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他們並沒有成婚
雲初霽石破天驚的話語令君晚感懷都不敢感懷了,這眼眶即將要犬類打轉也不敢動了,這一下換成他來驚訝,雲初霽終於覺得自己替自己扳回了一局。
所有的事情應該不是這樣的,其中肯定夾雜了更多的事情。
雲初霽想起來那點殘餘的記憶,使勁將指頭咬破,鮮血滲出來凝成了一顆血珠,在君晚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便飛快的在她額頭點了一下,並且很快又點上了自己的眉間印記。
君晚只覺得腦子被膨脹的很厲害,原本虛弱的身體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一點點便要將自己融化,那是靈魂的灼傷,作為邢牧之的身體,兩個靈魂終究是不能夠宮共處的。
他知道,另一個「他」即將要蘇醒了。
雲初霽曾經不知道自己眉間印記的來歷,也不知道為何整個臨川會下令所有女子貼上花鈿,若是有人沒有貼便上街了,她可是親眼見證過官府直接將女子拖入打牢中關押的。
因此,在她見到青堇和紫菀的敵意眼,臨川便知道她們是外人了。
往事終將是不肯回首,不如世界上的另一個場景來的更為透徹,他們不應該是作為主角在這場回憶中,應該是作為旁人去看這一場荒唐的往事。
雲初霽的「他們並沒有成婚」,為了君晚極大的信心,在靈魂即將退散的邊緣將他一把拉了回來,並且還告訴他,他的執著是一些沒有用的東西。
成親代表著什麼,無論曾經是否是相愛的一對,愛的死去活來,天荒地老爺不能將人分開。
他們是夫妻,即便是做一些事情都是情有可原的。
君晚的那一晚的心情必然是懷著痛苦,他想喝的伶仃大醉不省人事,最好是能夠就這樣死去,那也是解脫了痛苦。
他愛的人成為了別人的新娘,還是自己親手退出去的,這種感受恐怕比將他碎屍萬段還要疼。
迷霧說的沒錯,這並非是真正的將他們困在了此處,不過是一個障眼法,雲初霽再次睜開眼睛,卻是回到了多年前。
她撿回薄言七的那一年,
「姑娘,她並非是一個好人。」青堇的話歷歷在目,如同吃人骨血在她心中灼嗜,一點一點吞沒了她的過往。
她從沒想過,自己撿回來的女子成為了養在自己身旁的毒蛇,最終將所有人的都傾覆。
「阿寒阿寒,你等等我,我哥哥上次特意托我要將東西送給你,這一次你可千萬不要拒絕啊。」
雲初霽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見著一個穿著很是華麗的少女拖著另一個少女走著,她身上的鈴鐺隨著走動發出清脆的聲音,好似春天裡的黃鸝鳥。
這人是她是認得的,當初在宮中見到的霞姝元君,好像是叫晏霞姝。
後邊被拽這的少女有些不情願,倒也是沒有拒絕,不過是拖著腳步走的慢了些,她嘴上還是說著話,「霞姝,阿修這傢伙同我不對盤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他還能送我什麼好東西?這前些日子還一定要了我的鳥,說是要為我這『辣手摧花』的名頭正名。」
她說的極度無奈,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關於這個「辣手摧花」的名頭,還就是那傢伙給取得。
從小兩人就是不對盤,她想要什麼,他便一定要搶,搶不過便使計謀,若是再搶不過便說要同她打賭,反正別說是一隻鳥了,就是想要這帝家的東西,硯修也是想騙到手的。
這傢伙還能有什麼?
歲寒心裡有些不樂意,但霞姝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兩人在雲初霽面前就這麼走了過去,一點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這一次,她是真的是用第三者的視線去看全局。
可能是繼承了歲寒,雲初霽也有些不耐煩的甩了甩手,結果碰上了邊上的東西,她有些心虛的轉頭,看到君晚若有所思的模樣。
「君晚?」
她輕輕的呼喚了一聲,有些新心裡疑惑現在他很是安靜,眼光也一直盯著那霞姝看著,心裡有事情卻是不肯說出來。
果然前世今生都是悶葫蘆。
一點都不會長記性。
雲初霽悄悄的想要跟上去,見著君晚還沒有動作,心中很是疑惑,手一直按著腦袋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令想要跟上去悄悄的雲初霽心中越加困惑了。
「想什麼呢?你就不想瞧瞧硯修送的什麼東西?」
果然君晚回過神,「不過就是一套嫁衣罷了。」
不過......就是一套嫁衣?
不一套嫁衣?
嫁衣?
嗯?
雲初霽臉都嚇得蒼白了,想著要不要上前去阻止,這事情還得了,自己還以為能夠看到什麼事情,這一上來就是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又是看嫁衣!
果然她和嫁衣結下了不解之緣。
「阿霽,你就沒有發現,這個晏霞姝,同宮中的那位長得卻是一模一樣,但並沒有額間一點硃砂。而硯修同今世的硯修長得也是一樣,這輩子的他倒是沒有眉間硃砂。」
「你的意思就是,兩個人有可能是血相連?哪有什麼,連著紫菀青堇都到了下一輩子,他們兄妹兩有什麼好奇的,有可能是遺傳問題呢?」
雲初霽關於這個倒是並不傷心,大概是自己也有印記的緣故,但身邊的君晚還在思考著什麼,有些驚慌失措的雲初霽趕緊拽起他就走,嘴裡還嚷嚷著:「邢牧之,你這傢伙回來了不應該是要跟我打個招呼么?還以為是君晚那傢伙呢,半晌話都不敢說。」
從「阿霽」開始,雲初霽便知道此時不是君晚了,而是真正的邢牧之了。
因為這名字只有他會喊,即使知道她是歲寒,君晚也只會喊她「阿寒」。
這便是不同了。
話再說回來,這晏霞姝和硯霞姝不過是差了一個字,長得還是一樣的,愣是誰都會想到,她們是同一個人的。
這都有什麼好奇的。
邢牧之面對此事有些興奮的雲初霽不敢多說一個字,心中的疑問也只有放在了心底,而雲初霽到底更害怕他知道,和自己有著契約的是硯修,而不是硯霞姝。
按道理,這一胞雙胎,為何不是同性別之間建立契約?
這事情著實還是想不通,這硯修講道理是男子,便是外男,怎麼的都有些事情不好做吧,不過這也許也是硯家的決定,畢竟這女子若是簽了契約,可是可能影響到這一輩子的。
哪有人願意娶一個身上帶著和其他女子血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