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如意
她本想躲上一躲,來人卻發現了她,不由分說便朝她撲了上來。
「你們是什麼人?!」李萱大聲呵道。
「送你去西天的人!」
李萱本是凡人資質,走了狗屎運才白撿了個仙子噹噹,自然是對付不過這一群人。
是以自己滿身傷口敗下陣來,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的,是赤茗的出現。
她想開口問他怎麼會來,卻恍了恍神,整個人暈厥過去。
赤茗以一敵四十五,堪堪取勝。
赤龍一族最受寵的小公子與未婚妻被人圍攻,身負重傷,赤面龍王第二天便將此事稟告給了天帝,請天帝下令徹查。
有紅玖菱在,這罪名自然是要落在鎏晶仙子的頭上。人證物證,早就在她行動之前就準備好了。
「天帝天後請明鑒啊,鎏晶確實是派了人去請謹萱仙子,可並非是要傷她啊!」鎏晶在大殿之中哭訴著。
誠如她所說,她是派了人去劫李萱,可從未叫人傷她如此,還帶上了赤茗。她派去的人都是她父親親養的死士,按理說,若是任務有變,他們應該會暫停任務,若是被捕,應當自我了斷,怎麼會這麼快就查到了她的頭上?
她如何也想不到這一切本就是別人精心設計的,紅玖菱先是挑撥離間,再是請君入甕,無論今日結果如何,赤茗和李萱的傷勢,她是如何也脫不了干係了。
此刻的斡竹要麼忍痛割下自己來之不易的翅膀,要麼得罪赤龍一族,進退兩難。除卻赤龍族以外,光是沖李萱也是要有個交代的。
「鎏晶仙子暫壓天牢,待證據確鑿后再行處置。」他揉了揉額頭,終是想緩緩再決定。
「陛下,如今人證物證具在,還需如何確鑿?」紅玖菱道,「我知道陛下心慈手軟,但鎏晶針對謹萱仙子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此事怕也是謀划已久。陛下這麼做,恐會讓赤龍一族和樂虛眾仙寒心。」
到底是有外人在,她還是要喊他一聲「陛下」的。
「陛下,老臣兢兢業業為天族奉獻了一生,如今年高人老,唯求子孫平安順遂。鎏晶仙子此前與我那未來兒媳確有過節,我兒子兒媳在各界行事雖不太討喜,但也罪不至此啊!此等濫用私刑,妄加暗害之事,若被放縱,今後難免有人效仿以報私仇啊!我那可憐的兒子兒媳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老臣來請陛下主持公道,陛下就讓老臣帶著這樣一個結果回去嗎?」
斡竹皺了皺眉,似對赤面的依依不饒有些不滿,沉思了片刻后揮了揮手:「鎏晶仙子私自與謹萱仙子爭鬥,釀成禍患,罰天鞭三十,以作懲戒,至於蓄意謀害一說,待謹萱仙子與赤茗醒后再作定奪。好了,都下去吧。」
天鞭之刑,若是凡人,僅一鞭便可魂飛魄散,可若是神仙,便只是皮開肉綻的外傷而已。
三十天鞭,對於一個女仙來說縱然是重了些,但也不至於令其產生內傷,有損修為。照比如今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李萱呵赤茗,她這點懲罰便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赤面存著悶氣揮袖離去,唯留鎏晶一人在殿中喊冤。
微風和煦,又是一個艷陽高照天。這樣的好日子,最是適合與人交談。
尤其是志同道合的人。小說娃小說網www.xiaoshuowa.com
紅玖菱趁著風勢狠狠的在赤面與斡竹之間加了一把火,再加上東離越買通的東海之人,赤面果真對斡竹的不滿加重,但凡是斡竹吩咐舉辦的各類集會,通通以照顧重傷兒子為由拒絕參加。
而此時,赤茗呵李萱正在東海龍宮裡悠哉游哉,飲酒作樂,好不快『活。
「沒想到斡竹當了天帝真的變了啊,從前他去樂虛的時候待我們都是頂好頂好的,如今竟不管我重傷如此,也要偏袒鎏晶。」李萱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我我師父什麼時候能為我出一回頭,樂虛要是出面,定然不是這般光景。」
「這裡面有多複雜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能輕易得罪鎏晶那一族,今日與首辰那斯談婚論嫁的就是你了。」
赤茗這話雖是諷刺意味十足,她還是從中覓得了絲絲讚許。
「有眼光,除了拼爹,她確實什麼都比不過我。」
赤茗翻了個白眼,「你什麼時候走?」
「不是你們不讓我走?」
「你再不走,東海的水都會被你染上了一層不知羞恥的味道。」
李萱此刻若不是內傷未愈,定然會好好揍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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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詭樓。
「你與紅玖菱合作為何之前不知會我?」青翎聽說李萱受傷,心中不免生出一團火氣。
「我派人查過了,朔妲的事確實是鎏晶下的手,想要嫁禍於人。若非她,胡一多他......」不會死。
最後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青翎厲聲打斷,「你也知道我已經死了一個朋友了,你還想讓我再失去兩個嗎?!你知不知道,紅玖菱有她的心思,為了達到目的,她根本不會顧及李萱和雲凡的安危!李萱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怎麼忍心!」
「我與紅玖菱早就商議好,不會傷及他們的性命。綺陌,說到底你還是不信我。如你所說,李萱也是我親眼看著長大的,我怎麼會害她?」東離越解釋道,「我知道我事先沒與你商議是我的不好,可我怕......我不忍看你聽到他的事太過難過。」
青翎心裡卻是依舊堵著一口氣。
「若是他,定然會懂。」
如今幽冥詭樓什麼都有了,照比從前的每個時期都要壯大、輝煌。可守護它萬載時光的人卻不見了。胡一多終此一生都在為幽冥詭樓和鬼市而活,都在為她而活,如今即將到了盡頭,付出最多的人卻連一點快樂的時光都未留下。
人人都說鬼王胡一多是個世間少得得奇才,可他這一生活得太累,未得一點逍遙。
那放蕩形骸得狐狸,終還是褪去了虛假得外殼,用生命留下了他最真的一面。
有這樣一個人坐過那個位置,東離越又怎能坐得安心。
幽冥詭樓之中,一個一個得勝負欲,不過是延續了悲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