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嘶--」何優的下巴好疼，被捏的骨頭快碎了的感覺。

「聽說你會說話？」他問。何優不語。

他看她，就像在欣賞自己的親手製作的藝術品一樣。

「三環的鬼差確實說過她會說話。」跪在一邊的男人又道。

「哦？？那就是說，這小傢伙在我面前故意不說話的？」他眼睛一亮，用手拍拍她的臉，然後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你的眼睛很聰明啊？小傢伙。」

何優不說話，但是身子不停地顫抖。眼前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把人類變成怪物的始作俑者。可怕，太可怕了，這個人簡直就是變態。

「你從哪裡來？嗯？」他接著問。

何優的身體看著很小，蜷縮在那裡，還一直在發抖。

「不說話？嗯？」他突然眼中動怒，臉上卻還掛著微笑。「那麼，就把她做成肥料，撒下面去喂寶寶們。」他把手套摘了，站了起來，看也不看她一眼。

「是，長老。」跪在一邊的男人說。

何優餘光在四周觀察，她這個時候沒心思去害怕，如果太陽再不出來，她真的會變成肥料。

這時她看到，十米左右的房子與房子縫隙出現了一縷陽光，陽光很微弱，但是那是希望。

只要觸碰陽光，只要觸碰陽光。她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

鼠長老背手離去，在戰士們給鞠躬的時候，她快速奔向陽光。

「呼呼呼---」身後的壓力越來越大，短短十米卻好像過了一分鐘。快到了，前面就是陽光，馬上就到了。突然一隻冰冷的大手抓到她的頭髮，一股巨大的力量正拉回她的身體。

呵呵，也是，她現在只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哪裡能跑過這些戰士。

對不起，白澤，我食言了。我救不了你了。何優看著自己離陽光越來越遠，每一秒都變得緩慢，希望就此破滅。當時白澤說能出去的時候，她並沒有相信。只是，這是希望，不是她的希望，而是白澤的希望。

突然，何優眼前一亮，原本只有一個縫隙的陽光從屋頂照過來了，直直得照射在她的手上。陽光很少，只有一點兒，但是何優還是感覺到了，那股不同凡響的力量。

陽光在她的手上，變得金黃就像蜂蜜一樣，暖暖的，軟軟的。何優勾起一片像蜂蜜一樣的陽光，直覺地向後拍去。接著那個抓著她頭髮男人的瞳孔大亮，就連何優都不知道自己拍過去的是什麼東西，那個男人就被焚化乾淨了。他的肉，他的血，他的骨頭，就像粉末一樣脆弱，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得乾乾淨淨了。

「一級警報，一級警報。。。」突然四周大亂，何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陽光整個包裹在裡面了。

溫暖，力量，洗刷，清潔著身體這感覺就像充電。時間緩慢了，何優不自主得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陽光透過肌膚，帶來的滿足。

「這是什麼？」鼠長老皺著眉頭看著包裹著何優的結界，他伸手凝了一個氣打過去，卻被火吞沒了。他吃驚地瞪圓了眼睛，雙手凝力，一隻巨大的劍在他眼前出現，劍身包裹著藍色的氣體，他用力一推，劍沖了過去狠狠打在氣團上。但是劍在接觸結界的時候，便如豆腐一樣碎成渣了。鼠長老長吸一口氣，他輕易不敢走近，給身邊戰士一個眼神，十幾個拿著寶劍的戰士就走了過去。

這時的何優，身體正在緩慢的舒展開來，她的頭髮脫落，長出烏黑的頭髮，她的皮膚褪去暗沉變得晶瑩剔透，她的身體正在已人眼捕捉到的速度開始舒展開來。

漸漸的，她的模樣開始變化。

十幾個士兵已經來到跟前，他們舉起了寶劍，凝了一個神，寶劍直直朝何優飛過來，接著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些寶劍在接觸何優周圍的光圈時被迅速溶解。

「這是什麼功夫？」鼠長老面色鐵黑，腿發軟。

「這東西看著像火--」旁邊的士兵說。「長老，這---這--這會不會是十八年前消失的火神的力量？」

士兵一說，鼠長老突然大驚，他往後退一步，然後大聲叫著；「快撤，快撤。」說著他轉身飛了起來，飛向最高的樓房頂。他的額頭前冒著冷汗，嘴巴碎碎念；「如果，如果是真的話，那就--完了--。」

「傳我之令，封天。」他結了一個傳話術說道。

他運足了力氣，從袖中拿出一個黑石，然後用力將石頭朝天空一拋，手中力氣一打，那枚石頭便爆出許多黑色的氣體。

接著從各個房頂陸陸續續都飛出黑煙，不過十幾秒鐘，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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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層地牢。

