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屍體
季得月越過人群,慢慢走上樓梯回房間。
二樓空空蕩蕩沒有人,季得月知道有監控,這個監控不能躲,因為她是徐然然。
眼看就要走到二樓樓梯口,她的房間在右,書房在左,又要營造不曾去過的假象,心生一計。
踏上最後一個階梯時,腳底故意踉蹌一下,高跟鞋一個不穩,她順勢側身摔倒在地上,左手手掌重重的拍在地上,中指的戒指迅速飛了出去,穩穩的粘在書房的門上。
六角鑽石發出微弱的光芒,季得月手腕的手錶亮了一下,拍拍衣服站起身,扶著小臂一副受傷的模樣回到房間?
坐在沙發上,手錶上浮現出房間的四維空間圖,季得月對比著她的這間房屋,格局應該差不多。
東南方向有個隱形攝像頭,正對著後面的窗戶,西北角有個攝像頭,正對著大門,這是360度無死角的監控呢!
關掉手錶,門上的戒指像失去生命般掉落在走廊上轉了幾個圈。
季得月喝了杯茶,心想時間差不多了,便憂心忡忡的打開門,邊走邊尋找,一副急切模樣。
監控室里保鏢看著她尋來尋去,最後在離書房不遠的走廊上找到了一枚戒指,看著她欣喜若狂的模樣,也笑了起來。
可能是剛剛摔跤摔掉的吧,保鏢也沒在意!
季得月鎖上門,將背包拿出來,把東西理了又理。
敲門聲想起,女傭來請她下去用餐。
餐桌足有4米長,不少人已經落座,季得月下來時,婁台也從客廳出來,見她要坐在末尾的位置,便主動挪了主位旁邊的椅子,示意她過來坐。
季得月看著他,他就在她的左手邊,在離她心臟不遠的位置!
上菜時海風才從門外進來,與萊昂布斯一起,兩人有說有笑。
季得月扭過頭去不看他,可他似知道季得月的想法一樣,偏偏不如她意,拉開椅子就坐在她的旁邊,好似宣告,我是你不可忽視的存在。
就兩個方向,躲避這個就無法避免的對上另一個的眼神。
婁台的眼神深藏愛與恨,平靜無波,只一眼,季得月看不出任何波瀾。
但不知是不是自己內心異樣,給他貼上了標籤,竟能感覺到他眼底的探究與火石,有點滾燙。
真是見鬼,她最近好像變得自戀起來,果然人一閑就開始胡思亂想,忙又正視前方。
左狼右虎大概就是她現在的處境了!
一頓飯索然無味,兩個大毒梟杯盞交錯,讓她懷疑這酒中是不是就有*,煎熬。
席間,聽人提起一個名字,季得月有點好奇,因為這個名字有點像女人,林茵茵。
這百分百是個女人的名字。
而這話是問婁台的,季得月情不自禁用餘光觀察他的反應,其實,季得月早都知道他的反應,可還是忍不住關注,他總是冰山一樣的面癱臉。
不知道他會在何事上露出驚慌,高興,愉悅,生氣的表情?
這些再普通不過的表情,卻被他隱藏起來,那他的情緒何以發泄,季得月微微心疼起他來,他不可能天生面癱!
入夜,季得月坐在窗台上,天上發出點點亮光,是夜行的飛機,速度之快,好自由啊,季得月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
明天晚上就是月圓夜呢!思緒漂出好遠。
為何別人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而她沒有,這不是她想要的,她一定要擺脫這樣的命運,而行動就從這裡開始!
窗外的燈光終於熄滅了,這是婁台書房的燈,季得月等了大半夜。
該是行動的時候了。
季得月整理了身上的衣服,黑色的緊身套裝,身材凹凸有致,為了更好的融入黑夜,這套夜行裝再好不過。
鏡子里的小臉菱角分明,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妝容早已卸掉,季得月摸著臉頰,紅潤泛光澤,還是自己的臉看起來舒服。
拿出一個管狀的筆筒的樣式的東西,這是一種網紗狀的有粘力有穿透力的檢測儀,這種東西只需藉助角度反光,就可以使監控器呈現模糊狀態,但不會終止它的監控功能,只是會暫時處在靜止狀態,即使有移動的物體也不會顯示。
費這麼大力氣只是不想讓人發覺有人潛進這棟別墅,給自己後續工作增加難度而已。
手錶打開,四維空間圖再次出現,測量好精準的角度,在檢測儀上定位,按下開關,褐色的點飛一般消失不見,手錶上的兩個紅點一起隨之消失,搞定。
由於門上有警報器,時間又有限,於是鋌而走險一次,爬窗。
中間隔著兩個房間的距離,現在又是晚上,季得月其實覺得挺驚悚的,縱使手上工具已經齊全。
爬牆必備,無痕魔術手套。
手腳全部穿戴好,季得月爬上窗檯,試探著伸出右手右腳再拿回來,嗯,粘力不錯,應該沒問題吧,這種東西聽說神奇的不得了,可季得月因為不曾執行任務,還沒用到過呢,今晚就小試牛刀吧!
