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豁然開朗
郭氏的話讓耿氏僵直了臉,又一個李側福晉那還有她們的出路了嗎?
明知郭氏這話不懷好意,仍是忍不住發酸嫉恨。
耳邊的琴聲驟然轉變,即使她不懂樂理也聽出來了是那首男女求愛用的《鳳求凰》,心裡啐罵好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竟對著男人放浪。
郭氏聽到轉音也沉了臉,平常只道李氏是個膽大的,未曾想還有個更大膽的。
宋氏的院子比郭氏她們更遠了些,只能隱約聽到些琴音,她便帶著丫鬟走近些聽個清楚。
這無疑是種自虐行為,可她就是要知道爺去了誰那,對誰有了更多恩寵。她知道了心痛了也就長記性了,慢慢的也就不盼了。
紅玉皺眉看著宋格格沉靜的臉,心有不耐,卻也沒表現出來。她和其他三玉本是主子爺身邊的貼身宮女,宋格格有孕時被主子爺指派過來鎮場子的。可惜宋格格福薄小格格生下沒滿月就去了,她也被主子爺遺忘在腦後沒再要回去,就這樣一直留在了宋格格身邊。
宋格格卻不愛用她,說是主子爺跟前的人理應多給幾分體面,身邊瑣事交給小宮女辦就成。她也瞧著宋格格實在沒出息也賴得折騰,熬了這麼多年只待明年到了年歲出去。
宋格格的一聲低嘆打斷了她神思,「主子爺能得個可心人是件好事……」
紅玉在心中撇撇嘴不發一言。
各人滋味與胡亦安無關,連奏兩首曲子見這位爺心平氣和了,心裡有了捉弄的心思,一曲《鳳求凰》如願讓四爺瞪大了眼睛。
《鳳求凰》的故事源遠流長,司馬相如以一首鳳求凰勾得富家小姐卓文君不顧他貧賤之身夜奔,使得這首曲子成了男女表達愛意的傳神之作。
不過時下女子多矜持,私下裡彈彈也無妨,如她膽大當著男人面彈奏的真是少之又少。當然,樂坊的女子總是除外的。
胤禛如實被她驚喜一把。
《普安咒》時清凈平和,《流水》的舒暢流利,《鳳求凰》纏綿悱惻,每個琴音如人生感悟,她總是恰到好處。
其實這首《鳳求凰》原主也只完整的彈過一次,為著心中不能言狀的情感,卑微可憐小心翼翼的描述。心中一時有些悵然,其實原主就此死去對她未必不是件好事。
胡亦安後面琴音的浮動胤禛自是察覺到了,凝視著那張惆悵的小臉心有不悅。站起來走到她對面蹲下|身子,隔著琴捏著她的下巴問道:「何以如此惆悵?」
胡亦安心中一凜,大意了,怎會在這位爺面前跑了神?
面上卻不敢表露分毫,不動聲色的輕言軟語:「奴才離家一年零三個月又十二天了……」
胤禛聞言捏著下頜的手輕輕撫上臉頰,「想家了?」
「想,可娘親說女兒大了總要離家的。有的人運氣好離的近一年半載的總能見一面,離的遠的或許一生也不得相見。所以啊,家可以想卻不能念。人一旦對某些事念念不忘就容易入了執,再好的日子也過不下去了。我雖然想家有些悵然卻不會沉浸其中,我還想和爺過好日子呢……」胡亦安輕言細語,最後還不忘拉把好感。
可惜四爺的心不在此,滿腦子盤旋著那句可想不可念,頓時茅塞頓開。
對於高位誰人不想?但是念念不忘入了執障難免會失了分寸。大哥這兩年的崛起和屢屢挑釁太子不止皇上有意為之,更是大哥被聖恩沖昏了頭失了往日的謹慎。老八還在他後面一直攛掇著不就是使他利令智昏好做錯事取而代之嗎?可惜眼下大哥已經看不分明了。
皇上還正值盛年,這些做兒子的個個虎視眈眈,糾集黨派引起紛爭,不是挑戰他的權威嗎?一旦觸及他的權柄,那些平日里上躥下跳的人好日子也就到頭了。現今他不能做太多也不能想太多,做多錯多,想多入障。只要彰顯出能力可為皇上所用,再慢慢培養人手,悄無聲息方能長遠。
道德經言:持而盈之,不如其己,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矣,自遺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識大局,懂進退,方可穩而贏!
因著這女子一句話想開了的四爺心情舒暢,好心的勸解小格格兩句:「誰道不讓你母親來看你了?以後你母親要是來京總會讓你們見面的。再說入了爺的府這裡便是你的家,要想著好好伺候爺,再給爺生幾個孩子,便再沒閑工夫想些有的沒的了。」
胡亦安聽了四爺的話作出一副感動羞澀的表情,默默低下頭,心中卻想著,你就算說破天孩子這事也絕不可能。
老娘被破了身子現在筋脈還損傷沒修補過來呢,再生孩子指不定能要了她的小命。再說她也沒想在四爺府呆一輩子,留下孩子讓他受罪嗎?
