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洋槍洋炮
沒想到的是,婁台的辦事效率這麼高,來開車門的是上次打牌點炮的那位,門開了,他手上的包吸引了季得月。
是她的背包,這個背包有很多秘密,婁台就在身後。
背包在婁台手中那麼久,他又是那麼深不可測的男人。
那她的秘密他知道了嗎?
剛迫不及待拉了一半的拉鏈又緩緩的合起來,裝作檢查完的樣子,大方的將背包又遞迴保鏢道:
「你先幫我放回房間,這會有客人不方便帶著,謝謝啦!」
心虛的偷偷地打量背後的男人,她這樣心急很容易露馬腳的,冷汗一滴一滴落下。
屋裡的裝飾已經和之前明顯不同,多了幾副油畫,每一處都安放有鮮花,蠟燭,還設了長長的餐桌,擺滿了各式酒品,看起來溫馨而祥和,氣氛曖昧而美好!
季得月有點心神不寧,一直在找的毒販,現在就站在旁邊。
她想起之前去偷偷爬樹探測他的書房的攝像頭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出現在窗口,她還以為是他守門!
他身上的味道三番五次的被她聞到,她還當是用的同一種香,現在想來應該是同一人才對。
在保鏢在場的情況下誰敢摟住徐然然,誰又會第一時間毫無顧忌的衝進她的房間?
種種跡象都吻合,只怪她的靈敏度太低,先入為主的觀念太深入,從未想過婁台有假的!
她都有假?更何況身份特殊的婁台!
有點想找個借口回房看看,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婁台道:
「我需要換衣服嗎?」
望著他,似徵求他的意見。
婁台微微詫異,轉瞬即逝的表情還是被季得月看見。
難道他們的關係還沒有到這麼熟絡的程度?這句借口似乎有點點依賴的味道,像是多年的老朋友或者多年的愛人。
不等他回答,季得月轉身朝樓上走去,轉過身時滿臉紅霞!
婁台輕輕的笑了,他似乎覺得這種感覺不錯!
把包包里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擺好。最後找到手機,拿在手上有點發愣。
這是一款限量定製手機,看似普通,卻內藏8種兇器,招招致命!
一枚閃著六角光芒的鑽石戒指,靜靜地躺在季得月的手心,不算誇張,戴在她溫潤如玉的手指上格外好看。
同款的鑽石耳釘襯的她的小臉更加精緻,頭髮輕輕挽起,一枚水藍色的發著瑩瑩微光的寶石髮夾固定住挽起的頭髮,優雅端莊。
季得月本就對穿著很隨意,況且今天的小姐們各個風姿卓越,不是高訂就是限量打照,無意與人搶風頭。
選了一件a字裙,一雙3厘米的綁帶涼鞋,方便跑路。
這在一群水蛇腰大長腿,細高跟的女人堆中倒是更加突出,外國女人在身高上本就佔優勢,季得月雖不矮,但在她們堆里像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更是惹人注目!
婁台本不知她的風格,也想象不到她的穿著打扮該是什麼路線,當她閃進他的視線的時候,心裡竟覺得這就是她該有的樣子。
一點不違和做作,純真如初雪,十分美好,看著她輕快的腳步走下樓梯,心裡也莫名愉悅。
他根本注意不到其他女人的模樣!
只看得見她的一蹦一跳,彎腰去取餐盤,舉著叉子吃水果,仰著頭喝紅酒,甚至她大啦啦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沙發陷進去一個窩,讓旁邊的女伴驚訝萬分,他都覺得異常可愛!
傍晚時分,別墅迎來一個人,一個中國人。
熟絡的像是自家地盤,扔了鑰匙扣在桌几上,雙臂掀開搭在沙發背上,雙腿交叉摺疊,沙發發出吱呀的抵抗聲,他卻毫不在意。
放蕩不羈,這是季得月的第一感覺。
他拿起女傭遞過來的紅酒,紅酒在手腕用力下以圓弧的光影在杯中優雅的轉動起來,似漩渦深吸眾人眼光,風流倜儻!
季得月靠在沙發上獨自看著他似表演般的一舉一動,這個劇場有點寂寞,沒有欣賞他的觀眾。
他隔空拋了一個吻,不知朝向誰。
季得月撇過頭,輕浮,這是第三次給他下定論。
這種場面不是她該呆的地方,站起身欲走!
男子在她起身時低低笑出聲,好像這樣的結局是他早料到的也是他樂意看到的。
季得月聞聲注視著他,看他笑的詭異驚悚,更是逃一般撒腿就鑽進小客廳。
婁台正坐著和一個男人在交談。
見她進來,主動挪了椅子。
季得月在腕錶上摸了一下,頭頂上瑩瑩的藍光越發明亮,耳釘里想起林美麗的聲音。
thomasgruv。
此人非同小可,31歲的銀行家,是英國皇室小王子的右手。
兩人在伊頓上學時成為了拜把子的好兄弟,這麼多年就如「連體嬰兒」一般。
而且有小道消息稱,王子與婁台首次被拍同窗,就是在他與前保守黨議員michaelhughes-you的孫女lar的婚禮上。
季得月有點尷尬,婁台為她挪了椅子,她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坐下不熟一句話也接不上,還容易露馬腳,可不坐,怎麼說都是半個女主人,要有點當家主母的模樣,雖不是真的未婚妻,但在婁台的朋友面前也不能丟了他的面子,遂嘲兩人微笑一下,輕聲道:
」馬上要開飯了,我去準備一下,你們聊!」
步伐盡顯優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逃離,內心倉皇!
