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願意為他付出多少
這個角落裡的人，是蕭警官。
他被紗曼層層裹住，上面散發的粉色光斑，映得他硬朗的五官多了幾分柔情，雙目眼神渙散中帶著些貪歡之色，表情麻木。
阿潘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倒在地上的小月蘇醒過來了。她捧著有些發暈的腦袋看看了周圍，立刻感覺到不大對勁，當目光掃到被綁住的小太時，她掩口驚呼一聲：「小太！」便急急的撐起來想過去解開繩子。然而她剛摸到小太，便像觸電了一樣身子發著抖被彈開摔在了地上。
她驚慌失措間看向阿悅問道：「阿悅，你把小太怎麼了！」
阿悅此刻心情愉快，臉上洋溢著笑容，輕聲哼著小曲，那擺放整齊的器皿和發著寒光的刀具，襯得她本就腫脹的臉有些陰森。
她肥膩的手指從一排刀具上細細摸過，終於停在了一把小巧的尖刀上。阿悅滿意的將刀拾起，再挑出一個花瓣狀的白色瓷碗，將刀放入碗中，她才抬起頭，看著小月笑意盈盈的說：「來，小月，拿著。」
看著似乎不太正常的阿悅，小月本能的搖搖頭，並不接過東西，她問道：「阿悅，你這是怎麼了？」
阿悅繞過身前的桌子，走向小月，嘴角扯出的弧度很是誇張，有些神經質的沖小月笑著說：「小月，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吧？你不是說過，不管我出什麼事，有什麼難處，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小月背後一陣發麻，艱難的吞了口唾沫，不著痕迹的慢慢往後退了幾步道：「阿悅，你遇到什麼事了？為什麼綁了小太？你先放了他，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好不好？」
察覺到了小月在後退，阿悅心裡漸漸泛出冷意，她改變了方向，走向小太靠近他，拿起碗中的刀，在他的脖頸處比劃著，而此刻的小太還閉著眼，並未醒來。
小月嚇壞了，連忙喝道：「阿悅你做什麼！有什麼我們不能好好說嗎？」她急得眼睛都濕潤了，著急的看向阿潘叫道：「師傅！你怎麼坐在那裡不動，快去阻止阿悅！小太有危險！」
他無奈的扯了下嘴角，滿臉苦澀的開口道：「我動不了。」
她似乎是在鞦韆上盪夠了，腳尖點地穩住身形，慢慢的站起來，踱步到阿悅身邊，輕輕的將那比劃在小太脖頸的鋒利小刀拿下，並順手拿過阿悅手中的瓷碗，唇角輕勾轉身看向小月。
看著自己的愛人暫時沒了危險，小月鬆了口氣，感激的看向她道：「謝謝你小姐。」
她悠悠的走到小月身邊，將手裡的瓷碗和小刀一併塞進她手中，小月不明所以，獃獃的接過東西。
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底下似有波光流轉，格外有神，她淺笑道：「可不要謝我，只有你，才能救你自己的情郎。」
「你說什麼？」小月的心突然被她的話提了起來。
她伸出手順了順小月的頭髮，像安慰小狗一樣摸了摸她的頭，才緩緩說道：「你願意為了他付出多少呢？要救他，便要你自己，自剜雙目，你願意嗎？」
那清冷空曠的聲音聽得小月渾身一顫，手中的東西險些砸落地上，她慌亂的退步到阿潘身邊似乎要找尋什麼安全感，臉色蒼白的直搖頭：「你胡說什麼。」
「胡說？」她眨巴眨巴眼，勾起自己胸前的一縷髮絲繞上指尖，眼裡是濃濃的趣味，「你不是愛他嗎？只是自剜雙目而已，又不會喪命，你怕什麼？」
「小月你別聽她胡說，只要你不是自願的剜掉雙目，她們拿你的眼珠來也沒用！」他氣呼呼的穩住小月，轉而看向她，「你究竟想要怎麼樣，妖女！」
她先是有些愕然，隨後那黑眸又變得更加的光彩奪目，襯得她精緻的小臉妖冶迷人，嘴角那抹笑容也染上了魔力。
「妖女？」她興緻盎然的側過目光看向別處，若有所思的樣子，「我說過，我會是你的噩夢。」她重新看向他，眸中是貓捉老鼠般的戲虐色彩。
他竟被她咽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長呼了一口氣穩住心神，才開口道：「小太是我徒弟，你敢動他，我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你。看你也不像壞人，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說出來，也許我能幫到你。」
她一愣，著實感到可笑，挑了挑眉，走向沙發，坐下去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才懶懶的看向他開口道：「你可不用追，我何時說過我要逃了？不像壞人？壞人會在自己腦門上寫著我是壞人嗎？苦衷？幫我？你以為自己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我就是不見血，心裡不痛快，你要如何幫我？」
「......」他被咽得面紅耳赤，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頭，綁在凳子上的小太終於悠悠然的醒了，他正迷茫著眼前是什麼情況，阿悅就開口了：「小月，你就放心的挖了雙目吧，我以後會好好照顧你的，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如果小太嫌棄你了，不肯要你，我再幫你找個比他好十倍的男人娶你！」
這下，小太算是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了，他猛的用力掙了一下，繩子綁得緊緊的，根本掙脫不了，正要著急罵娘，看到自己師傅正坐在一邊不動，心裡一下拐了個大彎輕鬆起來，大言不慚的喊道：「瞧見沒！我師傅在這兒呢！阿悅你還不快點收手，不然我師傅肯定會收拾你的！」
「哈哈哈！」阿悅大笑，臃腫的身軀挪動到阿潘身邊，伸出手推了推他，「你這師傅都動彈不了，怎麼來救你？識相的就閉嘴。」
小太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癟著嘴慘叫：「不是吧師傅！你可不能讓你徒弟我出事啊！不然以後就沒有人給你送終了！」
「閉嘴！吵什麼吵！煩死了！再吵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阿悅眼露凶光的狠狠瞪了呱噪的小太一眼，他嚇得生生的住了口。
「不要！阿悅，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小月激動的跑到小太身前擋住，淚水漣漣的質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