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68.如願以償

松芝以前和馬芳芳的關係其實不錯，誰知道都到男人轉業了，突然來了這麼個大轉折，也有些訕訕的不好意思。不過實惠是自家的，這點兒小尷尬並不怎麼影響她的好心情，尤其是她家老大考上了地區的專科師範學校，這一年過得順風順水的，臉上的笑就基本上沒斷過。

就是這樣滿足的笑容刺激了馬芳芳，讓她就這麼不管不顧地鬧了起來。

松芝不好勸，一直躲在自家屋裡來著，等魏蘭芝和劉曉梅把人勸好了，這才躲躲閃閃地到徐靈靈這裡來。她有一個好消息要宣布，大閨女來信說，自己當上班長了。

她得來問問，當班長會不會影響學習成績？

徐靈靈就跟她細細地說，大學里當班幹部的好處，重點指出師專是有保送本科生的名額的，當班長絕對是個加分項。

松芝特別開心地走了，說回去要給閨女寫信，讓她好好學習好好工作，爭取兩年之後直接到省城的師範大學去讀本科。

徐靈靈感慨了一番性格決定命運，給終於睡醒的北北蒸雞蛋羹去了。快兩歲的北北已經能夠和大人一樣吃相同的食物了，只是徐靈靈還是習慣給他開小灶。

把新鮮的河蝦去了蝦線，蝦肉剁成蓉，在雞蛋里攪拌均勻，撒上幾粒鹽在鍋里蒸熟，再滴上一滴香油，北北一個人就能吃乾淨。除了每天早上例行的雞蛋羹，他還得喝半碗麵條，裡頭必須要有肉。

到了半上午，還得吃個水果當加餐。中午則是媽媽精心準備的彩色小饅頭，有綠色菜汁的，還有黃色南瓜的，最喜歡的是紅色西瓜的。配上濃濃的肉湯，北北吃的津津有味。

晚上一般是米粥，徐靈靈喜歡把大米和小米擱在一起煮，偶爾還放些紅薯南瓜什麼的，也是北北的最愛。

只有一個不好，晚飯媽媽一般就不給他吃肉了，頂多來幾塊水果。

席牧的待遇就不一樣了，頓頓有肉有菜的，晚飯也不例外。

那是自然，吃過晚飯之後，空間里還有好多活兒等著他呢。自從徐靈靈給他進行了三級授權之外，席牧不但能夠自己留在空間里了，還能隨意動用空間的任何物品。他又心疼媳婦兒白天操勞，趁著現在還不是太忙，能多干一點兒是一點兒。

歡送老兵退伍之前，席牧找了個機會開了卡車，帶著徐靈靈和北北出了一趟門，兩天後再回來的時候車裡多了幾十隻羊，把全團官兵樂得不行，這回的加餐太實惠了啊！

十一月份的東北，已經是冬天了。路上已經有了積雪，北北頭一回見到這麼壯觀的雪景，特別興奮，連空間就不願意多呆了，讓擔心他不習慣酷寒的夫妻倆稍稍放了心。

他們弄回來的羊太多，一時半會兒的吃不完，又沒有地方養，炊事班長乾脆動員了全班戰士宰羊，割成大塊在外面凍著，一晚上就硬成了石頭。炊事班長會來事，免不了要給席牧送些過來，徐靈靈只留了十來斤羊肉，別的硬讓他拿回去了。炊事班長覺得過意不去，知道花豹在他們家，又送了一套羊蠍子和十幾根羊棒骨過來，還特別細心地把羊棒骨在中間斬斷了。

徐靈靈把羊棒骨煮了濃濃的白湯，拌著米粥給哺乳期的花豹補充營養。花豹前些日子生了兩隻特別萌的小狗，毛色和媽媽差不多，只是因為太小，小耳朵還軟趴趴的豎不起來，眼睛也是養了一周之後才睜開。

花豹可護著這倆寶寶了，除了徐靈靈誰都不讓接近，就連以前每天帶著它遛彎兒的席牧也不成，只要一靠近就嗚嗚地威脅。

怕北北沒輕沒重，徐靈靈連他都不讓靠近花豹。自己也只是在喂飯的時候把飯盆添滿，等花豹吃完了再去拿來洗乾淨。對兩隻萌得不行的狗寶寶，只看不摸。

等狗寶寶長到兩周大的時候，花豹才允許徐靈靈偶爾抱一抱，對席牧和北北也不那麼排斥了。

北北特別喜歡那兩隻狗寶寶，搬個小板凳離了三尺遠盯著看，要是沒有人喊，能看上倆小時不動窩。

秋收已過，來串門的比較多，為了掩人耳目，徐靈靈把另外一間屋子收拾成了花豹的卧室。生了爐子不說，就連狗窩也加厚了，還給花豹娘仨弄了一條毛毯，到晚上的時候給花豹蓋上。

