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自證清白

第十三章 自證清白

眾人都被這突然的變故弄蒙了,不是武安侯嗎?怎麼突然就變成雲舒了,而且這架勢,莫非是雲舒讓他污衊武安侯?

雲舒眯了眯眼,怪不得她說怎麼這麼順利呢,原來在這等著她啊,這一齣戲唱得真不錯。

「關雲大人什麼事?你最好從實招來,陛下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爬起來,斷斷續續的道:「是雲大人,是他讓小人給使臣下毒,還說到時候只管讓我一口咬定是武安侯指使的就行,他會護我一家遠走高飛…小人一時糊塗,就…就被迫答應了,小人也是被逼無奈啊,陛下,陛下饒了我吧…」

眾人各懷心思,雲家與武安侯向來不對付,這雲世子也是平都出了名的紈絝,這等栽贓陷害確實像他會做的事兒。

司馬凌也看蒙了,不過,要是能打擊雲家,這樣的機會豈能放過,「雲舒,你作何解釋?」

雲舒心裡轉過幾轉,立刻拱手道:「陛下,此人胡言亂語,臣既然接待使臣,他們出了事還不是臣的責任,況且要污衊武安侯,怎麼會做得這麼拙劣…」

「好了,朕沒空聽你狡辯,你直接說能不能證明你是無辜的,不然…」他一記眼刀甩過來,那意思不言而喻。

雲舒想了想,現在只能賭一把了,他走到那小吏面前蹲下與他平視。

「你說是本官指使你對使臣下毒,那可有證據?還有,本官將你家人押於何處?再者,你是如何做案?你倒是好好說一說!」

「大人你前日說被使臣侮辱,咽不下這口氣,給了我一小包藥粉,讓我伺機灑在使臣的食物里,事成后只管污衊武安侯就好,至於家人,他們現在何處,小人也不知道,這兒,還有剩下的藥粉。」

他哆哆嗦嗦的從袖子里掏出一包藥粉來。

好傢夥,人證物證準備得還挺齊,看來是鐵了心要潑她髒水了。

「大人,這赤銀可不是誰都給得起的,你可不能抵賴啊!」

話答得滴水不漏,雲舒都有點佩服他了,這心思用來陷害她,也不虧。

他繼續道:「小人觀察了幾日,終於在今日辰時趁給烏孫王爺送早飯的機會,將藥粉撒在了肉醬上,這才事發的,陛下,這就是經過,小人能招的都招了,求陛下饒小人一命…」

「雲舒,你還有何好說!大靖和烏孫交戰那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兩國言好,你卻為了個人恩怨,致黎民百姓於不顧,愚蠢至極!來人,把這個敗類給朕押下去。」

雲舒站了起來,正準備說什麼,卻被禁衛給押住了,此番正中皇帝下懷,看來今天,是免不了一頓牢獄之災了。

「且慢!」

眾人回頭看一直冷眼旁觀的楮銘,他要幹什麼?

他走上前來緩緩道:「陛下,這件事還疑點頗多,不能就這麼定案了,不如再…」

雲舒無意間看著自己腳下剛剛那人掉下來的藥包,已經被她掙扎間踩出來了許多,腦海里突然浮現起早上在使臣屋裡的場景,竟然是…!

「我知道了!」

正準備阻止皇帝的楮銘被她的一驚一乍打斷了,回過頭來看著她。

雲舒掙開禁衛蹲下看那黃色的藥粉,用手指捻起一些,仔細的想了想,瞭然的點點頭。

眾人不解的看著她,藥粉,有問題?

