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來乍到 第八章 何患無辭
?「好了,定位器注射完畢了,對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影響,你出去簽完字就可以走了。」
陸離就這樣被兩名獄警來到了儲物間。
「這是釋放同意書,你簽下字。」
陸離大體看了下說的就是出獄以後還在觀察期,隨時接受警局傳喚不得離開新海市之類的。
簽完字以後,陸離就可以領取自己進拘留所前被扣押的私人物品了。
從儲物管理人員的手中取回自己物品的陸離發現自己的東西少了,兩張名片沒有了。奇怪的是,除了兩張沒什麼價值的名片之外其他的手機信用卡都在。
「長官,我的東西少了。」
「少了什麼?」
「兩張名片」
「不可能,你的物品清單上就沒有這兩樣東西」管理人員看了看清單。
「你自己看看你當時的清單簽字」
陸離看了看清單發現的確當時寫上去的名片兩張那行字沒有了,自己的簽名卻還是當時的簽名。
「不好意思,長官我記錯了。」陸離轉身便準備離開。這個事情一定有蹊蹺,看起來管理員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先出了拘留所再說吧。
沒有名片的陸離也就意味著陸離沒法聯繫自己在新海市的接應人了,今晚得找個能過夜的地方了。
「陸離!等你很久了。」走進接待大廳的陸離抬頭看到了叫自己的那個人。
「師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原來此人就是師傅說的那個,接應自己的師兄,在新海市做五金店生意,名叫謝安。
「你現在成新海市名人了,我當然知道你讓警員抓了。先不說這個,外面全是記者,蹲了一天了,就指望採訪你呢,咱們想辦法突出重圍吧。」師兄摟著陸離的肩膀引著走出了大廳。
推開警局的旋轉門,凌晨的警局門外面比室內還喧囂,一眾記者圍的警局水泄不通。
眾人看到新聞焦點人物從警局出來了,在警局外面蹲守一天的疲憊立刻煙消雲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破警員拉的警戒線跑到陸離身邊,深怕搶佔不到有利的採訪位置。
眾人舉話筒的舉話筒,照相的照相。連續不間斷的閃光燈和記者的同時發問讓陸離頓時頭暈目眩。
師兄看干站在這裡也不是個事決定站出來統一回復一下記者:「大家靜一靜,大家靜一靜,陸離已經在拘留所待了一天多了,身體上有些不適,等陸離回去修養幾天再來接受大家的採訪。」
顯然記者們對師兄的這個回答並不買賬,繼續爭搶著向陸離發問。
「陸離先生,您為什麼會不顧生命危險搭救警員呢?」
「陸離先生,您怎麼知道警員會被槍擊呢?」
「陸離先生,您是怎麼擺脫犯罪嫌疑的呢?」
「陸離先生,聽說您是少林寺閉門弟子,這個傳言是否屬實呢?」
「陸離先生,您是否有女朋友呢?」
「陸離先生,您來新海市的目的是什麼呢?」
陸離被問的有些獃滯,不知如何應付現在的情況,想擠也擠不出去。
「大家大晚上還在警局等我出來,大家辛苦了,我只是一個普通本土來的老百姓,來新海市闖蕩,沒想到捲入了犯罪現場被當中犯罪嫌疑人,目前我已經自證清白,被當局釋放了。天也不晚了,大家都回家睡覺吧。」
門外值守的警員為陸離開闢出了一條道路,師兄弟二人急忙鑽出人群,匆匆地坐上了師兄的車。
與此同時。
景道生回到了新海市郊區的錦衣衛總部。
「大人,這是給您安排的住所,您先看看行嗎?」總部後勤人員帶景道生來到了為其安排的住所。
面積大到誇張的躍式兩層精裝房,聞著味道像是剛剛裝修或者翻新好的。
「有個睡覺的地方就可以了,要是有什麼問題我再聯繫你。」
「那就不打擾大人,時候不完了大人也早點休息吧,有什麼問題我就在樓下大廳,或者你座機聯繫我。我隨時在。」說罷後勤人員退出房間輕聲地為景道生關上了門。
景道生走過曠闊的客廳徑直進入了居所帶的辦公室里。坐在椅子上的景道生撥通了都指揮的電話。
「道生,這麼晚了還不睡嗎?你那邊有三點多了吧。」
對面的人也坐在辦公室,看見景道生這個點打過電話有些驚訝,但是卻喜形於色地看著景道生。
此人真是錦衣衛總指揮左錦瑟,也是一路將景道生扶持起來的恩師。
「都指揮,我已成功抵達新海市,也與公安部門相關的人接觸了一下。現在已經回到新海市錦衣衛總部。特意給您報個平安。」
「道生,私下咱師徒二人不必縟禮煩儀。在新海市和同事接洽順利嗎?辦起事情來順利嗎?」都指揮關心道。
