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再次入宮
?難得的出來一趟。卻並沒有什麼覺得高興的事情,回到將軍府中,只想好好洗個澡睡一覺。
一路回到後院,采兒在院中瞧見我,道:「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這都出去好幾天了。」
我累得很,只叫采兒去打好了熱水,這幾日在張府,也曾好好沐浴一番,今日,也的確是要好好的洗洗澡了。
等到洗浴好了,出去時便見了馮子陵在院子里等我,今日身上的這一身衣裳是采兒幫我挑選的,乃是一件紫色的衣裙,髮飾也有些簡單,他見了我,卻遲遲沒有移開眼,良久,才向我招一招手,道:「過來。」
我原本身形就有些嬌小,平時在他身邊,也只是夠得著他的肩膀,每每被他抱在懷裡,都像個孩子一樣。我幾步向他走過去,被他一把拉到懷裡,他指著院中石桌上讓丫鬟擺的點心道:「看看,這些小點心喜歡不喜歡,等吃了點心,我便帶你去城外轉轉可好?」
我用了些點心,道:「你今兒怎麼便又有空了?卻是不去上朝,還有時間陪我?」
馮子陵笑道:「如今陪你難道不算是正經事么?」
他臉上倒是有一派的正經,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只吃完了點心,馮子陵叫來婢子給我拿了一件大風衣披上,拉著我一路出了院子,便騎上馬,直往城外去了。
只是冬日將將如春卻還並沒有什麼好的景色,便是那冷梅,也只是依著牆角,馮子陵帶著我一路繞著城外逛了一大圈,只瞧著我的小臉也凍得通紅起來,便道:「是不是太冷?回去了可好?」
我點一點頭,兩人一路騎馬回去,到了將軍府門口時,我卻見著將軍府外來了一頂鸞轎。這等的鸞轎停在將軍府門口,不需小童通報,我都知道,那個羽善公主,肯定是又來了。馮子陵先自下了馬,再將我抱下馬,早就有門童來報與道:「將軍,公主已來多時了。」
這個羽善公主,還真是個痴心的女子,便是前前後後在這將軍府里碰了那麼多的釘子,受了馮子陵那麼多的氣,仍舊還是要往這將軍府中跑。
我聽了門童的話,抬眼去瞧馮子陵,馮子陵似乎是在害怕我生氣,忙道:「公主怎麼來了,便是去說我不在。」
那童兒道:「已是說了,公主只是不走,便是要等著將軍您回來。」
我原還是被丁純拉著手,聽了這話便一把抽回手來,不知道為什麼,先前時半分不在乎的我,此刻聽到這樣的話,心中的醋意倒是燃氣了三分,道:「你且是還不快去瞧瞧你那痴情的公主!」說著拎著裙子便要往裡頭走,馮子陵幾步跟上來,道:「別生氣了,我這就去跟那公主說清楚,可好?」說著一把拉著我往裡走。
說清楚說清楚,這都來來回回的說了有多少遍了,可是這個公主還真是半分不要臉面,老是來這將軍府中糾纏有什麼意思,倘或以後我真的就這麼跟馮子陵過一輩子,不是一輩子都得被這個羽善公主騷擾?
羽善公主早已經就在院中的亭子里坐著了,亭中一個明晃晃的身影,身上錦衣華服,頭上鳳冠霞珠,晃眼得緊,身邊還跟著兩個小宮女,今日她倒是好大的派頭。羽善公主遠遠的見著馮子陵,趕緊起了身走過來,面上的笑意在看見馮子陵緊緊的拉著我的手時頓時消失不見。
馮子陵道:「你既知道我極不願見你,又何必每每都跑來。」
羽善公主的笑意僵在臉上。
他一把將我拉到前面,道:「我與思思就要成親了。」說著,略頓道,「公主今日前來莫非是來給臣賀喜的么?」
我雖瞧著這羽善公主心裡極不喜歡,面上還是微微一笑,福身道:「見過公主,公主特意前來給我與子陵賀喜,公主有心了。」
羽善公主看向馮子陵:「馮子陵,我倒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竟然愚蠢至極!」只說完這一句,摔著袖子便走了,那後頭的兩個宮女連忙跟上去道:「公主……」
等到羽善公主出了院子,我說:「這個羽善公主,說完話就摔著袖子走人,好大的脾氣,這性格怎麼比我還要不好?」
馮子陵拉著我的手親一親:「你脾氣甚好。」
我微微愣了一下,半眯著眼睛看著他:「你什麼時候,竟然會拍我的馬屁了?」
