅雲轍的回復時,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彷彿煞於他已經完全是個陌生人了。
傅雲轍最後一次跟司徒凌梟提起煞的事情那次,看到司徒凌梟仍舊漠不關心的樣子,終於沉不住氣了。
「拜託,你是不是被你女人給感染了,她是白痴你也是白痴?」
司徒凌梟終於抬起頭來,涼涼地看他一眼,「你說誰是白痴?」
傅雲轍在他威脅的眼光下,果斷不提白痴這茬,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抱怨,「我說他到底是你的仇人還是我的仇人?」
司徒凌梟目光沉了沉,許久后才緩緩開口。
「他不是我仇人……他是我哥。」
「哥哥?」傅雲轍冷然笑出聲,眼裡卻分明是嘲諷,「司徒凌梟,你是瘋了吧?他根本就不是你們司徒家的人,只不過是霸佔了你二少的位置罷了!」
是啊,煞根本就不是司徒家的人……
只不過是曾經霸佔了他的位置,被稱作司徒二少罷了。
「砰!」
門外突然傳來的巨響,讓病房裡的兩個男人立刻警覺。
傅雲轍拉開門,一眼就看到了病房門口面白如紙的路瑗,神色有些複雜。
倒是司徒凌梟還算鎮定,朝著路瑗微微笑了笑,「怎麼那麼不小心?」
路瑗咬著唇,緊張而小心地看著他。
「站在門口乾什麼,過來陪我說話。」司徒凌梟朝她招了招手。
路瑗遲疑了下,邁開腳步走到他面前,沿著病床邊沿坐下。
傅雲轍知道司徒凌梟是準備跟路瑗解釋煞的事情,所以便將路瑗剛才灑落那盤水果撿起來,隨後帶上。門離開了。
路瑗抬頭看向司徒凌梟,「梟梟……」
「嗯,」他唇角仍舊掛著溫和的笑,「想問什麼?」
「煞……是不是你以前說過那個,代替你成為司徒二少的那個孩子,司徒勁軒?」
「是。」
路瑗的臉色驀地變白,「所以,是他綁架了你,炸死了你大哥和你媽媽?」
千算萬算,卻獨獨沒想到,煞竟然是司徒勁軒!
那麼,她放跑了煞,豈不是等於放跑了害死司徒大哥和司徒夫人的兇手?雖然司徒凌梟表面上裝作什麼事都沒有,但心裡應該也是怪她的吧……
「路瑗,」司徒凌梟極輕地嘆了口氣,聲音綿長而低緩,「我錯了。」
她驀地抬起頭來,「什麼?」
「我跟他,都錯了。」司徒凌梟說到這裡,聲音漸轉凝重,「我跟他都以為彼此是殺害了媽媽和大哥的兇手,所以這麼多年都拚命想殺了對方報仇……」
路瑗瞪大眼睛。
什麼意思?
難道說殺了司徒夫人和司徒大哥的,另有其人?
很快,司徒凌梟的話就印證了她的猜測,「真正引發那場爆炸的,其實是媽媽。而司徒勁軒,也不是外人,而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路瑗傻傻望著他,覺得自己已經跟不上他的思維。
「我爸在我媽懷著大哥的時候有了外遇,並且還讓那個女人也懷上了孩子,我媽知道後跟我爸鬧離婚,我爸兩個孩子都想要,就派人給我媽注射鎮定劑,將她鎖在家裡,我媽的精神就從那個時候開始出了問題。」
「後來我媽生了我,結果我很小就丟了,我媽徹底瘋了,覺得是那個女人偷走了我,就把她的兒子,也就是司徒勁軒當成了是我。後來我回司徒家的時候,她就把我當成了小三的孩子。而看到哥哥那樣護著我,她又覺得哥哥也不是她親生的,所以後來才會綁架我,想趁機殺了我和哥哥。爆炸發生的時候,哥哥用身體護住了我,而司徒勁軒,應該也是被媽媽保護著,才活了下來。」
路瑗聽到這裡,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
從來不知道,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多隱情,一面覺得司徒夫人可恨,一面卻又覺得她可悲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