「師父,我去警局見了時代廣場槍擊案的嫌疑人了,此人當時撲倒警員的時候骨骼驚奇爆發力極強,但是沒有什麼直接證據證明此人和犯罪團伙有關係。我本來看此人身體異樣,想帶回錦衣衛大牢進行進一步的研究,但是無奈輿論已經傳播,此人被塑造成了城市英雄,新海市警局一個叫季洲的副局長極力阻止我的建議,這個人現在也被警局釋放了。」
左錦瑟疑問道:「哦?這個被抓的嫌疑人是什麼來頭?」
「這個年輕人,年過二十,從本土來,檔案資料幾乎是一張白紙,他自己聲稱是被遺棄的孤兒,從小在小廟裡長大,此次來新海市只是準備找自己的一個師兄一起闖蕩。」
「現在小廟出來的俗家弟子都這麼強了嗎?那還要高科技有何用?哈哈哈」都指揮笑道。
景道生解釋道:「雖然被這個叫季洲的人堅決反對下沒有移監錦衣衛大牢,但是此人現在裝了定位器應該是出不了差錯。」
「此人不過一個普通草民,為何這個副局長為了這個人和你據以力爭?」
「我也不清楚,此人似乎對這個人很上心,但是目前沒有看出來他一個扶桑洲土生土長的人,是如何和一個沒有任何社會背景的小和尚有什麼關係的。」
「季洲……」左錦瑟雙眼放空思索片刻隨後說道。「我記住這個人了,你隨時盯著這個人,要是他在這件事上假公濟私,立刻將這個人和那個小和尚安排到錦衣衛大牢。」
景道生微微點了點頭:「這是必然。」
左錦瑟露出笑眼說道:「道生,我看你調任新海市還是老樣子,你這個人簡直和我二十年前一模一樣,你做事情我是放心的,皇上也對你讚賞有加才願意交給你如此重任,希望你在新海不要把自己累壞了,適當保持平常心,你看我,我現在做事並也不是當初那樣秉持事事算盡掌控一切的心態了,還不是一路高升到都指揮。「
「師父,我明白了。」
左錦瑟低頭摩挲著太師椅的扶手說道:「體制內的問題你放心,你雖然身為指揮僉事和新海市錦衣衛總管的指揮同知官階差一級,但是品級是一樣的,我也和他打招呼了,你辦事他也全力支持你。公安部門要是有不配合的地方,你這邊自己解決不了隨時和我打招呼。對了指揮同知他沒來迎接你嗎?」
「我下了飛機就已經一點多了,回來總部凌晨三點多了,我在飛機上就和打過電話了,他大概給我介紹了一下新海市的情況,我特意囑咐他不用來接我,我倆天亮在總部碰頭即可。」景道生如實說道。
「王指揮雖然辦事不算雷厲風行,但是還算為人正派,你辦事他絕對不會給你使絆子。你只管大膽放心去干就行。你要謹記,皇上派你來新海市的主要工作,打擊所謂的犯罪集團只是幌子,你可別本末倒置了,那個小和尚的事放了就放了,你也不必繼續放在心上了。」
「我當然記得皇上的囑咐,這次來一定為皇上解決此事。」景道生信心堅定的打著保票。
左錦瑟聽到景道生堅定地回復放下心來:「那我就放心了,你那邊也不晚了,再聊下去天亮了,你那邊有問題隨時聯繫,我這邊能給你解決的一定給你解決到位,記得我說的活,切勿急功近利。」
「道生明白了,師傅那我先休息了。」
關閉了和都指揮的視頻,景道生躺在床上遲遲沒有睡前,他回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個晚上,那時的他剛從學校畢業剛剛成為了盛安區的一個小衙役。
誰也沒想到自己巡邏的那片街區會發生那樣的事情,通過自己冷靜的分析得出了那塊石頭有可能穿到地下的可能,最後還是總旗的左錦瑟真的帶隊前往地鐵找到那塊石頭。
自己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並且做出大膽的分析,最終使錦衣衛找到石頭,自己最起碼佔一半功勞。左錦瑟當時也一眼看出自己的才能便將自己調進了錦衣衛,自己才有今天。
回想在錦衣衛這幾年的種種事情,師傅真是為自己掃清了不少障礙,今天下午在飛機上才得知自己突然被升一階品級,這種赴任途中緊急提升一個品級在以前是沒有先例的,顯然是師傅從皇上那裡求來的詔書。
幾個月前皇上就對錦衣衛表示了對新海市的擔憂,新海市的政治環境和本土非常不同,各種勢力龍爭虎鬥,皇權在這塊一手扶持起來的超級城市中逐漸薄弱,被各方勢力所滲透替代。
指揮司的人都縮頭縮腦沒有主動出來擔職的,自己就主動出來請纓解決皇上對新海市的擔憂也讓師傅在皇上面前有了顏面。可以說這二十年自己和師傅二人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兩人在不經過充分交流下就能為對方解決關鍵問題。師徒二十年,何患無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