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53.禮物
等人走遠了，席牧提醒徐靈靈：「媳婦兒，怎麼弄，你說話。」
徐靈靈笑：「沒外人了，也只能一點點地挖。這東西長在地里，我弄不進去。」
席牧傻眼，還以為她盼著人家趕緊走，是為了好把東西早早地收進空間里呢。早知道他就再客氣幾句了，團長家屬臉上的小算盤不要太明顯。
徐靈靈安慰他：「不過還是方便了很多。最起碼我可以用水了。」
土有些干，加了水濕潤一下，會更好挖。席牧想了個主意，要不要連土帶人蔘一起挖出來，這樣不就可以收進去了嗎？
徐靈靈如夢初醒：「是哦，席牧你真聰明！」
以人蔘為圓點，畫了個直徑一米多的大圓，席牧拿了鐵鍬開挖，徐靈靈還是做著自己的細緻工作，讓席牧把自己和人蔘挖成了一個小小的孤島。
等席牧弄出來的溝足有一米深了，徐靈靈這才讓他從底部把土弄散，鐵鍬已經用不上了，她給席牧準備了一把鋤頭，自己也拿了一把，兩個人合作，終於把這個大土墩子搖晃鬆動了。
她長吸了一口氣，這還是她頭一回收這種東西呢，集中注意力，把手放在土墩子上，心中默念：「收！」
大土墩子瞬間消失，原地只留下一個大坑。席牧咧嘴一樂，成功了。
徐靈靈又從空間里弄出些土來，把坑填滿。想著後世看過的老參客紀錄片，摘了種子，在附近埋上了。
席牧興奮地問：「媳婦兒，你那裡頭能種不？」想想就很興奮啊！
徐靈靈也不知道，只能試試看。
有了這株人蔘，倆人也不往裡頭走了，直接去往他們最初的目的地。沒想到今天山裡的人也不少，在小溪邊他們又遇到了熟人。
還不如不認識呢。徐靈靈倒退幾步，挪到了席牧身後，一副我誰都沒看見的樣子。
對於她的欲蓋彌彰，張軍強無話可說，那件事情是自家媳婦兒不對，也不怪人家怨恨。
席牧和張軍強之間倒是沒有什麼矛盾，兩個人隨意交談了幾句，很快便分開了。張軍強和馬芳芳是看中了小溪邊上的一株栗子樹，兩個孩子是喜歡小溪里偶爾出現的小魚。席牧和徐靈靈往上遊走了一段，終於找到了一處合適的地方。河床寬深，草地平緩，視野開闊，周邊還沒有什麼栗子樹榛子樹啥的，不是那些軍嫂們的目標。
席牧放哨，徐靈靈把雙手伸進溪水中，溪水歡快地流進了她的空間小河。
「涼不涼啊？」席牧問。
徐靈靈把手從溪水中伸出來搓了搓：「有點兒，我歇會兒再弄。」
席牧建議：「能不能用水桶？不碰到水行不行？」
徐靈靈就試著用水桶，一桶一桶地往空間里倒，速度也不慢，還免除了受凍之憂。
「幸虧有你，我都沒想起這個好辦法。」徐靈靈向來不吝對自家男人的誇獎。
席牧可美了，讓徐靈靈再拿出一個水桶來，幫忙舀水，速度一下子提高了一倍。
有了野生人蔘的意外收穫，即便是碰到不喜歡的人，也沒能影響兩個人的好心情。徐靈靈覺得他們欠了團長的大情，跟席牧商量怎麼還人情才好。
席牧問了個蠢問題：「那人蔘不能分開一家一半啊？」這是最好的方案。
徐靈靈笑噴：「你可真行，千萬別跟別人這麼說啊，你當是塊地瓜呢？！這東西就是全須全尾，還得仔細保存怕失了藥性呢，你倒好，直接一分兩半，也太暴殄天物了。」
席牧也不惱：「我又不跟你似的，哪裡知道那玩意兒啊？」
徐靈靈理解，野山參不常見，即便是王爺爺和齊姥爺這樣的大領導得到了，也會珍藏起來的。
「今年給姥爺的壽禮，就是它了。」徐靈靈一錘定音，決定了野山參的歸屬。
席牧卻有不同意見：「別介，給了姥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吃，別給燉吧燉吧給喝了湯。」
徐靈靈：「也是，人蔘這種東西，補強不補弱，要是不小心補過了頭就麻煩了。我還是給姥爺弄些人蔘酒吧，一天一小盅，正合適。」
