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秘電話
?(午夜)
榮偉健碩的體形渾身汗流浹背正在床上做著人類最原始的繁衍運動,就在這時候一聲嬰兒的啼哭極其不協調的打破了這幅畫面。
在這寂靜的午夜,榮偉的被突如其來的嬰兒啼哭聲刺激的一個激靈。在這二十多層高的室內,安靜的連樓下的車輛往來都聽不見,對門是個空房子,樓上是一對新婚的小夫妻,根本沒孩子也沒聽說他們最近有親戚來。
「誰家孩子半夜哭,真他媽的煩死了。」
「我怎麼沒聽見呢?」
榮偉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這時候他又聽見一聲接著一聲的嬰兒啼哭聲,而且哭聲越來越大,恍若就貼著他的耳邊。
榮偉臉說著想辯解幾句掩飾臉上的的難堪,「我真的聽見有小孩子在哭。」
「榮偉,你不會出現幻覺了吧?我什麼都沒聽到。」
「最近太累了,睡吧。」說完這句話耳邊的哭聲也消失了。可是女人還是不甘心的撫摸著他的胸膛,榮偉剛要有所反映嬰兒的啼哭就聲又響起來。
「邪了門了。」
「最近真是太累了。」
嘟囔了幾句,他不再說話就轉過身去睡了。
自那以後,榮偉只要碰女人,便會聽見嬰兒啼哭。
陸葭第一次見到榮偉的時候,是在簋街那個胡叔的餐館,那時候榮偉還是個談吐正常的人。
「江大師,您在潘家園這一片兒是有名的大師,您得幫我啊。」
「直接說正題吧。」
「江大師,這事說來話長,我這傳宗接代的事都靠您老了。」
「別,我還年輕。有事趕緊說,不說我走了啊,我『老人家』還忙。」語氣重點強調了一下「老人家」
江浩的墨鏡下揚了揚眉毛,說話的時候嘴角上邊的八字鬍都在跟著動。
「大師,大師我說。」說著他瞟了一眼陸葭,「大師,這小妹子.....」
「唔,這是我徒弟,丫頭,去給師傅買包煙。」
「喔」陸葭掀起門帘就起身出去。
幾分鐘過後,聽完榮偉的敘述,問道:
「那你們只要『那個』的時候,就能聽見?還是有時間限制,比如白天還是晚上?」
「不分時間,只要『那個』就會聽見。」
「地點呢?除了你家以外?」
「什麼地方都一樣,只要我『那個』就能聽見。可是別人卻聽不見,我懷疑我撞邪了。」
「只是聽見也沒事啊,男人嗎,你該幹嘛幹嘛唄。」
「話雖這麼說,可是.....可是....」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說出來?比如虧心事?」
「沒有,絕對沒有。」
「沒有你就先回去吧,這個符貼身帶著,別人介紹你來的就打個折,收你四千。記住別沾水啊,還有把帳結了。」
「四千?這麼貴啊?」
「貴?別人八千呢,這是熟人介紹給你打了五折的,不要拉倒。」
「要、要,謝謝江大師。」榮偉一邊感謝,一邊迫不及待的將符呆在了脖子上並塞進衣領內。
榮偉出門的時候,陸葭這時候從外面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包煙,江浩一邊說著,邊給小徒弟加了一塊肉,同時把榮偉放在桌子上的買符錢揣進兜里。
「師傅,那人怎麼了,為啥要那個人買單?」
「那個人啊?額頭平寬,一看就是奸商,比如馬什麼就是典型。他不買誰買啊?師傅的錢要留著給丫頭攢嫁妝呢。過不了多久他還會回來找我,看他印堂發黑,是被冤鬼纏上了。」
「師傅,那您怎麼讓他走了?」
「丫頭,師傅只是算卦的,不是菩薩。那符雖然能保他一時卻不能保他一世。你要記得干咱們這行有個規矩:就是僱主問,我們可以解答;僱主不問,我們不能說;僱主不說的,我們也不能問。」
「丫頭,你以後要繼承師傅衣缽的,千萬要記住:記住干咱們這行一定不能多管閑事。」
江浩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往出彈著撕開包裝盒裡的一隻煙。
「污染環境。」陸葭一把按住煙盒。
榮偉自然不知道江浩師徒二人背後所言。自打連續幾次「不行」以後,嫌那女人黏人,總是勾引著他體內那把*它偏偏又無能為力,就乾脆讓那女人搬出去住了。
這晚從簋街回來以後,對大師傾吐了一番,加上江浩說的「暫時沒事」心裡覺得輕鬆了很多,守著空蕩蕩屋子獨自空床也很快入睡了。
睡著睡著,感覺枕邊冰涼,好像有一隻熟悉的手在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呼吸間似輕語呢喃。他往那隻手出拱了拱,把臉埋在那隻手臂處。
這時候,他感覺到那隻冰涼沁骨的手臂上流出了什麼黏膩膩的東西黏在他的臉上。他伸手抹了一把,一股腥味兒沖入鼻孔。即使沉睡中榮偉也覺得不太舒服,他轉了個身,摸到一個肉球,黏糊糊的頭槌......
「不對!」
那在不停蠕動的肉球使榮偉的睡意驚醒了一半,他摸索著打開了床頭燈,看到牆上、床單上、到處是紅彤彤的一片,他嚇了一跳之後略微懂了口氣,是燈,剛才原來是在做夢。
緊接著神經又繃緊了:
「燈?紅色的燈?家裡並沒有安裝紅色的燈。」
榮偉不敢把這句話說出來。
「滴答...」
在這寂靜的午夜,水滴掉落的清晰的聲音直接敲打著榮偉的耳膜。他尋找著聲音的源頭,順著光線往上看,看到平時白色的床頭燈上面蒙了一層紅色。
天花板上,懸挂著一隻細長、白皙的手,一顆顆殷紅的血珠正沿著手腕處一根細細的紅線末端滾落,不偏不倚,正好滴在床頭燈上,又沿著床頭燈往下滑落,在那層蒙了紅色的燈上面劃過的地方,又出現道血痕。
那手腕處的血珠好像知道榮偉在看著這一幕一樣,加速了血液流動,由一顆顆血珠變成了一道紅色的細線,接著細線變成粗線流下來,越來越快,血線打在紅燈上,濺起的血花濺在了榮偉的臉頰,觸感冰涼。
榮偉恐懼的心臟都要蹦出來,偏偏好像有人在背後緊緊按住他的肩膀,他躺在那,只能看著那隻手腕留下來的鮮血越來越多,慢慢的快沒過他的床,怎麼也流不完一樣,眼看快淹沒了,他想呼救,卻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怎麼也叫不出聲音。
榮偉可以清晰的感覺得到冰涼的血液沒過了自己的的腳面,胳膊、耳朵、臉頰.....
「要死了么……」
絕望慢慢籠罩了榮偉的內心。
「咳咳....」
就在血液淹沒了他的臉頰,他終於從這場窒息中掙脫,他睜開眼,黑洞洞的房間,天花板,床頭燈的位置到處一片黑暗。
「得救了。」他長長出了一口氣。
「原來是夢。」
但是榮偉還沒從那場夢中平復好內心,摸了一下胸前的符還在,這才放下心來。想到剛才的夢,他愣是不敢開燈,宛如那燈盤踞了一條隨時可能會對他發起攻擊的毒蛇。
「既然有了符,應該聽不見那該死哭聲了。在這空房子里居然做這種噩夢,最近真是太累了。該讓那個女人回來好好放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