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廂情願

「她要跟她心愛的人，一直在一起，而你，是必須的犧牲品。若你不自剜雙目，那麼，阿悅就會放光小太身上的血，你說，用你的一雙眼，換你心愛之人的命，值不值？我給你十秒考慮，若過了十秒你還沒決定好，那，我就讓阿悅直接對他動手了。」她用手撐著下巴，不疾不徐的說道，冷冽的嗓音輕柔而乾淨，卻是讓人不寒而慄。

小月深吸了一口氣，閉眼逼出了眼中最後一滴眼淚，轉過身看著小太。她沒有說話，那雙水汪汪的眼睛閃閃發亮，包含了太多的話語和不舍。如果剜去雙目能換來他的性命，她當然是願意的，只是從今以後，就再也看不到這個少年了，她要現在好好的看看他，記住他的容顏。

小太雖然是不愛她，但，這樣的小月竟說不來的有一種悲戚之感，看得他有些快呼吸不過來，腦袋裡快速的閃過一些話語，才急急的開口道：「小月你別聽她胡說！你看她那嬌弱的樣子能做什麼，你可別做傻事，我師傅只是暫時動不了，很快他就能收拾她們了。」

小月笑著看著他，眼睛里蓄滿了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眨眨眼將淚水排出眼眶，小太的臉又重新的清晰的映入她的眼中，她輕輕嘆了口氣，背過身拿起了刀子，聲音哽咽著說道：「我願意，希望你能信守諾言，放了小太。」

她點點頭，眼眸閃過一絲驚訝，開口道：「好，我會放了他。」

「小月，你別做傻事！那個誰！妖女！你憑什麼逼別人做選擇！」阿潘在正努力的衝擊身上的咒術，眼看小月就要做傻事，急忙喊出了聲。

她的原本清亮的眼神突然急劇降溫，黑眸蒙上了冷色，微微垂下了眼眸，臉上笑意隱去，整個人散發著像入魔般陰暗的氣息，讓人看著心裡害怕。

「逼人做選擇？」她嗓音沒了清甜之感，陰森森的語調似乎能刮入人的骨頭，「我向來都是給人幾條路可走，從不逼人，所有一切都是他人自行選擇。到是你，可有逼人做過選擇嗎？或者，你根本就沒有給人選擇的機會。」

他眉頭緊蹙，感覺身上的咒術因著她的情緒不穩有些鬆動，便暗自集中精力，說話分散著她的注意力，想拖延時間：「我不會逼誰做什麼選擇，也不會那麼殘忍的讓人沒有機會。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選中阿悅幫她煉桃花祭，但你跟她有協議，一定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其他人，不過都是附屬的犧牲品而已，只是我沒想到，阿悅喜歡的竟然是老蕭。阿悅，你知道老蕭，為人正直，是個剛正不阿的好警察，如果讓他知道，你殺了這麼多人，覺得他還能跟你在一起嗎？」

阿悅並沒有被他說的話影響，而是有些神情扭曲的說道：「你為什麼就是想拆散我跟他？沒有人可以再把他跟我分開！你知道嗎，我上高一的時候，就認識他了，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這麼胖。」她下意識的摸上自己的臉，「是他，跟我告白，說要跟我在一起的。可是才過了一年，突然他就跟我說，要好好學習，考好的學校，不想戀愛分了心，我們先不要聯繫了，等高考過後再說。我信以為真，答應了。就這樣，我好長時間都不能再看到他，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他，我知道，他學習辛苦，特意買了他愛吃的蛋糕，去教室找他，卻看到他和另一個女生抱在一起！」

阿悅的眼裡帶著痛意，看向角落的老蕭，喃喃的繼續說道：「可是，我太愛他了，我不能失去他，於是，我默默的退出了教室，當沒看到過這件事。終於，高考結束了，我因為他分了神，落了榜。我找到他，讓他在新的學校好好照顧自己，而我一定會復讀一年來找他，他卻很冷淡的跟我說，他以為他當時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應當是分手了。我不能接受，求他不要分手，來年我一定能夠考上他的學校，他卻說，他跟我是不可能的，我什麼也幫助不了他，而他們班的班花，那個跟他抱在一起的女生，父親是大官，母親在經商，對他今後的事業會有很有幫助，所以，他選擇了她。」

阿潘震驚，看向角落的老蕭，不能相信的說道：「不能吧，老蕭不會是這樣的人。」

「有什麼是不能的？你以為你很了解一個人，但你原來一點都不了解呢。這種心情怎麼樣？」她冷笑著說道，看著他難受不順，好似能讓她的心情好一些。

阿悅眼裡帶了濕意，走到老蕭身邊蹲下來，抬起手摸上他的臉：「是啊，我也不相信，他會是這麼決絕的人，可是，他就是真的這麼拋下我了。他走後，我沒有選擇復讀，因為我知道，復讀也沒用，我要做能夠幫他的人，他才能回到我身邊。於是，我沒有再回學校，想著他愛吃糕點，於是我便去學了做糕點。其實我不是一個聰明的人，學東西很慢，這次因為心裡有了他，便是學得很快，不到一年便出了師，還開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店，每年能賺不少的錢。但，因為做糕點需要不斷的品嘗，更改配方，我越發的肥胖了。不過那有什麼關係，我能掙到很多錢了，他想要的我都能給他了！終於，我有了底氣，能夠出現在他面前說，我能夠幫助他，我想著，這個世上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事嗎。我找到他了，巧的是，那官家小姐進了大學接觸了更多地大城市優秀的男人，甩了他。我歡喜自己又有了機會，他很難過，我安慰他，盡我所能，於是，我們又在一起了。那段時間，我又要顧店，在周末又要抽時間去看他，兩地頻繁的奔波忙碌得有些疲憊，卻感覺開心而充實。後來他畢業了，因為沒錢也沒背景，工作不好找。為了他，我拿出了店裡兩年的積蓄給他去到處疏通關係，他如願以償的被分配到了刑警大隊。我以為，我們的好日子來了，他的工作穩定了，我也算事業有成，能夠幫得上他，並且那麼愛他，我們該結婚了。然而他卻說，他剛到單位，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不想這麼早成家，想過幾年再說。我信了，畢竟認識了有七年了，我相信我們的感情，沒有人可以動搖，可事與願違，我又發現了他的出軌，對象竟然是他上司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