花豹乖乖地讓她蓋，自己覺著熱了，就扯過來給倆狗寶寶蓋上。

來串門的魏蘭芝等人就在門口看一眼花豹和狗寶寶，滿足一下好奇心也就算了。背後免不了議論一番，說席副營長家的狗，待遇不是一般的好，就連窩都是羊皮做的。

看到花豹飯食的就補充：吃的也好，整塊肉骨頭熬成的湯，白米飯，還要加上碎肉。

都知道他們家日子過得好，說說也就罷了。

酒喝完，羊肉餃子吃過，在告別儀式之後，退伍官兵離開了駐地。轉業的軍官大約佔了三分之一，新的隨軍家屬還沒到，家屬區一下子空了下來。松芝離開的時候，徐靈靈去送了送，松芝熱情地邀請她到新家做客，就在縣城，沒多長時間就到了。

徐靈靈笑著答應了，心裡卻覺得，自己以後怕是難以與松芝有交集了。松芝家的大閨女成績在班裡是最好的，也不過就是考上個師專，縣城教育質量可想而知。他們兩口子也好，遠在北京的家人也好，對於北北未來上學的事情早就有了共識。北北也就是這幾年能在父母身邊，最遲到上小學的年齡，總是要回北京上學的。

王玉蓮也跟著去送人，郭富民高中畢業，學歷在軍官里雖然不算高，但身上有個二等功，這次並沒有在轉業名單里。徐靈靈懷疑，若不是今年轉業的幹部太多不好安排工作，沒準兒他也要轉業了。這個學歷，再往上升很困難，除非他有重大軍功在身。

和平時期，哪有那麼多的機會？

徐靈靈在心裡算時間，著名的戈爾巴喬夫已經當上蘇聯最高領導人了，蘇聯這個國家的名字還能再叫幾年呢？她只知道後世有一段時間，俄羅斯部隊是相當腐敗的。也不知道是一貫如此還是因為發不出軍餉，也不知道對於邊境有什麼影響。

反正自從到了冬天，席牧就變得忙碌起來，等大雪封山，江面結冰之後，更是忙碌不堪，就連出去弄蔬菜，都佔了休息日的一天。

「怎麼這麼忙啊？」徐靈靈不解，以前冬天也沒見他這麼忙過。

「這不是裁兵了嗎？怕對面有啥異動。」席牧含糊地說。

好吧，這是軍事機密，徐靈靈不問了。忙就忙吧，別累壞了就好。她也幹不了別的，只把後勤做好就成了。

好飯好菜的做好了，席牧沒有時間回來吃晚飯不怕，她給送去，保證送到的時候還是熱乎的。

送了兩回之後，就得多送一個人的飯，到了第二天，又得多炒倆菜。聞著飯香過來蹭飯的人增加到五個之後，席牧堅決不讓徐靈靈送了。給他一個人送也就算了，別人來蹭飯是怎麼回事？最可恨的是營長，你媳婦兒在這兒呢好吧？

劉忠學挺遺憾，他得到信的時間比較晚，才蹭了一天就沒了。弟妹做的飯是真好吃，也不知道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有這麼好的手藝。

