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鬧壽宴
整個宴會大廳的人都朝白玉風投來了詫異的目光，接著便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
「哇，是白堂主，白堂主也來參加空老爺子的壽宴了！」
「真的是他，想不到他也來了。」
「……」
白玉風這三個字如今在嵐山城幾乎已是家喻戶曉，雖然很多人都沒見過他，但只要提起這個名字都會對其讚不絕口。
正如現在的大廳，每個人都在用一種名為敬佩和讚歎的目光看著他。
空天刃和空天絕頗為意外，他們和玉風堂白玉風並沒有什麼交情，所以空天刃的壽宴並沒有邀請他。
而且白玉風是怎麼進來的，要知道來這裡的人不論是什麼身份，都得出示空家發放的請柬，沒有請柬也就沒有資格進入，他是怎麼繞過門外盤查的？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當廖不凡聽到這個人就是白玉風的時候，他就很認真的朝白玉風的臉上看了過去。
他在聽到蕭燕說出那件事的時候，就已打算想辦法在暗中給這個白玉風一些教訓，他要讓空靈靈明白，只有他廖不凡才配得上空家的名聲和地位，此刻他忍不住想好好瞧瞧這個白玉風究竟是何方人物。
可就在他看向白玉風的時候，身旁空靈靈的態度讓他徹底怔在了原地。
只見她含淚從椅子上站起，其模樣就如一隻受傷的百靈鳥尋到了自己的家，她瘋狂的撲了過去死死將白玉風抱住，好似再也不願將這個人鬆開。
空靈靈做夢也想不到白玉風會出現在這裡，經過了昨天的事情之後，她對白玉風已是徹底絕望，但想不到就自己即將跳下深淵的時候，白玉風又出現在她的眼前。
整座宴會大廳瞬間安靜下來，唯一存在的就只有無數雙驚詫而不忍直視的眼睛。
白玉風也沒想到空靈靈的反應會這麼強烈，但她還是輕輕拍了拍空靈靈的脊背，這對她也許是一種精神上的安慰吧。
不過看著四周的無數目光，他略顯尷尬的說道：「別……別干看著了，都吃菜吧，看著我們又飽不了！」
「對對，吃菜吃菜，這可是北海雪蓮窩價值百兩黃金，別浪費了。」
「快吃快吃，這事兒的味道是真不錯，呸呸，是這菜的味道相當不錯……」
「……」
所有人都一致的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這裡誰也沒有資格去評價白玉風，而且這種事情他們也不可能當著空天刃的面去議論。
面色鐵青的廖不凡緊握雙拳，但他的忍耐之力當真非常人所能及，饒是如此依舊沒有當場發作，而是在不斷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要在空天刃的八十大壽上展現自己該有的風度，他要讓任何人對他廖不凡的作為都無話可說。
廖飛凡冷冷的看著空天絕說道：「空家主，你得給我廖家一個說法吧。」
空天絕目光閃爍，毫無底氣的說道：「這……這我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小女實在……實在是太不懂事了，我們定會好好教育她的。」
他目光閃爍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本來一句正常的話吞吞吐吐說了半天才說完。
廖飛凡怒聲道：「這是教育的問題嗎，婚事可是空玄戰當初親自提出來的，如果你們覺得不合適直說就行，何必在這種場合侮辱我廖家？」
空天絕還沒說話，哪知緊抱著白玉風的空靈靈扭頭大聲道：「別說這些沒用的，我空靈靈是不會嫁給廖不凡這種人渣的。」
空天刃雙目一瞪，鼻下白花花的鬍鬚都被高高吹起，只聽說道：「你是想氣死你爹和你爺爺嗎，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你……咳咳……」
空天刃彎腰一聲咳嗽，空靈靈臉上頓有歉意出現，不論如何，此事終究是影響到了空家。
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嫁給廖不凡這種人，空靈靈只覺自己的整個未來都陷入了無邊的黑暗，她的一生已看不到一絲光明。
空靈靈啞口之際，白玉風在這時終於站了出來，他笑著說道：「空老爺子萬不可動氣，不論如何今日是我白玉風打擾到了您的八十壽宴，我白玉風先在此給您道歉，也給各位賓客賠個不是。」
白玉風朝前方三個方向鞠了一躬，空天絕冷哼一聲，卻也並未打斷他的話。
白玉風接著說道：「但此事關係到空靈靈一生的幸福，晚輩也只有在此多有得罪了。」
廖不凡冷冷的盯著他，道：「既然你知道關係到空靈靈一生的幸福，你為何還要打攪我與她之間的婚事？」
白玉風淡淡一笑，道：「我覺得你剛剛可能沒聽清空靈靈說了什麼話，那我就再給你重複一遍，她對你沒有任何興趣，她也不會嫁給你這種人渣，你可聽清了？」
廖不凡來不及開口，廖飛凡已接話道：「放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生大事只能由父母長輩來定，父母長輩的選擇就是最好的，況且他們之間的婚約是在小時候就定下的，你有什麼資格在此說三道四。」
廖不凡冷笑道：「不錯，她還未嫁給我，怎知跟著我不會幸福？」
「放屁，你……」
空靈靈想說什麼，又被白玉風給制止了，她情緒不穩，再加上平時大大咧咧，現在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是出口成臟，有這麼多賓客在此，這對空家的名聲終究影響不好。
白玉風截口道：「那我想問廖兄一個問題，你現在是聖朝國府的學生，不知你現在國府內排名第幾？」
說到這裡，廖不凡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絲得意，他的聲音下意識的稍稍提高了幾分。
