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大在古代之殿下的爛桃花(九)
陳晨愕然抬起頭,就見沈遷面露憔悴之色,一反往日風流倜儻。一身深青色的他背靠假山,假山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其中,不特意去看,還真發現不了這兒藏著個人。
無論是對沈遷的反常還是卡通兔的提醒,陳晨都不得現在展現出來。畢竟,如今這狀況,感覺誰都有嫌疑。
雖說,他真的很詫異也很擔憂自己的好感度竟然達到了百分之八十!
他暗自壓下心中頓起的萬千思緒。
「到書房去。」
這地方確實不適合談話,沈遷明白這一點,沉默的跟著陳晨來到書房。
甫一進房,陳晨還沒落座,只見沈遷「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沈遷本想開口說話,卻哽咽著「殿下,殿下」了幾次,其餘的都沒沒說出口,一個大男人倒是趴在他面前哭的稀里嘩啦的。
陳晨把他從地上拉扯起來,將帕子遞給他,也不多言,靜靜坐在那等他調理好思緒再說。
書房這邊,暗衛全部集結在外,沒有陳晨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哪怕是燕雪,因而倒是不怕走漏任何消息。
沈遷幾近崩潰邊緣,一想到母親的面容,總算將理智拉了回來,他拿起手帕胡亂的摸了把臉上的淚水。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朝陳晨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陳晨覺的自己大約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心中嘆息。
「殿下,近日來我父親想要謀反,這些是他想要謀反的證據。」沈遷咬著牙閉著眼從袖中掏出幾封書信。
遞給陳晨時,沈遷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微顫起來,幾封書信也在空中不停的抖動著。
他知道一旦交出去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正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
然而不交,也不見得他們那群人就會成功。
交了,陛下和殿下看在他大義滅親的份上說不定能饒恕他母親和大哥一二。
至於他自己,呵,攤上這種痴心妄想的父親。死了並不冤枉。
等陳晨翻看書信時,他心如死灰般匍匐在地上。
「起來吧,我知道了。」
是,他早就知道了,甚至宮裡那位兩天前在他入宮時就知道了。
「臣,有罪。」沈遷此刻並不想起來面對這難堪的一面。
「阿遷!」陳晨語氣略顯嚴厲,「雖說逆反者當誅九族,但也有不知者無罪之說。更何況這些書信該是你母親偷偷交給你的吧。」
曾說過沈國公夫人當屬帝京貴圈中的奇女子,此話真不假,哪怕是拿後世的目光來看。
沈國公夫人田氏,閨名宛瑜。她本是護國將軍田大人唯一的也是最疼愛的女兒,前頭還有三哥哥哥。
雖說生母早逝,但田將軍與愛妻青梅竹馬,感情甚篤。在這個封建的男人三妻四妾的時代,哪怕妻子去后,也只守著妻子一人不願續弦,更別提從未有過的妾室。
沈田氏及笄之前都是跟隨父兄生活在邊關的,她自己本身也是一身武藝,豪氣開朗。沈遷許多本領就是跟她學的。
及笄之後,她被送回帝京外祖家,好為她擇一門賢婿。也許是粗漢子見多了,她喜歡上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沈嘉元,以前的沈世子,後來的沈國公,國舅爺。
沈國公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副禁慾書生樣,文弱謙遜,進退有度。
兩家就這麼結為秦晉之好。
二十幾年來,也證明了田宛瑜的目光獨到。沈嘉元算不得忠臣清官,在這個男權主導的時代,卻著實算得上是一位好丈夫。
然無論愛的多深,在田宛瑜心中,國大於家,更何況如今的盛世也有她父兄在其中以生命相博換取。
如今,她愛的丈夫為了私慾竟然想引狼入室!這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諒解的。哪怕他是她丈夫,是她兩個孩子的爹,更是她愛了二十年的那個人。
一旦開口,後面的話就容易的多了。
「殿下,沈國公與南疆勾結,更與庄王暗中私通欲在陛下壽誕那日起事。」
「回去把書信放回原處,讓你母親不要漏出破綻,以免沈國公激惱之下傷害了她。」
