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失蹤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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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河煤礦跟下河鄉本地人關係並不融洽。這一點在下河鄉應當算是一個傳統,似乎從下河煤礦在下河鄉落腳開始,雙方就開始磨擦不斷,甚至是下河煤礦實習的女大學生被強jian這在下河鄉都算不上什麼稀奇事,這些年,差不多每過幾年就會發生一兩起,而第一起就應當是導致老陳跟馬大柱鬧翻的那一次。
最終林華只好開口道:「庄礦長,難道昨天你們就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嗎?」
下河煤礦單身職工宿舍是兩棟四層高的宿舍樓,特別是其中的單身女工宿舍,還有一道兩米余高的圍牆,另外大門門口還專門設了一間傳達室,每年地質大學下來的女實習生都會被安排在這裡,而每到這時候,下河鄉總會安排人手在這傳達室二十四小時值班,這一點不但林華清楚,甚至下河鄉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特別是那些喜歡去看女大學生的人。
庄蒙苦笑著搖了搖頭,「昨晚那幫大學生回得比較晚,而且因為大家都喝得有些多,所以回去之後就睡了,甚至就連劉欣怡到底有沒有回房間都沒人敢肯定。」
面對庄蒙的回答。林華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那不就等於事情很有可能是發生在昨天晚上嗎,而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這差不多整整一天的時間,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特別是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最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很快,身穿警服的王永國快步走進了辦公室,此時王永國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冷峻,畢竟他是下河鄉的派出所副所長,發生如此大的事件,先不說他需要不需要負責任,就這事本身就讓他有一種大失顏面之感。
沒等林華開口,踏進辦公室后的王永國便率先開口道:「大哥,我已經將所里的所有人手都派出去了,不過我覺得這事最好通報給分局,然後再讓分局支持我們一些警力。」
林華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雖然按規定,一天不到是不允許報失蹤的,但到了這個時候,林華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看著王永國拿起自己桌上的電話向華陽區公安分局彙報情況,林華也向一旁一臉焦急的庄蒙道:「難道這些天你們礦里就連一點異常都沒有發現嗎?」
庄蒙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些天跟往常差不多,總之每天都有人守在礦部門口。」
說到這裡,庄蒙不無抱怨的又接著道:「礦務局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我們礦這些年發生了這麼多起跟實習女大學生有關的惡性案件,他們居然還把女大學生往我們這邊安。特別是這次的劉欣怡,漂亮得簡直有些過分,別說是那些小痞子了,就連我這個有老婆的老傢伙每次見到她都不由的有些心慌。」
庄蒙的話剛落,一旁的王永國也彙報完了情況,這時忽然一旁介面道:「這跟女大學生沒有關係,難不成這下河鄉是見不得漂亮女人的土匪窩不成。」
這時,王永國的目光忽然投向林華,道:「大哥,我建議趁這次的機會在鄉里展開一次嚴打,這下河鄉確實亂得有些離譜了,這幾個月看上去似乎比以前好了不少,但根子卻一直都在,我們先不管到底是什麼人乾的,給他們來一個大清底,我就不信下河鄉里沒有任何人清楚那女大學生在哪裡。」
