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陸可可
風雲十武館,聞人佔五家。
說的就是聞人翎所在的聞人家,嫌疑人聞人翎,是聞人家的正房大少爺,下一代的聞人家掌權者。
蔣星燈攔了一輛車,和向小園一起向聞人家行去。
向小園撐著頭坐在後排獃獃看著窗外,蔣星燈從後視鏡看到,感覺到了她的反常,但是他沒有出聲,從蘭舟給出嫌疑異能者名單的時候,向小園就有些不對勁,雖然有些擔心她,但是向小園的證詞不能完全洗清她的嫌疑。
覺醒異能之後,他隱約可以感知向小園隱藏了什麼,但是又並非很重要的東西。
所以蔣星燈選擇了不去問。
如果到時候到了必須需要這些東西的時候,他也不會心軟就是了。
「你開錯路了吧。」
車廂里向小園突然出聲:「這條路你帶我們繞了三次了,是想來特事特務科轉轉嗎?」
計程車司機趕緊解釋:「沒沒沒,我是新司機,沒開過這裡,絕對沒有故意繞路。」
看司機在說謊,蔣星燈就知道是自己的倒霉體質又開始了。
司機剛把兩個人帶到了別墅區入口,車子就被保安攔下了,被向小園恐嚇了的司機都沒敢和他們多要錢就趕緊溜了。
出示了特事特務科的證件后,保安允許蔣星燈和向小園進入,但是計程車還是不能進,所以兩個人只能選擇走過去。
「小園上次也是自己走的嗎?」
聞言,向小園從自己的思緒里回神。
「聞人翎的公寓在市區里,但是每個周三他們會開族會,我昨天剛好在他走之前堵到他而已。」
蔣星燈在眼光下打了個呵欠:「這裡的陽光暖和的,真是讓人想睡覺。」
「燈燈,你怎麼看流言啊?」
向小園的臉色好了一些。
「嗯哼,有事叫蔣哥,沒事蔣燈燈是吧小丫頭。」
蔣星燈橫了一眼向小園,不過也沒繼續挖苦她,反而認真想了一下。
「你也知道我是個失憶的,這話是誰說的我忘了,我隨便說說,你隨便聽聽。」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幾樣東西,分別是武人的心、文人的筆、愚人的智,還有世人的嘴。所有的有形之物終會消散,能留下的只有你扮演的自己,人非木石,豈能讓他人磋磨。」
罪人的銘牌原本靜靜的鮮血蜿蜒,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兩個字猛地擴大了一下,就像要掙脫開周圍金紅的框架。
蔣星燈透過血字看到清俊斯文的青年站在講台上,在黑板上寫下王爾德的名字,僅僅一瞬間,血字就被金紅色的外框牢牢地束縛在框內。
那個人是老師……
蔣星燈有一瞬間失神,但是血字被束縛之後他也回過神來。
「做自己多難啊,還不如做別人眼裡的自己。」
向小園笑的有點慘兮兮,蔣星燈沒接話她也沒察覺到,一時之間同行的兩個人心思各異,原本還算和諧的氣氛也變得有些奇怪。
兩個人走了十五分鐘左右,終於到了聞人家的別墅。
金屬的柵欄牆上方是金屬片的各式走獸,柵欄上爬滿了菝葜,蔣星燈留意了一下,這些菝葜都是特殊培育的,莖蔓上的刺看起來很柔軟。
蔣星燈正想伸手,身後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
「如果你還想要這隻手,就別碰那個奇怪的植物。」
蔣星燈和向小園同時回頭,第一時間就被那一排閃光的耳釘晃花了眼。
一晚上不見,陸可可已經從一身黑色的孤高詭異藝術家風格換成了格外特色的貴族潮流殺馬特風格,一頭的黑長直挑染了幾縷白毛,亂七八糟塗鴉的文化衫配著破的不能再破的牛仔褲,耳朵上那一排的耳釘根本數不清是幾顆就被閃瞎了。
陸可可看蔣星燈二人傻在那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嘀咕了一聲老男人不懂審美。
隨手從身邊的樹上劈下一根細枝,直接扔到了菝葜上。
姑且能稱呼為菝葜的植物整個把細枝捲起來,細枝上的葉子甚至被絞爛,兩分鐘內整根細枝就斷了。
向小園默默的向後蹭了兩步。
「都沒打聽好人家有什麼就敢瞎闖,特事特務科就這種水平嗎。」
陸可可從兩人身邊走過,按響了聞人家大門的門鈴。
!
向小園的臉默默的綠了青,青了綠,她剛剛走神嚴重還沒準備好。
一個身著短打的人出來開了門,看到三人警惕的問:「你們來做什麼的。」
還沒等蔣星燈和向小園接話,陸可可一揚下巴:「特事特務科,查案。」
塗鴉之血的域場擴散開來,銘牌在陸可可身前旋轉,只有普通人白色銘牌的開門人被域場干擾到神情有點恍惚。但他很快就恢復了清醒,警惕的看著陸可可。
開門人強壓著怒氣說道「我需要看一下您的證件。」
陸可可嘴角揚了揚,食指中指夾住自己的銘牌,偏頭對蔣星燈說道:「嗯哼,給他看看。還以為我們沒事閑的來調查嗎。」
蔣星燈破罐子破摔的遞出證件。
「好的,還請幾位稍等,我去通報。」
開門人話音剛落就想關門,被陸可可直接用域場卡住了門。
「不用,把當事人叫出來就得了,聞人家的地盤,進了就不好出來了,對吧。」
開門人沒有接話,也沒有再試著關門,他行了個禮轉身走進了室內。
「你這小姑娘,怎麼直接冒充特事特務科?」
向小園長嘆一聲,滿臉的懊喪。
「不然呢,看你們兩個弱雞進去給別人送菜嗎,你們倆一看都不能打,進去了還想問話,能活著出來都不容易。」
「這麼說來你很能打咯?」向小園反諷了一句。
陸可可聳了聳肩膀:「法師控戰士,控誰誰智障,打不過我能帶你們跑啊,是不是傻,聞人家族會有五六十人呢,都是練家子,你們為什麼不調查就來?」
向小園還想說什麼,蔣星燈拍了她一下。
「那你調查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們要來聞人家?你昨天說的話,有什麼關鍵的東西沒說?」
陸可可嘖了一聲。
「辛霜那個狗娘養的死了,我還沒揭發她,我倒要看看誰壞了我的事不行嗎?你自己把我的血帶回去,我還不能追蹤你?」
陸可可架起手臂,臭著一張臉:「我還以為大叔你只是晚上看著招人厭惡,白天會好些,想不到你怎麼白天只是看著感覺強點,實際還是想讓人和你動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