「殿下?」沈遷不可置信的抬頭望著他。
「去吧,至於你剛才說的,我已經知曉了。」
「殿下,我母親說她沒能看好自己丈夫,死不足惜。這些書信是指證那人的關鍵,臣,臣不能將其放回去。」
「這也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
沈遷無力的趴在地上,絕望閉上雙眼,淚水從眼角滑落,「啪嗒」一聲砸在大理石地板上,在這寂靜的空間里,格外明顯。
陳晨將他從地上扶起來,走到窗前,語氣堅定的說道:「照我說的去做吧,其他的你不用擔心了,現今你需要做的是保護好你母親和哥哥。之後的事,我也可以承諾你,絕不會牽扯到他們和你舅舅外祖一家的。至於沈家,我無能為力。」
聽到陳晨的話,沈遷眼中總算有了幾分生機。
他鄭重向著陳晨的背影深深地做了個長揖。
然後拿起書桌上的書信,從旁邊的窗戶跳了出去,之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百木園一路快馬加鞭向沈國公府趕去。
這廂陳晨待他離開后,起身走到內室,輕聲喚出乖乖呆在玉佩中的卡通兔。
「你剛剛說我對攻略者好感度超過了百分之八十,可是確定無誤?」
「嗯,所以大大一定要更加小心。攻略者都是極其狡猾的,而且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卡通兔一臉的認真嚴肅。
陳晨琢磨著身邊的每一個人,「你說過,攻略者不可能是我的血親?」
「不是所有血親哦。只是親生的父母兄弟姐妹呢。像剛才的那個人,雖說是你的表弟,不過也是有可能的。」
嗯,確實如此,陳晨細緻的將記憶中的沈遷和他來后所接觸的沈遷默默在心中對比,卻發現絲毫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他又快速將身邊的人物全部梳理了一遍。這個階段,他心生好感之人?不對,其他人他都是以平常心去對待的,絕對不可能好感度達到八十這麼高。
八十,用卡通兔的說法就是已經放在心上了。雖說不至於「矢志不渝」「海枯石爛」,卻絕對心心念念,將其放在不一樣的位置上,且他一心為他她著想。
那麼親人呢?對呀,刷好感度前期不一定是愛情!是他想差了,只一心提防著周清顏而忽略了其他。
不說他一直戒備她,只說這段時間由於他的嚴控,周清顏根本沒有機會接觸他,好感度又怎麼可能上漲。
那麼這段時間有機會長期刷他好感的人……
他突然想起什麼,眼神驟然亮起,「你剛才說必須是親身的父母兄弟姐妹?」
「對呀大大,怎麼啦?」卡通兔疑惑的問道。
「無事,讓我再想想。」陳晨一時無法接受自己的預測。
如今看來,可能燕齊,沈遷和燕雪都得列入懷疑名單了。而沈遷也是三人中可能性最低的那一個。
這三人是他到來后好感度最高,也是最不設懷疑的人。不過,正因如此,也容易讓攻略者掐了空隙。
要是真如他所想,沈遷還好說。如果攻略者是燕齊和燕雪中某一個,可就真讓人哭笑不得。
畢竟無論是他二人中哪一個,大燕帝王的這頂綠帽子,額,是逃不掉了。
同為男人,陳晨心中默默為他點起一根蠟燭,默哀三分鐘。
如今,三個最不像攻略者的人被放進了嫌疑名單里,陳晨只覺頭疼。現在最重要的是不動聲色的觀察,以及控制自己的好感。
冷漠,冷漠,冷漠。陳晨灌了一杯冷茶下去,在心中默念了三遍。
他走到窗前,雙手支撐著窗咎,看到窗外不遠處一棵梧桐樹在風中搖曳,「沙沙」聲單調落寞。幾片黃葉從樹上飄落下來,在空中不停的反轉起舞,如枯葉蝶般優雅凄美。
是他大意了!
這裡不僅是遊戲世界,更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他們不是NPC,而是有血有肉有思想情感的人。
陳晨有些懊惱,不過他理智大於情緒,很快平靜下來。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
他一個人在書房呆了兩個時辰,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就盯著那棵梧桐樹沉默著。
「殿下,臣已將書信放了回去。臣母親也知道了。」沈遷從推門進來,眼神不再像往昔那般璀璨,多了幾分看不透的深沉。
陳晨這才回過神,轉動了一下僵直的身體,輕聲嗯了一聲。
「接下來你怎麼打算?」
「沈遷是大燕的臣子,大燕的子民。」沈遷看似已經恢復了正常。
不過陳晨並未接話,也未勸解他,這種事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決的。
「阿遷,過來坐下吧。」
「是,殿下。」
陳晨給自己沏了一杯茶,順手給他一沏了一杯推到他面前。
「謝殿下。」沈遷拿起茶杯,也許是近來發生的事都超出他的認知,讓他難以接受,他端茶的手一直在顫抖。