席牧覺得這個主意最好：「對，還省得姥姥又收起來不捨得吃。」
「要不要給團長一些？」
「夠不夠？」
「足夠了。」
「那成。」
一邊幹活一邊商量著事情，時間就過得特別快。等兩個人覺得累了，徐靈靈把水桶收好，拿出熱乎乎的韭菜雞蛋餡兒包子來當午餐。
席牧往草地上一躺，感嘆：「還是有媳婦兒好啊！」他媳婦兒格外好！
徐靈靈趕緊拽他：「地上涼，你快起來。」
席牧順著她的力道坐了起來：「這算什麼涼啊？你不知道我們冬天裡上山訓練，累極了就連雪窩子里都能睡著。」
「這麼辛苦啊？」徐靈靈四顧無人，從空間里拿出一個厚蒲團來給他，自己也拿了一個坐著。
「你那裡頭還有這玩意兒呢？我怎麼沒見過？」席牧把蒲團放在身下，盤腿坐著，居然還挺像模像樣的。
「以前學柳編的時候，一時興起編著玩兒的。」徐靈靈吃了包子，拿出一個新鮮的向日葵盤，嗑瓜子。
新鮮的瓜子，水分十足，帶著清香，比干瓜子好吃多了。
席牧懶得嗑，嫌麻煩。看媳婦兒小松鼠似的嗑瓜子，怎麼看怎麼覺得有趣，乾脆就托腮側著臉看她。
徐靈靈看他一眼：「看我幹嘛？」
「看我媳婦兒好看。」
親一個，這個答案她喜歡。
空間里的小河容量大，一天的時間根本不夠用，徐靈靈用了整整一個星期，才算是結束了這個大工程。捶著自己酸痛的小腰，徐靈靈暗下決心，以後絕對不能這麼幹了，得隨時補充水源才行，否則得累死她。
說出來都沒人相信，她把挖人蔘都當成放鬆的運動了，可見這勞動量有多大。席牧心疼她，把空間里其餘的活兒都攬了過去。經過農業出身的媳婦兒親身指導，整地、划溝、播種、埋土什麼的，居然也很能看了。
他們已經商量好了，等過春節之前，就說徐靈靈的同學在外地種了大棚，知道他們這裡條件艱苦，特意給送來蔬菜水果，慰勞辛苦的子弟兵的。
就連細節都想好了，到時候席牧把補給車開出來，就說是去約好的地方接貨，沿著山道開出去，多開些路途，免得儀程表上暴露了公里數。找個荒郊野嶺沒人的地方裝好，就說是半路上恰好遇到，神不知鬼不覺，這事兒就完成了。
有一個連長幫著作弊就是好，徐靈靈承認自己可沒有這麼詳細的戰略部署。現在才是農曆的八月初，空間里的蔬菜長的又快，現在下種，完全來得及，沒準兒還能收兩茬。
席牧心眼兒多，種的全都是黃瓜、豇豆之類放的住的菜，葉兒菜就種了一點點，那是準備自家吃的。
徐靈靈還是建議他種了些茴香，反正已經有韭菜了，再加個茴香，也沒什麼。
席牧割了一茬韭菜，仔細碼放到保鮮區去，回頭一看，他媳婦兒終於把那棵野山參給挖出來了。
「還真是個人的樣子啊！」席牧頭一回見新鮮的人蔘，挺好奇。
「至少一百年以上了，咱們欠團長一個大人情。」徐靈靈端詳著品相極佳的野山參，就這一株，擱在上輩子，也能值上千兩銀子了。
那還是乾的，根本就沒有新鮮的人蔘藥性好。
徐靈靈精挑細選了最好的酒，把人蔘泡了進去，她用的是整參，還是株百年老參，泡三個月就差不多了。
把酒罈子放好，剩下的交給時間。可惜今年是趕不上姥爺的生日了，不過倒是可以趁過年的時候託人送回去。
正好席牧連里有一個北京的戰士，聽到連長要托他給家裡老人送東西，興奮壞了。連長家的老人，那是個老革命好不好？就為了這個，天天盼著趕緊過年，他好把攢了三年的年假一氣兒休了。
戰友們笑話他，這還有好幾個月呢。連長放出口風來了，只要他們連在下個月的全團大比武中得了第一，就給他們全員開小灶，你還是先想想這個比較好，別到時候拖了全連的後腿。
北京戰士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到時候誰是慫包，咱們到時候走著瞧！