季得月望著黑漆漆的地面,這個高度摔下去怕是會面目全非吧。
想著那些場面腳有些發軟,甩甩頭,要相信師傅,這些寶貝全部是師傅的珍藏版,級別都是最高的,改進的最優良的,她臨走前師傅特地送給她的。
保命的玩意啊。
四肢懸空的感覺真的很不好,有一種將命交給老天的感覺,移動了大概一人的距離,看著婁台的窗戶好像近在遲只。
咬咬牙,正想一股作氣橫穿過去,突然胳膊上跳出個東西,季得月這個飯量最大,膽量最小的女人,血壓一下飈到280。
靠,什麼時候你從這裡經過不好,偏偏這麼危急時刻出來,嚇到腿腳發軟,差點從手套里脫落,待看清原來是只壁虎時,才神魂歸位。
使勁用力抓牢能抓的,這種東西不咬人就好,心跳的好像快蹦出來了。
用力抖了抖胳膊,想讓它自己走掉,可壁虎卻絲毫不理會,往她脖子鑽去,季得月不得已,咬了咬牙,想任它去鑽,可眼見還剩下一條尾巴在外面,心裡像炸毛一樣。
季得月顧不上其他,脫出一隻手抓住它就扔下去,因為一隻手沒有著力點,半邊身子懸在了空中,像是馬上會掉下去。
風呼呼地從耳邊刮過,不能慌,越慌越無力,閉上眼呼了兩口氣,平靜下來,腰部用力,重新回歸原位。
看著近在咫尺的窗戶,長出一口氣,終於大功告成,危險解除,鬆了一口氣。
季得月一隻手粘在窗沿上,另一條腿挪上前扒在窗沿上,用力準備一躍,跳進屋裡。
還未躍出,一聲類似貓叫聲劃破夜空,黑暗中有一絲凄厲,像被咬住脖子掙扎不休的叫聲,聲音在耳邊環繞,好凄慘,聲出物顯。
季得月從沒有見過這等東西,兩隻尖尖的耳朵豎起很高,兩隻眼睛像玻璃球一樣凸起來,都不像是長在上面,而是嵌在上面的裝飾品一樣,被長的過分的黑色的毛髮一包圍,活脫脫就是只怪物。
個頭比貓大一倍,它齜牙咧嘴的模樣像是吸食血液的吸血鬼,這樣一看似乎它的嘴角正在淌血般。
季得月還未從慘叫聲中回過神來,再被眼前之物一衝撞,血氣逆行,心臟驟然停止,一口氣呼不上來,兩眼一番,四肢無力,手上腳上的套子脫落開來,整個人如失重般漂浮在空中,0.001秒往下墜,無盡的深淵。
季得月看著漆黑的天空,她就要像這飄零的落葉般回歸塵土了嗎?
她不甘心,她的命運還不曾改變,她的父母還沒找到,她還沒有談過戀愛,還沒有過孩子呢!
不甘的手在空中亂抓。
神啊,如果有人救我,男的我嫁給他,女的我保護她,一顆虔誠的心天地可鑒。
雙手在空中亂舞亂抓,手上突然多了個東西,一截溫熱的胳膊,真的讓她抓到了,她欣喜若狂像得到救命稻草般,使勁握住稻草央求道:
」救我「
放下最後的尊嚴祈求著,黑暗中無法看清任何東西。不管是人是鬼。能將她拉出深淵就好!
黑暗中是個男人的聲音,他道:「為什麼?」
清冷的聲音,像沒有溫度的毒蛇,吐著芯子。
季得月差點哭出來,千萬不要放手啊,嘴裡嗚咽起來話語卻很清晰道:
「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一個人吃飯,求求你救我一命吧!「
隨口胡編亂造,電視上都這麼說的,非常有效果。
男人顯然不接受這個說辭,語氣低沉道:「既然生命如此寶貴,那為何深夜闖別人的別墅,難道你沒有預料過這其中的後果?」
季得月聽出來了他沒有想救她的想法,好像在興師問罪,那她更要小心翼翼,哭泣著道:
「聽說這個別墅藏有金山銀山,我來見識一下,你看我還沒有進這個門呢,我罪不至死吧,如何處罰待我們再商量好嗎?」
男人見她不願意說實話,便公事公辦道:「今夜我不曾出現過,你我也不曾見過。
金山銀山你可以見,明天早上會有人在後院發現你的屍體,如果你命大還活著我就給你機會,讓你見識見識。
如果命不大,也不要怪誰,妄想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季得月心涼了半截,氣的牙痒痒,冷血動物,她是一條生命啊,他即使不認同她的說法,也可以有法律保障他的利益,他怎麼能如此藐視她的性命。
嘆口氣很是無奈。
有求於人能怎麼辦?把頭低到塵埃里,心如死灰道:
」那就老實告訴你吧,你不要告訴別人噢,我是這裡的女傭,我是為國民老公婁少爺慕名而來的。
不怕你笑話,他簡直就是一個傳說,女人們都瘋狂的愛著他,我也不例外。」
看此人猶豫了一下,將信將疑,有戲,季得月趕緊點頭如啄米,再表衷心,生怕他一個不信就放手似的,急急地說:
」真的,我知道這很荒謬,但愛情哪有道理可言?為了愛他我可以步行走到地球的盡頭。
今晚我只是想來他的書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接近他的突破口,我之前就發現晚上後院無人把守,不曾想頭腦一時發熱,竟差點喪命。
我說的都是實話,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會反省的,為了表誠意我任你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