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千言之始
蔣星燈笑眯眯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誒，今天居然送巧克力給我喝，你們這麼想我的嗎？」
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順手支起了平板。
「巧克力果然會讓人心情變好，我今天給你們找了一些網上的美食攻略，希望大家喜歡啊。」
不，我們不喜歡一大早聽吃的！住口啊你個牲口！二處所有人內心無聲的吶喊。
「打鼓皮是湘西的名菜，據說一定要用牛骨縫裡的肉，又綿又脆，每隻牛大概只能剔出幾十斤，剁的碎碎的，跟辣椒蔥花熱熱的燒成一整鍋，舀一大勺放嘴裡，又脆又香，再舀一勺澆到飯上更是銷魂……辣椒的香，牛肉的醇，直教人樂不思蜀。」
「麵食的話主推驢肉黃面和胡羊燜餅，分量足足的。厚厚的燜餅夾著羊排跟青椒洋蔥，滋味飽滿又鮮美，再來一口酸奶，嘖嘖嘖……」
「有機會去北方一定要嘗嘗北方的米線，入口滑爽勁道，加上干豆腐、肉片、魚丸、豆芽菜還有其他各式蔬菜等等在一鍋濃濃高湯里滾一滾。等米線的時候拿小碗加幾勺辣椒油，幾勺麻油就可以等米線上桌了。」
「米線上桌之後，先往小碗里舀兩大勺湯，與麻油辣油充分混合，再把米線和其他配料一起夾到碗里……」
「北方米線最精華的部分吧，其實不是米線，而是加了麻油的底湯。要是沒吃米線先把湯喝了，那米線你都會不感興趣，所以吧，米線吃到了八分飽的時候再喝湯，鮮美，又不燙，入口熱乎乎的，剛剛好。」
……
……
整個二處的人盯著蔣星燈，無聲的沉默在蔓延，沉默之中恨不得有哪個天神出現把他打死。
大概過了半小時，天神終於出現了。
風流路過二處的時候沖著裡面喊了一聲：「老蔣，蘭舟，來三處開會。」
蔣星燈戀戀不捨的放下平板，遺憾的看了一眼自己沒分享完的美食地圖，拿著還沒喝完的熱巧克力走了。
從他出門之後整個二處開始翻箱倒櫃找吃的。
一邊吃還一邊罵蔣星燈害人不淺，無他，蔣星燈的美食地圖太有感染力，對二處的這堆加班狗來說是暴擊。
蘭舟看看時間覺得自己來不及吃點啥，於是撕開一包壓縮餅乾，用異能硬切下來一小塊趕緊塞在了嘴裡。
一進三處的小會議室她就後悔了。
風流買的一堆的零食都堆在了零食箱子里，向小園正用玻璃杯給桌子周邊的兩人倒花果茶。
蔣星燈把自家熒幕小心翼翼的鋪到了桌子上，並和三個人解釋了一下形成，還把自己錄製的視頻給三人看了一遍。
「我個人覺得，這個最後出場的拔箭的火影人是陸可可。」
蔣星燈用筆虛虛點了點英雄小人。
「何以見得是陸可可？」
蘭舟艱難的把一小塊壓縮餅乾磨下了胃，域場內開始自動嘗試復盤昨日蔣星燈看到的異象，這是她「記憶之書」異能的弊端，只要她關注某些東西，域場就會自動嘗試演化。極度耗費體力。
「我昨天是在江邊碰到的陸可可，有小孩子落水，她看起來很想去救一救的樣子，但是最後不知為何沒有出手，我幾次以為她要救人來著。可能是因為異能者管理條例，也可能是因為她異能的偏向性。」
「我和她並沒有說上幾句話，但是她的異能是偏創、速兩項，她用血畫了一條線然後線變成了弓弦攻擊了我。她走之後原地留下了一種紅色結晶體。這種結晶體對我家貓崽的吸引力很強，也是我異能激發的催化劑。」
金色的銘牌閃爍著流光被蔣星燈移到桌面上方。
「域場三米範圍，異能類型是精神偏向，我個人覺得很像是直覺指引。」
「每次動用域場看熒幕，我都覺得我在看陸可可。」
風流坐在主坐轉著筆，不經意瞥到蔣星燈一隻手已經無意識的轉起了一個小魔方。
心下瞭然，蔣星燈還處於激發異能的興奮狀態，他看了看左手無名指上單調的銀色指環，不知道想到了哪裡。
「那這幅畫是陸可可的經歷？她的體能就比普通人強一點，也就沒有亞健康的狀態，怎麼做英雄？」
蔣星燈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筆尖指向了領頭小人。
「我之所以會把它帶過來，和陸可可的異能和我的異能無關。這個人——是辛霜。」
蘭舟聽到辛霜的名字瞬間就反應過來，直接鋪開域場，手機飄在身前，在異能的影響下漂浮出一堆的0和1，大量的數字散開又消失。
「找到了。」蘭舟抬起頭，明明暗暗的藍色在她眼中劃過，和計算機的程序不一樣，蘭舟使用記憶之書進行數據的記憶固化，是會對大量信息進行人工拼合，再由域場構築場景復刻。
換言之就是有無數個蘭舟用自己的思維把若干不同的事件聯繫在一起再次對比，與超級計算機相比會提煉出更多的信息，弊端就是如果是蘭舟不會注意到的方面，那無數個蘭舟同樣會把同種信息過濾掉。
「死者辛霜，是一個使用『流言暴力』的高手。」蘭舟的域場整個縮小到她的腳邊，她扯了張紙把額頭的冷汗擦掉。
「我沿著流言這條線找，發現她從學生時代就開始鼓動同學對他人施加『冷暴力』。她的銘牌千言之始，原來是流言之始的意思。」
「陸可可的姐姐陸唐和辛霜是大學同級生關係，也是流言纏身的受害者之一，特事特務科所屬的醫院收容過三次自殺失敗的陸唐。」
「抑鬱症嗎？」
向小園喃喃說道，聲音小的像是自言自語。
蘭舟偏頭看向腳下的域場，冷淡的說了兩個字：「瘋了。」
向小園瞪大了眼：「那為什麼辛霜還是白色銘牌的『星雪名』，害人的話，她為什麼不是犯罪痕？」
蔣星燈手裡的魔方轉了最後一下，六面圖案完美拼合，他把魔方白色面對準向小園。
「小園，雪崩的時候啊，每一片雪花都覺得自己是無辜的。歸根到底，流言的施加者只會說是別人承受能力不夠，又沒有直接害人，所以才是白色特殊銘牌吧。」
向小園抿了抿唇，拿過桌上的魔方在手裡幾下揉亂。
「不爭之劍聞人翎，是辛霜的粉絲，骨灰級，從她簽約之前就開始關注辛霜的直播間。我想，再調查一下他，應該會知道一些什麼。」
「有道理，那小園你和蔣星燈去找聞人翎，我和蘭舟去找兇手的第二個目標。」
風流轉了下戒指，直接划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