大食堂的飯菜沒油水沒營養的，徐靈靈知道席牧心疼自己，就弄了些羊肉乾拿乾淨的布袋子裝了，還在軍用水壺裡灌了些藥酒，讓席牧晚上出去巡邏的時候帶著。

滿滿一壺藥酒，回來的時候一滴都不剩，全讓大家給分著喝了。

好在席牧晚上出去巡邏的次數不多，要不然還真不夠供應的。誰知道過了幾天，席牧就裝了一壺藥酒出去，說是三連長要的，他們連今天晚上有巡邏任務。

再到後來，徐靈靈就乾脆每天灌一壺，兩個水壺輪流倒，還沒到春節，就喝了一罈子下去。那可是十斤的酒罈子，席牧一個人喝了大半年也沒喝那麼多。

喝就喝吧，還能掙功德點呢。徐靈靈基本上每年都釀一些酒，今年多釀些就是了。

就是有的藥材比較難找，需要去藥店買。縣城裡沒有藥店，得需要去醫院開，還不知道有沒有。

席牧幫她解決了，過了一陣子，就收到了從北京寄過來的包裹，裡頭是各種各樣的藥材，分門別類地包著，外頭還帶著同仁堂的商標。

徐靈靈這才想起來，席牧是看過藥方的。看來是他也覺得自己給媳婦兒添了麻煩，這是將功補過呢。

有了藥材就好辦了，徐靈靈的藥酒就源源不斷地供應了下去，一直到過了冬天和春天，夏季再次來臨的時候，晚上巡邏的小隊才不再需要藥酒來補充熱量了。

今年徐靈靈有了將近十畝的試驗田，除了分給她的之外，還有她重新開墾出來的。兩歲多的北北對於和媽媽共同進行的新戶外活動很有興趣，徐靈靈在試驗田裡忙活，他就帶著兩隻狗在地邊玩耍，花豹在旁邊護衛。

花豹的兩隻寶寶都是公的，趙攸起的小名終於派上了用場，一個叫淘淘，一個叫鬧鬧，因為兩隻小狗都很活潑淘氣。

半歲大的狗已經接近成年狗的體型了，淘淘和鬧鬧只比他們的媽媽略小一點，按照他們的生長速度，應該很快就能彌補上這個微小差距。跟人類一樣，雖然體型和媽媽差不多，但脾氣性格更多的還是帶著幼犬的特徵，對什麼都好奇，一會兒就跑沒了影子，只留下可憐巴巴的北北，怎麼也追不上，只好到花豹那裡去求安慰。

誰知道花豹也不跟他玩兒，耳朵豎了豎，突然就竄了出去。

北北哇哇大哭，誰都不理他，壞狗！

徐靈靈只好暫停工作，抱他起來哄。花豹不在，她也不放心北北一個人單獨呆著，還是讓他在空間里比較安全。

偏偏北北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並不願意一個人去空間里玩兒，非要媽媽陪著不可。

那就陪吧，誰讓自己是媽媽呢？

好在她聰明，沒有把十畝試驗田都給種上小麥，而是各類農作物都有，需要精心呵護的小麥也就三畝，否則她還真忙不過來。

遠處傳來花豹的咆哮聲，充滿了急躁與怒火。

徐靈靈立刻抱著北北進入空間，操縱著空間順著聲音移了過去。花豹這麼叫太不正常了，北北太小，安全第一。

花豹跑得太快，徐靈靈只能在空間的半空中看到它一個急速奔跑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變成一個小點。在失去花豹的身影之前，徐靈靈當機立斷，再次提升了空間的移動速度，饒是如此，也很快就看不到花豹影子了。

她把空間升高至半空，終於又重新看到了花豹。花豹幾乎是直線前進，只有在遇到樹木石塊等障礙物的時候才稍稍繞一下。確立了方向就好辦了，徐靈靈立刻跟上去。

北北好像也意識到現在的情況緊張，乖乖地坐在自己的毯子上，不哭也不鬧。

花豹開始上山，速度一下子就降了下來，終於讓徐靈靈趕上去。

她上山的速度現在可以和花豹持平了，花豹遇到了阻礙，急的嗚嗚叫。

再這樣跟下去不是辦法，徐靈靈決定到前頭去看看。她出了空間，拍拍花豹的頭，讓它回去叫人。

花豹立刻轉身回頭，向駐地狂奔而去。

徐靈靈繼續進入空間，沿著花豹指定的方向前行。沒走多遠，就看到了異常。

在山上的密林中，一股濃煙正騰空而起。

沒有經歷過火災的人，永遠都無法意識到火的無情。

徐靈靈趕到火災現場的時候，火勢已經蔓延開來，過火面積有幾十平米，中心位置的幾株松樹已經被燒的焦黑，噼里啪啦的聲音傳來，時不時有帶著火苗的木塊崩出，落到地上之後慢慢熄滅，卻把周圍的綠草慢慢地烤至枯萎，一個火星飛濺過來，就能將草徹底引燃。

濃煙四起，這個時候再出去已經很危險了。徐靈靈想都沒想地出了空間，落到了上風處。把手一抬，一股水流從手心處湧出，將還沒有被引燃的地面澆了個透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