王永國的這個想法其實已經存在好幾個月了,差不多從林華到下河鄉后開始,王永國便計劃在下河鄉來一次大動作,不過因為下河鄉牽涉範圍太廣,林華又不願意這麼早就跟這些人起衝突,所以王永國的這個提議他一直沒有同意。
見林華有些意動。一旁的王永國連忙又緊接著道:「大哥,我們只要把鄉里那些刺頭全部抓回來,我敢保證我可以從他們嘴裡弄到那個女大學生現在的下落。」
林華跟王永國都在社會上混過,他們當然知道鼠有鼠道,蛇有蛇路這個說法,相信只要劉欣怡還在下河鄉就肯定有人知道他下落,特別是下河鄉那些混混,就像黑疤在光華一般,光華市面上的任何風吹草動,他絕對比公安局先得到準確消息。
看了看一旁的庄蒙,對於王永國的這個提議,庄蒙絕對是百分三百的贊成,這時一見林華望向他,他連忙開口道:「林鄉長,我也覺得王所長這個辦法好,我可以讓我們礦里的保衛科協助派出所展開這次行動。」
看了看王永國,又看了看庄蒙,林華又沉思了一會,過了好一會才終於重重的點了點頭。
「永國,動作乾脆點,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儘快把那女大學生找回來,另外,既然做了,那就做大點,把你們所以那些積壓的案件都幫我辦了,有事的話,我幫你頂著。」
王永國一聽這話,臉上立馬大喜過望。從他來到下河鄉開始他就在等著林華的這句話。
看著王永國跟庄蒙快步離去,林華卻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果然,還沒到一個小時,在外面打聽消息的老陳便一臉焦急的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林鄉長,王所長帶人在鴻運礦抓了十多個人,馬書記已經趕去派出所了。」
老陳的話剛落,門外便又跑進來一名黨政辦的工作人員,「林鄉長,陳主任,出事了,派出所王所長帶人衝進昌隆煤礦,把他們礦上的幾個礦長都抓了。」
之後的幾個小時,消息源源不斷的傳進了林華的辦公室,特別是關於馬大柱在下河鄉派出所的情況,這次王永國確實稱得上是大動作了,差不多將下河鄉的刺頭全部來了個一網打盡,包括馬大柱的兒子,為此馬大柱現在正在下河鄉派出所大發雷霆,不過王永國從來就沒有把他這個書記放在眼裡,所以馬大柱想接回兒子的想法一直都沒有實現,而林華這邊也任由馬大柱在派出所里折騰。
馬大柱守在鄉派出所,林華則呆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包括晚餐林華都是跟老陳都只是在辦公室里對付了一頓。
晚上十一點。王永國的電話終於打了進來,「大哥,那個女大學生下落已經查出來了,是鴻運礦上的人弄走的,不過馬書記守在這裡,我們沒法審問馬小山。」
「跟馬小山有關?」林華一聽馬小山三字便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因為這個馬小山就是馬大柱的二兒子。
「我敢保證八九不離十,這馬小山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所里跟他有關的強jian案就有三起。」
掛上電話,林華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之後林華看了看一旁早已等得心急如焚的老陳。道:「去派出所,現在該我們出馬了。」
走進下河鄉派出所,遠遠的林華便聽到了馬大柱那憤怒的咆哮聲,「王永國,你這是公報私仇,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對我兒子動刑,我現在就去區委告你。」
聽著馬大柱那憤怒得似乎連聲音都變了的叫罵聲,整整一天都沒有笑容的老陳居然破天荒的lou出了一個笑臉。
「林鄉長,馬書記看樣子有些上火了。」
林華神情嚴峻的走進了不大的鄉派出所,剛進派出所的大門林華便見到了正一臉憤怒的在過道上叫罵的馬大柱,而旁邊則站著周康跟李書福兩位副鄉長以及庄蒙等下河煤礦的副礦長。
這陣容,應當算是下河鄉里除鄉政府黨組會議之外最強大的了。