不用等到大比武獲勝，馬上就是中秋節了，他們要聚餐。據說他們連長向上級建議，今年中秋節以連為單位進行慶祝，免得給炊事班過多負擔，上頭批准了。
其實他們知道真相，連長家屬被二連指導員家屬堵門罵的事情誰都知道，連長這是不願意自家媳婦兒見到那人堵心。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極其重要的原因，他們連長的家屬不是一般的能幹，就他們幫忙開的那塊地，據說種出不少好東西來呢。還有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蘋果，一直到現在，還有人沒撈著呢。這麼好的東西，不能便宜外人不是？
他們都不知道，最重要的原因連長沒說，中秋節是啥日子？他媳婦兒的生日啊！要是跟往年似的全團大聯歡，他媳婦兒只有幹活兒的份兒了。這樣多好，一整連的戰士給她過生日。
寵妻狂魔模式上線中，席連長恨不得把他能想到的都弄出來討媳婦兒開心，他媳婦兒容易嘛，一個堂堂農業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跟著他在這凍死人的深山老林里吃苦受罪，還受委屈，他得心疼媳婦兒。
松芝過來找徐靈靈商量，中秋節她們倆是和戰士們一起去過啊，還是自己在家過。她好說，家裡倆閨女都大了，人多熱鬧，可徐靈靈是一個人。
徐靈靈笑著說：「我聽席牧的意思，是咱們都去和戰士們一起過，包餃子，打月餅。」
月餅怎麼打？松芝不會啊。
徐靈靈安慰她：「沒事兒，我會。挺簡單的，我連月餅模子都準備好了。重點是餡兒，我預備了咸雞蛋黃和蘋果，到時候咱們弄點兒新鮮的。」
松芝完全懵了，月餅還有這兩種餡兒的？
到了過節那一天，松芝真是開了眼，何止咸雞蛋黃和蘋果泥啊，徐靈靈還弄了傳統的五仁，棗泥和豆沙。
一排五個堆滿了餡料的大盆，戰士們都過來看新鮮。徐靈靈準備的點心模子是棗樹雕的，被經年的老木匠刻上了吉祥如意的各種花卉，在空間里存了許久，終於得以重見天日的一天。
這套點心模子一共三十六種，徐靈靈捨不得全都拿出來，只拿出花樣最簡單的五種，除了松芝母女三個和她，還找了一個手巧的戰士，五個人人手一個月餅模子，一人守著一盆餡料，開始打月餅。
把餡料包進麵皮，塞到模子里壓實，把模子反扣過來，就是一個漂亮的月餅。餡料都是提前弄熟了的，送到炊事班的灶上去烤，沒多久就香飄四溢。
把旁邊看火的戰士給饞的，口水都快掉下來了。一連送月餅來烤的幾個戰士可小心眼了，一個也不給別人，一直到最後一鍋，才給炊事班按人頭一人給了一個，多一個都不給。
不同的花樣是不同的餡料，最受歡迎的是咸雞蛋黃和蘋果泥兩種，新鮮嘛，都沒吃過，尤其是蘋果泥的，聽都沒聽過。
席牧後悔了，這哪是給媳婦兒過生日啊，還是讓她幹活。瞧你們吃的這叫一個香，知道為了給你們弄這些，我媳婦兒累了幾天不？
餃子餡兒也是徐靈靈準備的，韭菜雞蛋餡兒，茴香豬肉餡兒兩種。除了豬肉是部隊統一發的，其餘都是她自備。空間里已經存了不少了，趕緊吃完了騰地方。
包餃子倒是沒用她，連隊里大多是北方人，很多人都會這個。有的戰士家學淵源，還會做一手好抻面呢。
席牧就發現了這個人才，叫到一邊去嘀咕了幾句，那個戰士笑呵呵地給大家露了一手，抻出個一窩絲來，那麵條堪比頭髮絲，下鍋就得立馬撈上來。
撒點兒蔥花，席牧又給放個煎雞蛋，澆了旁邊鍋里不知道哪個連燉好了的肉湯，自己端了給媳婦兒吃。
這下子，大家就都知道了，敢情今天是連長家屬生日。
有端茶缸子的，有端飯碗的，一起舉起來祝嫂子生日快樂。
席牧滿意了，這才像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