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真·沈德巴赫
若說之前五柱神與鬼龍的合擊之力是借用了沈崇這「上神」本人的知識，在這靈妖宇宙中以天級巔峰境界，使出超越宇宙桎梏的神級殺傷。
那麼這次林達禮與梁仔聯手施為的捨生一擊，同樣構建在沈崇這「上神」的知識之上。
梁仔是跟隨沈崇最久的小弟，它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甚至性格的養成，以及梁仔自身能力的不斷拔升的過程里，沈崇的影子無處不在。
它能從普通的幻化型妖怪打破桎梏，成為天級中的天級，千年一現世的嘯月天狼，小半仰仗於王五用在夜狼身上的諸多心血。
但真正引發質變的，卻正是沈崇當初餵給梁仔的那口血，讓梁仔體內擁有了部分沈崇靈源的能力。
哪怕梁仔現在的身體是在夜狼的基礎上重生而成，但沈崇傳給它的弱化三重靈源，依然在它體內。
至於林達禮，其本身便是這世間少有的天才，在沈崇建成奇妙牧場之後，他更在沈崇座下耳提面命許久。
若要問這世間除了沈崇與鬼龍之外，誰對靈妖本質最了解，林達禮排第三，甚至強過天樞老嫗。
此時二人聯手所施展這日月同輝，同樣擁有神級殺傷力，所以才能刺破兩儀怪球所化的天穹屏障。
但在梁仔與林達禮全力以赴的控制下，這一束光卻不會讓沈崇受到絲毫傷害。
這一道光束來得快，去得也快。
轉瞬之後，輝光暗去，地面大陣里眾人紛紛無力坐倒在地。
至於充當陣眼催動日月同輝的林達禮與梁仔二人，依然保持著雙手灌天的姿勢。
眨眼后，他們的身軀如狂風中的沙丘般迅速消散，崩解。
但此時的沈崇並不知道地面正發生著的變化，而是身軀散開，完完全全的舒展著，五心向天，靜靜的漂浮在太空中。
在他身軀的前方，那縷撞破兩儀怪球所化屏障的光束，在往前衝出去數十萬公里后，卻又如水流倒灌般迅速往回收攏。
幾秒鐘后，日月同輝打出來的所有光芒全部凝聚到沈崇身上，讓他此時看起來恰似個發光的人造太陽。
他雙目緊閉，身上的金銀色光芒正如心跳般明暗變化。
每一次明暗變化，在沈崇的腦海中都有超過數萬PB的數據被他吸收、消化。
他的潛意識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解析著數億個靈源和妖元的特性。
每解析一個，他的思維與境界距離這個世界的本質便越來越近。
又是約莫數秒鐘過去，沈崇緩緩睜眼，他已經將日月同輝送來的全部訊息融會貫通。
在這一剎那，他的眼神顯得毫無感情，像是尊刻繪在神壇上的神像。
但片刻過去后，屬於人類的情緒重新回到他身上。
他眼睛里慢慢湧現出怒火，以及一股難以名狀的悲傷。
他已經知道梁仔和林達禮壯烈犧牲了，這都是為了自己。
這次他再不可能讓梁仔與林達禮死而復生了。
他也知道為這日月同輝，身在陣中的諸多靈妖天級強者至少損失超過七成實力，甚至黃大牛、神筆書生和秦芸幾人出現境界下滑的現象。
附近的其他人，譬如雞哥、老何、狐三姐、倉鼠王等人退步的境界同樣不少。
只這一招，就讓靈妖實力大損。
沈崇深吸口氣，微微俯下身去，看著下方重新凝聚為兩儀怪球的六人。
「諸位，拜你們所賜，我從未有過現在這樣的憤怒，以至於我都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來面對。」
他淡淡的說著。
他曾以為極端的憤怒是歇斯底里，現在他知道了，自己或許和一般人不太一樣，怒過了極致，反倒看待一切都變得極度淡漠。
在他說話的當兒，他心中卻正湧出股玄之又玄的神妙感覺。
一眼望去。
這天、這地、這虛空里高懸的星辰、這縈繞在空中那些虛無縹緲，但卻又無處不在的放射性離子、還有那無時無刻不在充斥著宇宙的靈性能量都變得清晰明朗。
所謂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是沈崇前世地球里一些先賢聖哲對心境的總結。
沈崇現在倒是覺得，這句話用到自己身上倒也恰當。
過去他以為自己懂了，但其實是只知皮毛而不知真相。
每多懂一些，便越接近真相，可越是如此，反而越覺得自己一無所知。
