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耳邊古怪的女聲
那聲音是一個年輕的女聲,空靈詭異,我猛地一震,倏地睜開眼睛。
我嚇得趕緊左顧右盼尋找那個聲音的來源處,車廂里的人都在睡夢中,根本就沒有符合那個聲音的女人。
我嚇了一跳,全身抖得像是篩子一樣,牙齒都在上下打架,發出類似磨合的聲音。
「大……哥,你有沒有聽見一個女人說話啊?」
我害怕的聲音都在發抖,從脊梁骨處更是冒出一股寒意。
「哪有女人說話,是不是你幻聽了?」
大哥疑惑的看著我,見我顫抖的厲害,他從兜里拿出幾塊糖塞在我手裡,笑道:「是不是餓暈了,這是我女兒結婚的喜糖,先吃點吧。」
我將糖捏在手裡,手心裡滿是滑膩粘連的冷汗,費了老大勁都撕不開包裝,乾脆就這樣捏在手裡。
接近三水橋的時候,我特意打開窗子,腦袋伸出窗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大橋的方向。
突然,車子抖了一下,我嚇了一跳,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抱住包一下子竄到了前門,對著司機大喊道:「快點開門,我就在這裡下去。」
司機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再三確認,「深更半夜的,你確定要在這裡下車?」
見他還沒有踩剎車,我一把拉住門把手,沖他喊道:「快點,我出去撒個尿,前面就是我的家,我走回去得了,不然我就尿你車上了。」
司機瞪了我一眼,臉上露出鄙夷的神情,估計是不想聞尿騷味,頗為不耐煩的按了一下開門的按鈕。
門剛露出一點縫兒,我就沖了出去。
外面的氣溫比車上高多了,剛下車,我就感覺一陣熱浪襲面而來,身上像是著火一般。
我急忙脫下了外套拎在手上,剛站穩大巴就一溜煙的開跑了,我吃了一嘴的汽車尾氣,眼淚都咳出來了。
天格外黑,伸手不見五指那種,遠處的田野傳來一片蛙叫,夜顯得更寂靜了。
我急忙打開手機,靠著手機微弱的光亮,我勉強可以看見道路兩旁是一片森林,黑魆魆的樹林伸長著修長的枝丫,像是拿著鐮刀的死神。
我突然後悔沒叫上大哥一起,路上有個伴兒我的心也不會跳的這麼快。
一個人在害怕時總是容易胡思亂想,我也不例外,我又想起剛剛那個詭異的女聲。
那個女人究竟是誰?是確有其人,還是我幻聽了?
那個聲音聽起來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在我結識的所有女性朋友中,這個聲音我確認是沒有聽過的。
那麼這個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她又為什麼要幫我?
正想的出神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
猝不及防的響聲,我嚇了一大跳,全身一陣發了鞥。
看見那只是一個來電,我緊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左手按在心臟處,右手拿起電話貼在了耳朵上。
「楓子,你在哪兒啊?還有多遠到家?」
我一聽收拾伯父的聲音,感覺他就在我身邊一樣,瞬間不怕了。
「大伯,我在那個……」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只能看見大樹,便說道:「伯父,我快到橋那了。」
「什麼!」伯父聲音忽然提高了好幾度,我有些疑惑,以為他沒聽清楚,便大著聲音重複道:「伯父,我在那個三水橋那兒。」
一聽見我在三水橋那兒,伯父倏地變得激動起來,聲音都是顫音,「你在車上?那個橋今年夏天發大水沖塌了。」
那橋塌了!
耳邊忽然又響起那個聲音,呼呼而過的風聲還夾雜著奇怪的笑聲。我嚇得心臟都在劇烈的顫抖,手機都要拿不穩了。
「伯父,我剛從車上下來,你找人來接我!」
我沖電話大聲喊道,聲音帶著濃重的顫音,甚至還夾雜著嗚咽聲。
伯父聽見我的不對勁,也急忙安慰道:「楓子,沒事,我馬上叫人來,這裡離和平村就二十來里路,很快就到了。對了我叫靜書去找你,等下我把電話給你。」
禁書?
伯父話剛說完,就掛了電話,我心煩意亂的狠狠地踢了馬路上的石頭,對著天空大聲喊道:「劉楓,你丫的都二十多了,高中怎麼也學了幾年的唯物主義無神論,這會兒還相信有鬼神說,浪費那麼多年的學費幹嘛,還不如回家養豬。」
為了讓自己不害怕,我直接坐在地上打開手機,選了一首很嗨的dj舞曲,然後將聲音調的最大。
樹林里有不少野貓,估計發情的季節到了,此時正嗚咽的叫著,聲音像是小孩子的啼哭聲。在這個寂靜的夜晚,聲音格外尖銳又古怪。
我乾脆直接隨著dj舞曲調哼唱著,還是可以聽見貓叫聲,於是放生大唱,簡直就是吼出來的一樣。
不吃過了多久,我喊的嗓子都冒煙了,可還是不敢停下來。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兩點了,可那個「禁書」還沒來。
我揉了揉發麻的雙腿,然後繼續吼道:「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你有我有全都有啊,嘿嘿嘿……」
「你就是劉楓?」
耳邊忽然傳來一個男人幽幽的聲音,我嚇了一跳,一下子栽在了地上。等我抬起頭時,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長衣長褲的年輕男人正站在我面前。
我愣了一下,過了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他就是伯父口中說的「禁書。」
「你是禁書嗎?你好。」我著急要站起來和他握手,雙腿卻不聽使喚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初次見面,不用行這麼大的禮吧?」
「禁書」沖我笑了笑,一把將我拉了起來。
他的手寬大而溫暖,不像車上那個大哥冰冷的體溫,我舒了一口氣,轉而握住他的手不肯撒開。
「你想幹嘛?」他抽回手,臉上淡漠的沒有絲毫表情。
我看了一眼他的摩托,恐怕招到不好的東西,心中的疑惑愣是被我壓住了。
「我們從哪兒走啊?聽說那橋塌了。」
我其實想問的是那個大巴的事情,想知道我乘坐的究竟是不是一輛「鬼車」!
「走小路,道路沒有這麼寬敞,倒也能走,就是石子多,顛得慌。」「禁書」丟給我一個頭盔,然後長腿一跨直接上了車。
我戴好頭盔,為了不讓自己掉下去,單手抓住摩托座椅後面的尾燈。
「禁書」見我坐好了,便發動了車子。我以為我坐的很穩,可沒想到他突然騎那麼快,鼻子直接撞上了他的脊梁骨。
「你沒事吧?」「禁書」不冷不熱的問道。
我捂著鼻子,眼淚都疼出來了,咬著牙說道:「我沒事!」
「禁書」見我沒事就沒再說話,專心的騎著車。
我揉著鼻子,真特么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