四爺不知她心中所想,還以為這小女子也在企盼著他的孩子呢不由有些自得。如果知道她心中所想,必定會親手宰了這女人。
這場琴音交流雙方都還滿意。四爺心中的憋悶沒了前景也看似光明了,心情舒暢笑顏舒展。胡亦安也不用對著易爆物品了,一時間皆大歡喜。
四爺拉著胡亦安的小手坐到羅漢床上,親手為她斟了杯酒,才開口問道:「可能喝兩口?」
胡亦安得意一笑,「別的我不敢說,酒可是海量的。」
胤禛挑眉,笑侃道:「可是大言不慚?」
「怎會?我不僅能喝酒,還會釀酒呢。」原主有個愛喝酒更喜親自釀酒的爹,從小她跟哥哥沒少喝,有時也會在胡父釀酒時幫把手。現在想來原主這習性真真是便宜了她。
在這界沒有靈藥供她練丹,本就浪費了她絕佳的煉丹體質。可普通的藥材成丹效果不成,釀酒還是可以的。待她到了三階學會釀酒手法便可釀些靈酒自品,好好的滋補滋補身子沖沖階。
胤禛好笑,「何處學來的這技能?」
胡亦安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爹喜歡喝酒更喜歡釀酒,耳濡目染間便會了。」
從胡亦安口中總是聽到胡父的信息,胤禛也差不多了解了此人的脾性狀況。人有才卻也疏闊,好逸樂無大志,能養出胡氏這種性子他一點也不奇怪了。
「既然能喝就陪爺喝點吧。」以往在府里想喝酒大多一人獨酌。李氏倒能陪他喝,可惜酒量不成,往往喝兩杯便放下了,讓他很不盡興。
「好啊,今兒陪爺喝酒,明兒我釀酒給爺喝可好?」
「好,爺拭目以待。」胤禛也沒當真,他喝的都是內務府供的好酒,胡氏還能釀出比貢酒更好的酒來?
胡亦安也沒理他的敷衍,心想老娘釀出來的酒非讓你求著喝不成。
兩個酒量不錯的人談笑間輕鬆滅了一壺,不盡興。又讓張保送來兩壺,你來我往間好不暢意。
四爺喝到第三壺人已經有些醉了,看著眼睛明亮毫無醉意的女人心裡不舒服了,想著爺怎能喝不過一個女人?又要了兩壺,結果他真喝不過這女子。
迷迷濛蒙看著嬌艷若滴的女子身子漸漸發熱,在心中哂笑,酒能助興這話不假,他現在就想把這女子給吞了。又想起她昨晚上的豪言,承諾可以隨他擺布的,一時間心裡火熱。
胡亦安擎著杯子放在唇上,看著四爺火熱的眸光嬌笑媚人,仰頭露出雪白肌膚喝盡杯中酒,嘴唇濕潤嫣紅待人採摘。
胤禛猛的推開炕桌一把拉過胡亦安在懷重重吻上那飽滿誘人的紅唇,雙手撕扯她身上的衣裳。
這是要在書房啪啪啪的節奏?瞄了眼被推開的炕桌,酒菜湯汁灑落在錦緞褥子上一片狼藉,在這髒亂的環境下陪他肉搏堅決不幹!
雙手止住那雙躁動的手,胤禛得不到滿足放開她的唇滿臉通紅,隱隱要發火的勢頭。
胡亦安見狀馬上認慫,要是這男人在床上用暴力她現在還真制不住他。
「爺,還沒梳洗呢?」
「爺剛被你擦洗過。」
「我沒洗呢……」
「稍後一塊洗。」
「去卧房,這裡是書房怎能做這種事?」
胤禛心中有氣,見懷中的女子紅著眼馬上要哭出來也只得咬牙,「你真是個事精……」
胡亦安就緊抱著他扎在懷裡不動。
胤禛無法,他的高傲不允許違了女人意願強要了她。抱著懷中的女子晃著身子站了起來,還顛了顛,滿嘴的醉話,「你可還記得昨晚上應承爺的,今天要隨爺擺弄,你說話算話是吧?爺今兒讓你絕對欲罷不能,欲仙欲死。」
被抱在懷裡的胡亦安在心裡翻個白眼,你不就是自個想盡興嘛。好!老娘今晚奉陪到底,絕對榨乾你讓你半個月不敢想這事。
胤禛抱著衣衫不整的胡亦安搖搖晃晃的走出了書房,站在堂屋門口值守的青玉、寒見狀慌忙低下頭。見主子爺抱著胡格格進了卧房便走出堂屋關上門站在外面守著。
此時不過日暮黃昏,屋裡已傳來男子粗喘和女子嬌媚的和鳴聲。青玉和寒見守在廊沿下,落梅院本沒資格伺候主子爺的奴才一直在門外侯著,見兩人出來關上門都低下了頭。
胡亦安受寵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