「文科第一，武科前三，並且我還兼修了國學政學……」
一連串的話換來了四周一道道羨慕的驚呼聲，不得不說廖不凡在這些方面的成就有著過人之處，也難怪他走在大街上都是鼻孔瞪著青天了。
白玉風噙著一絲笑意說道：「那想必國府學習結束之後，你定會當選大炎聖朝國子先生，甚至有可能得到帝王封賜成就一方侯爵之位。」
廖不凡的臉上更加得意，道：「現在知道空靈靈跟著我會有多麼幸福吧。」
白玉風當然不會和他爭論什麼不是有錢就能讓人幸福的老套話題，畢竟很多人認為幸福的前提就是必須要有豐厚的物質才可以，這種價值觀不是爭論就有結果的。
只聽白玉風說道：「據我所知，帝王賜封侯爵之位還有一個流程，必須讓你從聖朝諸多公主之中選一位作為侯爵夫人，是有這事兒吧。」
「這……」
廖不凡頓時啞然，現在談論的明明是他和空靈靈之間的婚事，白玉風卻將其引到了另外一個話題上，而且還是如此敏感的話題。
廖飛凡在一旁插口道：「既然都成了一方侯爵，多幾位夫人又有何不可？」
白玉風淡淡的說道：「那不知廖兄打算賜封誰為正妻呢？」
「這……」
廖不凡再度啞然，難道要當著空家的面說讓空靈靈做小，這肯定不合適啊，可難道要讓一位公主做小，那不是更不合適了？
白玉風接著說道：「你們都應該清楚，廖不凡絕不可能讓一位公主做妾，無論是帝王還是那位公主自己都不可能同意，那就只能讓空靈靈做小了，但你別忘了，空玄戰當初可是打下大炎聖朝半壁江山的人，雖然他老人家現在不問世事只顧修鍊，但讓他的後代做小妾，不太合適吧。」
四周賓客紛紛點頭，白玉風的一番話還真有那麼些道理。
想到那個老瘋子出關之後知道自己的太孫女被人納為小妾，他只怕會真的發瘋，空玄戰一旦發瘋，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廖不凡急道：「現在一切都是未知數，誰說我就一定能被皇上賜封為侯爵？」
白玉風卻在此刻冷笑一聲道：「你連自己都沒把握能當上侯爵，你又有什麼資格娶空靈靈為妻？你如果當上了侯爵又只能納空靈靈為妾，請問你怎麼給他名分和幸福？」
「你……」
廖不凡只覺滿腔怒火竟無法發泄，三兩句話被白玉風說的啞口無言，他竟連一句反駁的詞都沒想出來。
要在平時他也能用自己的口才和白玉風來個據理力爭，但如今他看到空靈靈和白玉風手牽手，而且還是在這宴會大廳之內，廖不凡的思緒早已憤怒，越是憤怒越是慌忙，越是慌忙就越是混亂。
白玉風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他接著道：「空玄戰雖隱居在這嵐山城，但他曾為大炎聖朝立下的功勞你們不會不知道，你一個侯爵都不是的普通小家族居然要納他老人家的太孫女為妾，你是何居心？！」
白玉風的話愈發凌厲，到最後每一個字就如一根箭不斷插入廖不凡的心臟。
廖不凡面色剎那蒼白汗如雨下，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竟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空天絕瞧著白玉風的眸子在不斷發著光，他和玉風堂一直都沒什麼交集，只知玉風堂的堂主是個很年輕很厲害的人，今天初次見面他才明白這個年輕人厲害在哪裡。
廖飛凡也是氣的面色鐵青，他猛地站起怒喝道：「那你呢，你又算是什麼東西，你又有什麼資格娶空靈靈？」
白玉風淡淡的說道：「廖家主還望能控制一下你的情緒，今天畢竟是空老爺子的八十大壽，吵架你也要選對地方。」
「你……」
廖飛凡陡然扭頭看向空天絕說道：「空家主，你就任由這野小子在此胡言亂語，這成何體統？」
「咳咳，今日乃家父八十大壽，大家都別傷了和氣，這些事咱們事後再論不遲。」
空天絕又咳嗽了兩聲，旋即看向空靈靈呵斥道：「空靈靈，不知道今天是你爺爺的八十大壽嗎，簡直胡鬧，還不去家族禁地面壁思過？」
「爹，我……」
空靈靈想說什麼，再一次被白玉風制止，他輕聲道：「聽你爹的話，去吧。」
空靈靈急道：「可是我，想和你……」
白玉風說道：「有我在，你會沒事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空靈靈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但她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只因白玉風的這句話讓她感覺分外的舒心溫暖，等待了這麼久，自己不就在等他的這句話嗎？
狠狠瞪了一眼廖不凡，空靈靈在兩名家族高手的帶領下離開了宴會大廳。
廖飛凡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噴出，我他嗎是讓你把白玉風這小子轟走啊，你把空靈靈趕走做什麼？
她走了，你還怎麼讓我兒子和她增進感情，你這不但不幫忙，反而幫倒忙？
但空天絕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沒領會廖飛凡的意思，反正就這麼看著空靈靈離開大廳沒說一個字。
空天絕說道：「好了各位，別讓我那不懂事的小女影響到各位用餐，你們……」
後面的話還未說話，只見一道黑影『嗖』的一聲從門外竄了進來，離大門口最近的一張餐桌被砸了個粉碎，眾人驚叫四起，只因這黑影居然是一個人。
他提起所有力氣勉強指著門外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便不省人事的昏迷了過去。
接著只見門口一道高大的魁梧身影肩上扛著一根巨大的黑色狼牙棒氣勢衝天走進了大廳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