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囚禁
秦羨魚皺了皺眉,接著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即打開了圖書館的大門,走出去。
她愕然發現自己竟然正站在一座古老的哥特式建筑前面,而她的衣物,居然換做了一身祭祀的喪服,兩旁的景物,看起來原始而古樸,如同是神話中那先秦時代的背景。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遠處,透過高大的城樓門戶,依稀能瞥清其內那鱗次櫛比的院落。
近處,生長著一棵三人環抱的巨樹,若是躲一個人都難以發覺。
躲?
好像,那後面真的有人。
「……!!」
由於震驚過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凝神望去,筐篩般大、磨盤般圓、褐色的樹榦一側,突兀地浮現了一道人影。
「周末愉快,親愛的降臨者。」
那人沒有要刻意掩飾行蹤的意思,從樹後走了出來。
「嗯?你……」
望著比一米七的自己還高出一個頭,將彪悍的軀體硬套在西裝內的男子,那分外違和的形象深入人心。
「這是個狠人啊,大夏天的,將厚厚的圍巾把臉給裹上了,究竟要幹嘛?」
秦羨魚忽然發覺身體動不了了,在高個怪人投注下的陰影里,嚇得幾乎不能呼吸,感覺他體內潛伏著一頭凶獸,隨時能把獵物撕咬得粉碎。
「大概十年前吧,靈氣復甦的降臨者,被囚禁在這方大沼澤之中。」
這大概就是背景了吧,聽著怪人的自語,她耳邊也接到了系統的通知。
啰里啰嗦一大串,大意是讓她們去城堡之中救一個人。沒錯,是她們,同行的還有其他的降臨者。
所謂沼澤,並非實際意義上的濕地,而是陣營名稱,是這一類與沼澤有關的生靈和勢力的統稱。
例如作為殭屍妹子的秦羨魚,所屬陣營就是亡靈。
「我還能夠拒絕嗎?」秦羨魚問道。
「正常情況是允許的,不過,由於你們這批降臨者到目前生存任務的完成量……依然為0!所以,這趟算是懲罰任務了。」
秦羨魚明白了,如果從根據地江南區接取的任務是有選擇權的,但眼下既然打開了另一方天地的通道,再讓其把自己若無其事的送回去,顯然是不大可能。
「那可能遭遇的目標都是降臨者嗎?」秦羨魚又問道。
「前方,等待你的……或許是我們世界的降臨者,或許是靈氣復甦的覺醒者,哦,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異能者。當然,主要的敵人還是大沼澤勢力。」
「事實上,在副本範圍內,廣州省所有的超凡勢力都有可能涉及。而且,現實與這裡並不是截然對立的,譬如你正是從其中一個空間節點進入的。」
秦羨魚感到十分訝異,這樣殘酷的任務確實算得上懲罰了,最起碼能夠囚禁十年前降臨者的沼澤就不是她們能夠對付的。
「這樣啊……」秦羨魚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故作熟稔地回應,不露任何破綻。
她不免覺得發布任務的NPC太不厚道,沒有考慮到新人的存活能力。但隨即想到對方並非是同族,甚至連人類也不是,便也沒資格評判什麼。
「那麼,祝你好運咯。」怪人肆無忌憚的笑意,令人極其反感,恨不得用盡手邊的一切物品將其毆至沒有呼吸。
秦羨魚蹙眉,總感覺他話裡有話:「好運……怎麼_?」
「也許是……對於某種即將到來的命運,在絕望之餘,只好祈求於好運氣了。」那故弄玄虛的語氣令人惡寒。
厭惡、極其不舒適的感覺湧上心頭,這樣的怪人,似乎和他多呆一秒,就會勾起無盡的負面情緒。
暴力、極盡殘忍的手段才能阻止對方——那個赤裸裸、不加掩飾地覬覦著她體內靈魂的惡獸。
但秦羨魚終究沒有那樣做,即便她已經恢復了行動力,那怪人也不是她能對付的。
轉過身,秦羨魚頭也不回的遠去。
「我勸你不要往前走了,沼澤的守衛可不會如同我一樣仁慈的對待噁心的亡靈……好好摸索這個世界吧,女孩。」
怪人的身影忽然變得半透明,接著,猶如青煙般,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就猶如他的出現。
秦羨魚有些茫然,她不禁認真觀察起怪人消失的地方。
這樣的怪物,真的是熱武器就能對付的嗎?她心裡沒底。
地上沒有多餘的腳印,除了一排從樹後到她身前的痕迹。
但秦羨魚總感覺怪人並沒有她想象的那般強大,否則也不需要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甚至他在懼怕著城堡中的什麼……
但怪人的警告不無道理,秦羨魚沒有選擇的餘地,現在就潛入城堡的做法,並非明智。當然,倘若這大咧咧的姿態也算是潛行的話。
按目前的狀態,還是老老實實提升實力吧。
檢查了一下周圍的情況,一切正常,兵器是攜兵牌(是兵營吧),麾下勢力僅有1個喪屍。
地圖的前後左右,肉眼可見的區域,全都是紅色的敵對生靈。
於是,她來到一群沼澤的3級生靈穴居人前,差不多16個,是秦羨魚找了一圈,個頭最小的了。
正常情況,她這樣的1級降臨者,對16個3級兵,毫無疑問要死的,但秦羨魚卻不這樣認為。
而且穴居人固然是兩棲生物,但在陸地的移速低,還沒有水中的移動加成,不看數目的話,沒有多少威脅。
秦羨魚職業是殭屍,特點就是皮糙肉厚。她速度是4,腿殘的情況下,欺負同樣腿殘的穴居人,無疑是很好的選擇。
所以秦羨魚是一騎當先,獨自上陣的,而讓喪屍大隊長待在後方修養。
那麼,秦羨魚的處女戰開始了——
凄厲的尖叫、絕望的呻吟,安靜而祥和的穴居人部落,再次迎來了傳說中的魔鬼,那在無數個噩夢裡徘徊的一幕。
我是阿輝,在我同族人踏上丘陵時,就有了不詳的預感。
前方山道上,是一個肌膚純凈、近乎透明,不似這個世界生物的,穿著潑墨般服侍的女孩。
少女揚起那皎潔若陽春白雪、芬芳似金秋月季的臉龐,下一刻,她的手毫無預兆地貫穿了我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