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一個副本
齊妍的演奏也是可圈可點,至於分數會比她高,與其幕後的背景也有必然的聯繫。
「姐,這裡面肯定有黑幕……」見她萎靡不振,小白焦急道。
「好了,小白,姐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秦羨魚推了推一旁的小白,話語頗有歉意。
「姐,你不要……」
小白有些委屈,相伴著走過這麼漫長的道路,難道真的沒有挽回的可能。
「我承諾過,便必然會辦到,就如同此刻這般。」
秦羨魚打斷了小白的話。
「那行,我回訓練營等……」
秦羨魚不再看他。
「我會回來的。」
秦羨魚給出了真摯的承諾。
小白不再說什麼,也不曾回頭,他的感情純粹,極其果斷,讓人艷羨。
秦羨魚卻沒有這般的洒脫,這時窗外好像起風了,黑沉沉的,看來雷雨將至。
她逡巡著朝外走,但又停了下來。
秦羨魚轉過身,往圖書館走去,可能,她還是沒有辦法說再見……
明黃色石材的裝潢令皎潔的燈光顯得更加清爽,邊上的落地鏡鑲著藍邊,顯得更加純潔而幽深。
而猛然失去一切的她似乎一時間卸掉了所有的防備,朝著鏡子把冷水重重的拍於臉龐,看那水珠滑落的痕迹。
揮拳,石材的堅硬、菱角的鋒銳把身上的痛來掩埋胸中的痛;嘶吼,把心間的憋屈徹底喊了出來;顫抖,她的眼角在顫抖,想不出絲毫辦法;秦羨魚清楚她不得不去面對,但是她不清楚會這麼難以面對。
從衛生間中出來,她緊抿的嘴唇,沒有一絲溫度,似乎冬日的一桶雪全倒入她身上。
「學姐,你怎麼也在這。」
一個男孩走了過來,懷裡捧著一摞書籍,幾分熟悉。
「沒想到我們宿舍的大美女還處處留情。」
蓉兒的話語未免刻薄,她卻是以一種陽光的語調說道。
秦羨魚抬起頭,那是她的舍友,曾經最要好的閨蜜,無話不談。
她真的是秦羨魚的好閨蜜嗎?
可能吧,不過,她卻絲毫都看不慣秦羨魚好。
如此刻薄寡恩的女孩自然看不慣秦羨魚萬事如意,那樣她會對這個世間感到絕望的。
秦羨魚決賽落選,傅玄靈離開校隊,趙曼影與男友貌合神離……最開心的人,莫過於蓉兒。
當初,插足她們的感情,並非是喜歡傅玄靈;如今,葬送她們的愛情,倒也稱心如意。
「沒呢,僅是在班級聯誼會遇到幾次。」
男生目光閃爍著,尷尬的不知道把手往哪裡放,青澀的很。
「哦,那多半是大二的時候,難為小學弟可以記得這麼清楚。」
蓉兒說道,似乎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
「哈哈,學姐你真會開玩笑。」
男生作勢要打蓉兒,看來關係還是不錯的。
但是他的手始終舉著,秦羨魚倘若再不伸手,就要受人詬病了。
「是有一面之緣。」
秦羨魚當然不可能忘記這位起先攔著她的男孩,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
「學姐,好久沒碰到你了,這些日子,到哪去了?」
男孩獲得她的回應,分外欣喜,激動的說道。
「在省外培訓。」
秦羨魚沒有去看他,僅僅瞥了一下蓉兒,總覺得有些蹊蹺。
「好,那你們忙,我先離開了。」男孩很機智,看出了兩人的不對付,溫和的話別,然後匆匆離去。
秦羨魚不清楚他是否也聽說了那些流言蜚語,便也笑著,和他道別。
「羨魚,你和玄靈怎麼樣了?」蓉兒忐忑的問起,她既慶喜於秦羨魚支離破碎的大學生涯,又對悲慘遭遇的姐妹報以同情。
秦羨魚沒有想到這個閨蜜的心思如此複雜,如此彰顯著她內心那份壓抑著的塑料姐妹花。
分明親手葬送了她的信任,還想著維持那份難得的友誼。
「已經和平分手,你也看到了,今後他是曼影的男友。」秦羨魚的臉上看不出息怒,她不知道如何去評價這個女孩。
「天啊,你為什麼不去爭取一下?羨魚,你應該奪回本屬於你的一切。到了現在,還這般畏畏縮縮的,真的讓我看不起。」
蓉兒聽了她的話大失所望,她以自詡秦羨魚閨蜜的身份告誡著。
「和你開玩笑呢,我們都見過了,還說要一起去今夜的畢業晚會呢?」秦羨魚笑道。
「晚會……啊,我怎麼不知道?」蓉兒一臉茫然的望著她。
「哦,也許你還不知道吧。真是的,小白也太不負責了。」秦羨魚說道。
「那……那你們如今算是複合了嘛,是不是?」蓉兒又問道。
「你覺得呢?」秦羨魚反問她。
「羨魚,你如今有這樣的勇氣,真是令我欣慰。」蓉兒喃喃著:「和解了好,和解了就好……」
蓉兒可能清楚部分內幕,不過,未必是真實的一面。她如今希望秦羨魚回歸,是打著再攪渾這潭水的主意,生怕這樣混亂的戀情還不夠精彩。
聽完了秦羨魚的話,蓉兒開開心心的離開了。
秦羨魚嗤笑著,這是她的閨蜜,姑且算是閨蜜吧。給她留下這樣的爛攤子,又不想承擔責任。
但家教良好的她,卻不可能同對方撕破臉,最多在往後的生涯中,多警醒點這樣的人。
驀然,秦羨魚感到一陣心悸和恐慌,她捂著胸頹然倒地。
不過片刻,潔白的連身裙已經讓她的冷汗浸濕了,但她分明記得,自己沒有心臟方面的疾病。
「十年,恍如一場噩夢,我始終期待著蘇醒的那一日。
我歸來時……
城若阻我,我便拆了那城;官若攔我,我便宰了那官。」
那沙啞低沉的歌聲,以一種憂鬱的語調,訴說著無盡的蒼涼,落入秦羨魚耳畔時,讓她心尖都在顫抖。
「誰?到底是誰在那?快給我滾出來……」她歇斯底里的咆哮著,清楚這帶給自己恐慌感受的,正是這宛如魔笛中傳出的歌聲。
悄然無聲,空蕩蕩的大廳中,唯有她自己的話語在回蕩,沒有第二個聲音。
「有人嗎?」心底一寒,秦羨魚問道。
依然沒有回應,但那噁心、悸動的感受稍稍減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