陳晨抿了口茶,毫無徵兆的開口聞到:「阿遷,還記得十歲那年我們逃學的事嗎?」
「記得。」沈遷情緒低落,語氣奄奄的答道。
「哦,你還記不記得回來在馬車上咱們說的話不?」
什麼話?他們在一起一共說了那麼多?五年前的時候,兩人都是小屁孩一個。
這記憶不是立馬就能調出來的。沈遷一時無語。
就連陳晨也是扒拉著記憶才找出得這麼一段值得回憶的事情。
逃學事件的細節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如果沈遷是攻略者,那他從別人那兒是得不到消息的。馬甲被掀是分分鐘的事。
如果他是本人無疑,也不可能立馬想起來的,畢竟時隔五年。當然回憶也是陳晨為了幫他轉移思緒,不要老沉浸在父親想要叛逆的絕望情緒中。
「想不起來了?」陳晨也不急,看他沒有立即回答,反而心安定了一些。
這說明,要麼他是攻略者,現在在拖延時間。要麼他真的是在回憶遙遠的點點滴滴,回憶也是需要時間的。
五歲那年,兩人見面第一天就達到就水火不容,勢不兩立的境地。當然,這是燕晨單方面的宣誓。
而沈遷那會兒是心驚膽戰,忐忑不安。他沒做錯什麼,但是還是讓人家小殿下遭了殃。
他一心想要修復二人之間的問題。
關係就在這磕磕碰碰之間逐漸加深。
幾年下來,打打鬧鬧的兩人竟成了一對形影不離的好哥們兒。
十歲那年,燕晨與沈遷同時步入叛逆期。對於家族高壓下的學習十分厭惡。
這一日,在二人上課不認真聽講后被各自媽老漢狠批了一頓后。兩人的叛逆爆發了。他們決定給這些大人一些教訓。
當然,十歲大的孩子能想到什麼好主意,不過是貫古通今的離家出走而已。
兩人自認為計劃妥當,照著書苑裡瘋狂暗地流傳的武俠小說描寫的那樣。拿著自己的小金庫,帶著長劍,背著一包行李就這麼悄么咪咪的從書院躲過一眾侍衛的目光逃了出去。
書院里還有寒門子弟,當然有供寒門子弟出書院回家的門,畢竟不可能讓他們在皇宮溜達一圈后從宮門出去吧。
兩人利用這一點,順利的逃出了宮,再說誰能想到一個皇帝幺子,一個國公府幺子會半途逃課不說,還唱一處離家出走呢。
兩人一路興奮不已,感覺自己總算脫離了家族的魔掌,幹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從今以後天高任鳥飛。
會不會驚天動地不知道,不過書院之中,皇宮內院和沈國公府確確實實翻了天了。
等到下學時,人不見了,還能不翻天?
燕齊氣的都快親自出宮去找了,好歹皇后在一旁勸解。最後也是讓半數的暗衛並數百御林軍加上帝都衙役全部出動去找。
至於國公府是傾全府之力,就連一向不喜歡出門的田氏也不得不親自去逮自己生的逆子。
拐跑了當今聖上最疼愛的皇子啊!看著乖巧的兒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沈國公氣的頭疼,沈家老太太聽聞消息一下給氣昏了過去。沈府亂成一團。
一旦燕晨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有皇后撐著,沈府也得陪葬不可,沈氏一族和田家都別想翻身了。
卻說這麼大的陣仗,找區區兩個孩子應該是易如反掌。然而,事情總是出人意料。
因為燕晨和沈遷兩人剛出府就被人販子用兩串冰糖葫蘆給騙了。
他們倆都是被人奉承慣了的主,也沒懷疑人販子的熱情。接過冰糖葫蘆還真誠的道了聲謝謝。
一串冰糖葫蘆還沒吃完,兩人就昏的人事不醒了。
就這樣,等找的的人暗地翻遍了帝京,他們二人已經被人販子用一輛破爛不堪,臭氣熏天的馬車拉出了城。
等兩人醒來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看到自己身上綁著的繩索和嘴裡塞著的布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好在布條沒什麼味道,看著也不臟。要不然潔癖的小公子們想死的心都會有。
這時候,「江湖險惡」四個大字齊齊出現在他們腦海中。兩人均是後悔莫及。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逃離人販子的惡掌。
就在他們對視一眼,互相詢問時,馬車車簾被人從外面拉開。一個大鬍子高顴骨的大塊頭男人探入頭來淫笑著說道,「喲嚯,醒啦?餓不餓呀?」
這話一出,只用了早膳和半串加了葯的人肚子同時不受控制的咕咕叫了起來。
兩人臉通紅,那漢子轉進馬車,惡狠狠的嚇唬道,「你們給我老實點,要是聽話,老子就賞點給你們吃。要是不聽話,哼哼,打斷你們的狗腿,聽到沒?」
燕晨怒火攻心,還是沈遷及時拿腳踢了他一下。
好在馬車空間狹小,裡面昏暗不堪。兩人又被扔在一處,這點小動作並沒有被發現。