雖則這番羽善公主是走了,但是作為女人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情遠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方才那羽善公主的一番話里似乎是有話,她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容易善罷甘休的人。
馮子陵陪著我用了午飯,在院中坐了些時候,馮子陵便說陪我去午睡一會,前院的門童焦急的跑過來道:「將軍,將軍,皇後娘娘有請,說是要讓少奶奶入宮一趟。」
我聽了這話,道:「又要我入宮?要我入宮作甚?」
門童道:「這個我也不知,只是宮裡有話傳來,說是讓夫人進宮一趟,說是皇後娘娘有請。」
馮子陵說了句「知道了」。轉頭向我道:「便是去換身衣裳,我陪你進宮一趟罷。」
我其實也知道,或許這個羽善公主來糾纏一番,馮子陵若是不想理便乾脆給個冷臉色了,但是若是皇後娘娘有話,自己就算是再不情願也是要去的,畢竟馮子陵是個臣子,我也只是個平民小百姓,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有些不好的預感,馮子陵似乎是看出我心裡的想法一般,拉住我的手道:「有什麼好怕的,便是那皇後娘娘,也不能將你吃了,再說,即便是天塌下來了,不是還有我么?」
我聽到他這麼一說,才略略心安,只是進去換了一身衣裳,又重新梳妝打扮了一番,這才被馮子陵拉著出去,兩人上了馬車。
我說:「你說,這皇後娘娘又要見我,是不是因為公主的事情啊,之前就已經見過我了,為什麼還要見我?」
馮子陵摸著我的頭髮道:「便是因為公主的事情又能如何,終究你才是原配,你怕什麼呢?」他似乎已經想到那皇後娘娘要見我是因著什麼事情,便開口道,「思思,我問你,若是那皇後娘娘同你說,要你與公主二女共侍一夫呢,你要怎麼?」
我看他一眼:「你倒是想?」
「我不想。」
我說:「你不想,我自然也是不想,可是她是皇後娘娘啊,萬一她一定要將公主許配給你呢?她是君,你是臣,你只能聽她的。」
馮子陵道:「誰說的,便是皇上也不能逼迫我,畢竟我手上掌有三十萬兵權……」
我忙抬手捂住他的嘴道:「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且是能說的?」
馮子陵笑著移開我的手道:「你這麼怕做什麼?我卻又沒有說我要造反。」
我們兩個說話間,馬車已經行道宮外,兩個小太監過來掀開馬車的帘子,馮子陵先自下了馬車,再將我扶下來,卻正要陪著我走時,卻聽見一聲:「馮將軍請留步。」
我與馮子陵回頭看時,卻見了一個一身玄衣的俊逸男子幾步向這邊走過來。那男人長了一副上天下地都難尋的好相貌,舉手投足間氣宇軒昂。
馮子陵道:「俞大人,何事?」
那玄衣男子道:「你且讓她一個人進去見皇後娘娘,你隨我往這邊來,相爺要見你。」
馮子陵看一眼我,只是站著不動。
那一身玄衣的男子瞧見馮子陵這副樣子,一把將他拉過去道:「那皇後娘娘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卻是怕你這嬌滴滴的小媳婦被皇後娘娘吃了不是?」
我卻不曉得這明事理三個字是從哪來,我橫豎沒覺得皇後娘娘有多明事理,上次進宮見皇後娘娘還記憶猶深,她那話裡有話,又在馮子陵面前揭我短處的樣子,我現在還記得。
我聽了那玄衣男子的話,只是在原地站著,也不說話,馮子陵看著我,思忖了一會兒,道:「若是自己一個人去見皇後娘娘,可是會害怕?」
我笑著搖一搖頭道:「有什麼好怕的,左右上次已經去過一次了。」
那玄衣男子道:「你家小娘子都說不怕,你便是跟我走吧。」
我見馮子陵與那玄衣男子走得遠了,在心裡長長的吸一口氣,只是被那兩個小太監一路領進御花園裡,我只是顧著低頭走,跟著那小太監左拐八繞的,只是把兩條腿都走得累了,眼前之處還是座大院子,那月牙似的石門也不知道走了多少,便是終於在一處長廊處停下,那小太監只是在石階下站著,福身道一句:「皇後娘娘,馮夫人帶到了。」
上次來見皇後娘娘也是這般七拐八繞,這次便愈加七拐八繞。
我抬眼看見那坐在長廊下的婦人,頭上頂著鳳鳥霞冠,一身明黃色的袍子,姿態一派的雍容華貴,與上次見到時並無什麼兩樣。
我被那小太監領到長廊處,遲疑了一下才跪了叩頭道:「思思見過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