這是一場沒有把握,沒有勝算的硬仗,越深入了解越膽戰心驚!
這樣看來,這別墅里的人都是大有來頭,剛剛忘了讓林美麗查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
她覺得販毒最大可能合作的人就是他,天生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肯定是他沒錯!
既然說出口,季得月不得不去餐廳走了下過場,廚房有廚師長坐鎮,正有條不紊的準備著晚餐,她也就隨便看了下,就溜走了!
遠遠的望著二樓的書房,門口沒有守衛,這不符合常理,平常別墅沒什麼人時書房都有人把守,今天這麼多人,卻無人把守,難道是人手不夠?
正思索著,二樓上下來一個保鏢,季得月提著裙子裝作急急忙忙的樣子衝上樓梯,邊沖邊喊:
」婁台,等等我!」
保鏢看她急急忙忙的樣子停下來,再聽到她的呼喊,隨即回道:
」徐小姐,少爺沒在上面啊。」
季得月裝作震驚的樣子道:「不可能,我剛剛明明看到他進去書房了。」
篤定的眼神盯著保鏢,保鏢一時心虛起來,臉上浮現苦惱的表情,用手抓了抓頭道:
」少爺今天吩咐,書房不需把守,門口的隱形警報器已經開啟,任何人碰到門監控室都會響起警報,包括他本人,我剛剛在監控室沒聽到警報啊!」
說完疑惑的撓撓頭,又不敢確定的自言自語道:
」難道警報器壞了?不可能吧「
季得月眼珠一轉趕緊咯咯笑道:
「那應該不會,也許我看錯了,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你們多留意一下就行,辛苦了!」
好一副賢惠的少奶奶模樣,保鏢不好意思的連連點頭,反覆道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
沙發上坐著那個輕浮的男人,她不想再坐過去,便去花園裡轉轉。
坐在常青樹下的藤椅上,咬著手指,瞟了瞟手上的戒指,該如何開展第一步?
突然,藤椅晃動了一下,季得月嚇得騰地站起來,她還以為椅子塌了,待看清椅子上的來人,抬腿就要走。
胳膊被大力拉扯,雖然鞋跟不高,可還是不如平底鞋有著力點,難以掌握平衡,一個娘蹌跌坐在他的旁邊,他的手依然扯著她的胳膊。
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季得月看著他飛舞的眉眼和他邪魅的笑容,不得不承認,好像他自帶電流般,通過手臂麻痹她的四肢百骸。
用力掙脫再次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本想高調的訓斥他的無禮,話到嘴邊卻不得不吞下。
一來礙於她現在的名媛身份,大聲張揚不好。
二來又怕這是認識她的人或者徐然然認識的人。
根據他初來之時的熟絡程度,還有看到她似笑非笑的表情,現在更是大膽的與她拉拉扯扯,她估摸著此人八成是徐然然的舊識,本來能到這裡的人肯定是他們圈子裡的人!
還是不要聲張為好,逃避實為上策。
他敢來招惹定不要讓她逃避,看她再次躲進龜殼避開他,興趣一下子上來了,生生地想要逗逗她。
沒想到過了幾年她還是如此青澀,見他的反應還是如出一轍的驚慌失措!不禁低低笑起來道:
「怎麼一見我就跑,你怕我?」
季得月心下大驚,果然是舊識。
這個人是誰?
不得不求助林美麗,林美麗開口不到一秒,季得月石化掉了,生活以戲劇性的場面在開展,面前這個討厭鬼是海風?
她看著他,徐然然暗戀已久的對象海風?
經過這半天的自我掙扎,再見海風疑惑的神情,季得月反倒不急了。
安心的坐在他的旁邊。他確實有讓人意亂情迷的資本,可是她是季得月,鎮定的道:
」我只是不知道你會來,幾年不見是有一點陌生了。」
海風不知為何竟然有點怒了似的譏諷道:「哼,果然是見了洋槍洋炮,連口味都變了!」
夾槍帶棍,有一絲醋意,話語也是露骨的噎人,季得月扯扯耳朵不答話。
見她不講話,他索性懶洋洋的大啦啦的靠在椅背上道:
「回來和婁台完婚的?」
猝不及防的話題,顯而易見的答案。
記得月一挑眉毛道:「怎麼,你有意見?」
突然就想要噎他兩句,不僅嫌他是多管閑事的臭男人,還為徐然然不值,一個男人而已,何必背井離鄉,結果不能回故土。
看著他吃癟的表情,心情大好!
理了理衣服慢慢踱步走回屋裡。
背後的目光看似清冷,實則怒火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