燕晨也是聰明的人,他壓下心中的憤怒,耷拉著眼皮,狀似乖巧的和沈遷一起點頭。
「還好在你們有眼力勁兒,要不然老子的鞭子就要開工了,」那惡臉漢子在他們面前故意狠狠拉扯了一下手中的皮鞭,鞭子被扯的「次啦」直響。「等會兒我將你們嘴裡的布條扯出來,不許給我胡叫知道不?現在我們已經出了城了,周遭並沒有人,不乖的話老子弄死你們。」
兩人畢竟都是孩子,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男子滿意的從一個包袱里掏出兩個硬梆梆的饅頭,又解了他們捆著的繩索,將他們口中的布條扯出來。將饅頭扔在他們身上,嗤笑一身,提著一個溢著肉味的食盒掀開帘子出去了。
只聽見外頭一個尖細的聲音諂媚的說道,「我說輝哥,這兩娃娃一看就是大家族的,萬一……」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剛才的男人吐了一口,「你他媽的就這麼點雞兒膽子還想跟老子混。你他媽是不想娶媳婦兒了是吧。你知不知道這種貨賣到小倌館去可是一個抵那些髒兮兮的豬仔五六個。」
「天啦,」尖聲男子不可置信的嘆道,不過聽得出話語里滿是驚喜。
燕晨不懂小倌館為何,卻聽懂了自己要被人賣了。他忍不住低聲啜泣了起來,沈遷自己本來也害怕。還是磨過去無聲的抱著他,兩人默默的啃起了饅頭。
「噠噠噠」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聽聲音像是一隊人馬。
燕晨和沈遷俱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希望,兩人心跳如雷。
這時,帘子再一次被打開,進來的是一個尖嘴猴腮的人,他二話不說,拿起地上的繩子就想將二人捆綁住。
這是燕晨和沈遷對視一眼,兩人一個死死抱住那人一個拿起繩子就往他脖子上套。兩個十歲的孩子發了狠也不是那麼容易擺脫的。
三人的動靜大的外面被稱作輝哥的人顧不得其他,趕緊上前想看看馬車裡發生了什麼。
他的手還沒有觸到帘子,那隊馬車就已經來到了身前。他怕引起注意,急忙縮回手,假裝無事。恰好這時,馬車裡的動靜停了下來。
這一隊人馬的首領是一個看著十四五歲的少年,他一揮手,後面的全部齊刷刷的停了下來,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大家護衛。
輝哥默默將手心的汗水蹭在褲腿邊。
「你是何人?馬車裡是什麼?」秦瑾不過是少年心性,好奇的問一問而已。
這次,他是隨舅舅運送糧草去邊關,恰好今日回來彙報。
不過馬車裡的兩人卻如聽到天籟之音,沈遷趕緊喊到,「秦大哥救我。」
此話一出,秦瑾脊背一緊,身後的人齊刷刷的亮出了身上的佩劍。
秦瑾從馬上翻身而下,輝哥見事不對,拔腿就想要跑。還沒跑兩步,就被侍衛團團為住打倒在地。
帘子被拉開的一瞬間,周遭一片靜寂,秦瑾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三殿下?沈公子?」
燕晨紅著臉從馬車跳上下來,拒絕了秦瑾的幫助。接著沈遷從馬車上下來。
馬車裡還躺著一個被繩子勒的只剩一口氣的男人。
這邊輝哥一聽到秦瑾恭敬的喊到「三殿下」時,汗水嘩啦啦的直往下淌。
他知道面對他的就算是抄家滅族也是輕的。他絕望的趴在地上,使不出一點勁兒,而終於緩過氣的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也知道,他們,完了!
燕晨並沒有向他們解釋什麼,畢竟有資格聽他解釋的也只有金鑾殿里的那位爺。
他和沈遷一人騎著一匹馬,一言不發的在眾人的保護下,拖著兩個人販子向帝京城門趕去。
轟轟烈烈的離家出走就這樣高調的開始,低調的宣告結束了。
在燕晨與沈遷分道揚鑣的時候,沈遷停下馬,劫後餘生的看著燕晨笑的一臉燦爛,然後在燕晨疑惑的目光中趴在他耳朵邊輕聲說道:「殿下,從今以後你我也算是患難與共的兄弟了,對不對?」
燕晨本來心中惴惴,聽到此言,也放鬆了許多,想到他倆的荒唐無知,也轉過頭靠近沈遷,低聲說到:「當然,從今往後你我就是患難與共的兄弟了」。
然後兩人一起朗聲大笑起來,徒留秦瑾一縱人無語的看著兩個闖了大禍還笑得歡快的人。
他們在救下燕晨兩人時就已經讓人快馬加鞭回去稟報了。如今都知道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從今往後你我就是患難與共的兄弟。」沈遷捧著茶杯眼中含淚的低聲呢喃著。
他知道陳晨現在是在向他表明自己的態度,也是希望他快點走出來。
而陳晨聽到這句話,也是心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