雲舒從容的站起來,拍掉手上的藥粉。

「陛下,臣知道這件案子的漏洞在哪了,請陛下再給臣片刻。」

司馬凌不耐的揮手,「有什麼話快說。」

雲舒又來到那人面前,「你剛剛說本官給了你這包藥粉,然後你把它撒在使臣的早飯里了是嗎?」

那人一臉疑惑,搞不懂雲舒要幹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

「是,沒錯。」

「粥上撒了嗎?」

「沒有,白米粥撒黃粉太明顯了,而且當時小人心裡害怕,沒打開食盒的底層,就把它撒在那幾碟小菜上。」

雲舒不再追問,轉身對禁衛道:「你速去南館取使臣房裡的早飯來,包括食盒,順便把御醫也叫回來。」

禁衛抬頭看了看皇帝,司馬凌揮手讓他照做,他倒要看看,雲舒要怎樣為自己開脫。

方才劍拔弩張,現在一時安靜下來,竟然有幾分不自在,宦官又進來給眾位大臣換了熱茶,雲舒看看楮銘,不管如何,都得感激他剛剛為自己仗義執言,還是在她被污衊構陷他的情況下。

楮銘迎上她的目光,無所謂的笑笑,今日確實很多蹊蹺,他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禁衛片刻即回,手裡提著那阿拓靡房裡的食盒和小菜等物。

雲舒端起那海碗,讓眾人看裡面果然只剩一層白米粥。

「陛下請看,這白米粥還是乾乾淨淨的,沒有黃粉和油珠,想必那烏孫王爺都還來不及用那幾碟小菜,又如何會中這個人下在肉醬上的毒?」

司馬凌又看了看,果然見那白米粥還是清淡的,沒有一絲油色。

地上那人見情況不好,立刻伸長脖子看著那幾碟小菜,「那,可能是使臣沒有把肉醬放入白米粥中,直接吃了?」

雲舒笑笑:「今日我進去的時候,這筷子都還沒有從食盒裡拿出來,根本就不可能用過,還有這勺子。」

雲舒把那雙筷子和木勺取出來,用裡面備著擦嘴的白色手帕在上面仔細的擦了一遍,再展開。

「諸位請看,是不是一點油污都沒有?」

江昌接過去看看,果然見白帕光亮如新。

雲舒厲聲道:「既然烏孫王爺碰都沒碰你下毒的肉醬,那他所中的毒又如何是本王指使你下的,所以,你剛剛的言之鑿鑿是在污衊本官!」

那人早已經嚇癱了,怎麼會這樣,使臣沒有吃這肉醬,那他怎麼會中毒?

「這…小人不知道,當時雲大人只說這毒只消一點,就能讓阿拓靡死,許是他不小心碰到了,所以就中毒了…」

「你還在說謊!御醫,你來說。」

御醫上前來,對皇帝行了禮才道:「微臣剛剛驗了,這藥包里的黃粉是劇毒的蕃木鱉和川烏粉,和肉醬上的是一樣的,沾唇即肝腸寸斷,口眼烏青,七竅流血而死。」

他緩了緩又道:「而烏孫王爺中的毒,只是普通的巴豆霜而已,生的巴豆霜呈白色粉末,確實能混入白米粥中讓人不能察覺。」

這點雲舒也很納悶,為什麼,一份早飯里會有兩種毒。

那人已經癱坐在地,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離奇到這樣,烏孫王爺中的毒根本不是劇毒,那自己信誓旦旦的說雲舒讓他下了劇毒,這不是擺明了賊喊捉賊嘛。

雲舒拱手道:「陛下,這件事另有隱情,微臣是無辜的。」

既然使臣中的毒根本不是雲舒指使下的,那她確實可以開脫。

皇帝看看楮銘,想讓他說句話,楮銘緩緩說:「也許真的是有人陷害雲大人,挑撥離間。」

「那,雖然阿拓靡中的毒不是這人下的毒粉,但他還是中毒了,這件事你身為接待使還是要查明真相。」

「是,陛下,臣一定查得水落石出,給使臣,也給臣一個公道。」

自己不捏柿子,也不代表就要一直做被捏的柿子,幾次三番,雲舒脾氣也上來了,她倒要看看,誰要在後面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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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只想做米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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