白澤站在鐵鏽窗戶前，一頭利落的頭髮遮蓋住他的眼睛，只露出秀麗的鼻子和飽滿的嘴唇。他看著天空，然後嘴角揚起；「她，真的是火神。」

天黑了，何優睜開了眼睛，她的四周的結界變得透明。黑乎乎的，四周沒有一點兒動靜。她的身子光溜溜的，皮膚很滑，頭髮順溜的披散在肩頭，她知道自己長大了。她的手指，她的身體都輕盈得想要跳躍，她的身體沒有臭臭的味道。她的皮膚白皙又有韌性，頭髮順滑地披散在肩頭，這是不是代表她變回來了？開心。

但是。為什麼會這麼安靜？

何優疑惑地觀察四周，周圍沒有一點兒聲音。只能去找白澤了，她覺得待著這個地方實在太危險了。

黑暗中，她後背發涼，好像有很多隻眼睛在盯著她，但是她卻沒有害怕。她的身體很熱，熱氣在她的身體流轉她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但她覺得自己可以逃出這個地方。

沿著黑暗她在尋找著下去的路，奈何太黑她什麼也看不見。

「需要光芒。」她這麼一想，接著指尖變鑽出一束火光，她試著用手一揮，火光四散變成七束，接著光芒綻開在她的周圍，變得明亮像白天一樣。

黑暗中，鼠長老心裡徹底涼了。

「她，確實是火神。」

身後的士兵長長吸一口氣，「那現在屬下去報告上頭嗎？」

「快去。」

接著鼠長老說；「等上頭支援趕到也晚了。」

「那怎麼辦？她如果出了這水牢可就全完了。如果被上頭知道我們沒有滅了她的話，那我們可能都要被處死。」

那士兵穿著黑袍，就是將何優從三環拎上來的男人。

「李現，你快速通知士兵們撤離水牢，一個都不能留下。」鼠長老眼中帶著狠意。

那個叫李現的沉默了一下，「長老，你是想要放出那些東西？」

長老點頭，「只能這麼做了，這也是水牢存在的目的。」

李現點頭，「那屬下這就去辦。」他這個時候才知道，水之牢存在的真正目的原來是滅了火神。

何優凝神變了一雙火紅的翅膀，翅膀很大，足足有十米長。她自己赤裸，手一揮一團紅色的火焰包裹著身體。「哈哈，這些火竟然這麼聽我話。」揚起翅膀她朝三環飛去，找尋了很久，三環也是沒有人。

不容多想她來到牢房，手一彈，一束火球從她之間射了出來，火球一接觸鐵門，便將鐵門溶解成一堆粉末。從裡面走出一個男子，何優這才第一次看到白澤。白澤長得很美，是的，他長得不是帥而是美，想來他是女人的時候應該是個美麗的女人。

此時的白澤看著眼前的人，驚得沒有說話。

雪白的肌膚上發著光，烏黑的頭髮發燒撩著火苗，她的四肢纖細卻纏著火苗，一張精緻的小臉，一對水眸亮著光芒，直擊靈魂得盯進人的心理。她的身後，翅膀張揚，美麗得像一個女神。

何優看著呆愣的白澤不解，「白澤，我是何優。」

「嗯嗯，我知道，只是沒想到你長這個樣子的，我以為你是個十歲的小女孩。」白澤笑道。

「嗯，一言難進，我之後再跟你說，現在我們怎麼從這裡出去？」何優問。

白澤點點頭，見何優身上只有火焰沒有衣服，便將自己的外衫脫了遞給她。何優接過穿在身上，何優並沒有把白澤當成一個男人看待，她知道白澤心中是個女人，所以待他並沒有拘束，直接在他面前穿了衣服。

白澤也並沒有覺得拘謹，他只是覺得何優實在太美，火光的顏色照得他晃著眼睛，不敢直視。

「何優，你聽我說，其實你是火神。至於你為什麼出現在這我並不知道，這個我們之後再討論。這裡是水之牢，是幾十年前專門為你們火神而製造的，下面關著的黑水鬼就是對待你的剋星。你現在什麼也不記得了，自然是打不過他們，所以我們得快點離開。你看看上面的天空了嗎？那裡是結界，你帶著我飛到結界那裡，用你的力量打擊結界。下面的黑水鬼很厲害，我們得儘快離開，一旦被捉著，他們會把我們生吞的。」

何優點頭，「我們現在就走。」她伸出手拉住白澤的大手，白澤手往後下意識一縮，因為何優的手太熱了，而他在水之牢已經習慣了寒冷。

何優再次伸過去手，她的眼睛明亮堅信，她說；「白澤抓著我的手，我帶你出去。」白澤看她，鼻頭一酸，他笑了但是為何卻很想哭，他的笑嘴角向下，他的笑眼中含淚。

他說；「好。」

何優翅膀一揮，拉著白澤直衝雲霄。

黑暗中，他們就像流星一樣。

白澤被何優拉著，他看著何優的模樣，眼中被照的光芒閃動。真的很美，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