這世間靈性的億萬種潛在的組合與變化，最終構成了無數種可能的靈源與妖元。
靈性，其實只是靈妖宇宙中取代反物質而存在的特異能量的統稱。
這特異的能量，其實還能繼續細分，它還有下一層，可將其稱為底層靈性。
就像夸克粒子，一開始大家只知道夸克這個基本層面的統稱，但後來大家又知道，原來夸克還分為上夸克、下夸克、奇夸克、粲夸克、底夸克、頂夸克。
在地球宇宙中，其實在夸克之下還有更小的層面，那麼與之對應的反夸克則同樣可以繼續細分下去，這個細分永無止境。
但在靈妖宇宙里，靈性的確已經是反物質替代物最基本的統稱。
或許靈性可以分為很多很多的種類，但再往下卻只有一階，已經不能再往下繼續細化了。
如果用數字編號來區分，靈性可以分為1-靈性、2-靈性……以至於n-靈性。
不同數字代碼的靈性組合在一起，經過複雜的演化，就會形成不同的靈源與妖元。
就像氧氣與空氣反應生成水，這水再遇到二氧化硫變成亞硫酸。
更像紅黃藍三基色可以組成10.7億種顏色，無限度的提高灰階層級，可以組成無限種顏色是一樣的道理。
但靈性卻不是這樣。
這個分級數字已經是極限，不存在1.1-靈性。
也正因為這個特性，導致了靈妖宇宙和地球宇宙最大的區別。
在這個宇宙里，一切隨機都是偽隨機。
因為n也是個有限的數字，只不過以前從未有人能求出這個n的最大值。
但只要n有限，那麼沈崇覺得自己無知，其實是錯覺。
無數種可能的靈源與妖元，也不是真正的「無數」。
從技術層面上，包括沈崇在內，的確沒有人可以通過更進一步的對靈性進行解析找到n的具體值。
但這一次，沈崇腦子裡卻瞬間裝下了數億種靈源和妖元的特性。
那麼他首先假定為五種X-靈性組合在一起，可以形成一顆完整的靈源。
這五個X的數字隨機分別設定為1、195、376、879、100091。
這個最終成型的靈源等若1乘195乘376乘879再乘以100091。
那麼沈崇可以憑藉著自己對這數億個靈源與妖元特性的理解，去反推到底有多少種底層靈性，去推斷n的數值到底等於幾。
這裡面也有現成的規律可以追尋，但不是斬妖曾經的分類，靈能者的強化系、超能系、精神系又或者超人系等等，妖怪的神化型、幻化型又或者強化型什麼的。
那都太粗放了，從來都不夠權威。
沈崇只需要將自己創造的那兩億多個靈源和妖元，與靈妖世界自然孕育的另外四五億個靈源和妖元區分開來。
源自他本人的靈源，裡面一定有些底層靈性重疊！
哪怕最終體現出來的效果天差地別，但其底層結構一定有共通之處，
沈崇可以利用這巧妙的分類減少接近一半的工作量，然後再以數億種特性為樣本，去反推n到底是多少，並且不斷的組合碰撞著去推演，1-靈性、2-靈性以至於X-靈性到底代表著什麼。
當然，五種底層靈性組成靈源只不過是他自己心中的揣測，這個數字可能是一，也可能是n-1。
但這都無所謂，只要n這個數字有限，其存在的組合可能無論到底有多多，就永遠有限。
只要有限，他就一定能求解得出答案。
在他準備與五柱神和鬼龍動手的瞬間，其實他心中已經開始去推演了。
毫無疑問，當他完全推演出n的數值，並完全解析底層靈性的特點之後，他會徹徹底底的超越始祖古神，成為真正的神級，這個世界的唯一真神。
當然，在此之前他卻還有別的事要做。
他必須殺了五柱神與鬼龍。
這對現在的他來說不難。
日月同輝中蘊藏的知識已經被他吸收，但這一道光束中蘊含著的能量卻並未完全消散，而是充斥著他身軀中的每一寸空間，然後以大約每秒千分之一的速度緩慢釋放，並回歸宇宙成為本源靈性。
在此之前，沈崇可以駕馭這股力量。
這股力量會讓梁仔和林達禮徹底崩解，換成另外的任何一人，同樣都無法承受。
但沈崇此時的身軀，本就是由鬼龍親手製造的秘境演化而成，更有他本人的境界與三重靈源加持強化。
他的身體，本就相當於一個秘境！
在自身境界更高的情況下，他拉平了與對方的差距，同樣擁有神級戰力。
「沈崇你少裝神弄鬼，死的一定是你！」
兩儀怪球中，通天樹王爆喝一聲，「動手！」
幾乎同時沈崇身周光芒大盛，破宇斗魂再度化鎧。
這次，在他的鎧甲之上卻又度上了層金銀流光。
這是林達禮與梁仔用命為他向天下蒼生借來的力量。
他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