林華剛進門,馬大柱便發現了他,一時間,整個過道立馬安靜了下來,不但馬大柱沒了聲音,就連一旁的周康跟幾名之前一直在小聲議論著的派出所民警都立馬安靜了下來。
馬大柱冷冷的望著林華,林華也不示弱,一邊走一邊跟馬大柱對視著。
「林鄉長,你不覺得你這次做得有些過分了嗎!我倆之間的矛盾那只是工作上的分歧,你居然讓王所長將我兒子抓進派出所,我告訴你,你這種栽贓嫁禍的下流手段是一定不會得懲的,明天我就會將情況如實的向區委區政府反映。」
如果說上次的黨組會議林華跟馬大柱只是鬧翻的話,那這次兩人就是真的撕破臉了,對此林華在答應王永國的提議前就早已經想到,不過對於馬大柱的這番話,林華心頭還是不由的暗暗佩服,這才是老江湖。
「馬書記,這次鄉派出所只是正常的執行公務,馬小山跟案件有沒有關,必須調查之後才能清楚,有罪我說了不算,沒罪您說了也不算,這得kao事實,kao證據。」
這時王永國從旁邊的一間審訊室走了出來。隨著房門打開,過道上立馬響起了一陣悶悶的慘哼聲,沒有理會一臉怒容瞪視他的馬大柱,王永國直接走到林華身邊,「已經有五人指證劉欣怡的失蹤跟馬小山有關,另外我們還查出下劉欣怡的失蹤跟一個綽號叫地老鼠的傢伙有關。」
說到這裡,王永國忽然將目前轉向了一旁的馬大柱,「馬書記,這地老鼠如果我沒有了解錯的話,他好像一直都是馬小山的司機吧,那請問這個地老鼠現在哪裡?」
馬大柱神情一陣急變,之後怒聲回道:「你們這是刑訊逼供,屈打成招,我會將今天的情況如實的向你們市局跟分局的領導反應。」
王永國一臉不屑的看著馬大柱,雖然在條例上確實明文規定了不得使用刑訊手段獲得證據,但這年頭,刑訊手段卻一直都是獲得證據的主要手段,特別是一些慣犯,重犯,不動點手段,人家又怎麼會招供。
「馬書記,反映情況是您的權利,但請您不要干涉案件的調查,不然我也會如實的向市委市政府反映。」
馬大柱不記得自己在下河鄉已經多少年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了,一時間,他居然被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看著差點被氣暈過去的馬大柱,林華心裡就別提有多爽了,這幾個月他在馬大柱那受的悶氣終於算是有了一點回報,「永國,案件偵破必須加緊,一定要儘快將劉欣怡安全的解救出來。」
王永國點了點頭,之後忽然又向一旁整張臉都是青紫色的馬大柱道:「馬書記,請您讓開一下,我們需要向馬小山了解一些情況。」
林華這才發現馬大柱正好站在一間審訊室門口,而顯然馬小山目前就在這間審訊室內。
馬大柱沒有理會王永國,只是靜靜的站在門口,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情,一見這情況,林華的眉不由的一挑,之後非常乾脆的轉過了頭。
跟了林華那麼多年,王永國哪會不清楚林華的意思,非常乾脆伸出手直接將馬大柱甩到了一旁。
被王永國直接甩開的馬大柱似乎剛開始還有些沒有回過神,直到王永國走進審訊室而且重又將門關上之後他才清醒過來。
「王永國,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摔我。」
也許是關心則亂,今天的馬大柱絕對稱得上是大失分寸,完全沒有了平日里高高在上,似乎整個下河鄉都在他掌控之中的那種大權在握的感覺。
王永國自從跟著林華開始,他從來就不怕得罪人,特別是幫林華得罪人,馬大柱的叫罵聲似乎也勾起了王永國的火氣,只聽見審訊室內忽然傳來一聲凄慘的悶哼聲,一聽這聲音,馬大柱原本中氣十足的聲音立馬消失一空。
林華看了看有些失魂落魄的馬大柱,之後走到一旁似乎被眼前的情況驚得有些目瞪口呆的庄蒙身邊。
「庄礦長,劉欣怡的事情你上報清江礦務局了嗎?」
直到林華話落,庄蒙似乎也驚醒過來,不過他顯然沒有聽到林華之前的問題,林華不得不又再重複了一遍。
聽完林華的問題,庄蒙非常乾脆的搖了搖頭,「還不到一天,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向局裡報告。」
大約又過了半小時,審訊室的房門終於再一次打開,而這半個小時中,門外的馬大柱也顯得出奇的平靜。
看著王永國平靜的神情,聽著其身後的房間內斷斷續續傳出的慘哼聲,林華連忙問道:「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