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八十大壽
翌日，空靈靈的爺爺空天刃八十大壽的宴會就在自家府上隆重舉行，嵐山城內外各界名流上層之士紛紛前來送禮道賀，這其中當然不會缺少廖家之人的到來。
廖家家主廖飛凡親自前來道賀，與他隨同而來的還有他的兒子廖不凡。
空靈靈和廖不凡的這門親事在嵐山城已不是秘密，空老爺子八十大壽，讓廖不凡前來也算是增進兩方之間的感情。
廖飛凡忙著和空天絕攀交情，晚輩們自然是有自己的圈子正圍坐一堆談笑風生。
蕭燕則優雅隨意的坐在另外一桌，她一身打扮精緻，看起來媚態婀娜風情萬種，眼波流動間無不透著女人該有的自信和氣質。
她今日來此自然是受到了空家的邀請，但她可不僅僅只是為了給空天刃祝壽而來。
此刻她就如一名森林裡的獵人正緊緊盯著廖不凡這一桌年輕一輩，那裡似乎有她等候已久的獵物。
許久之後，她忽然看到廖不凡起身往外走去，逮住這個落單的空隙，蕭燕連忙與他一前一後走出大門外。
「蕭姐姐，你也來了啊。」
廖不凡微微欠身行禮，作為在整個嵐山城都有名望的年輕一輩，他素來都很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而『蕭姐姐』三個字給更是讓蕭燕喜上眉梢，她的確是很喜歡這個彬彬有禮的孩子，相比於白玉風那小子更像是從村裡來的山野匹夫。
不過現在她可不是和廖不凡結交關係來的，她四顧看了看旋即說道：「不凡啊，空靈靈的事你聽說了沒有？」
廖不凡邊走邊疑惑的看著蕭燕，道：「什麼事啊？」
蕭燕說道：「蕭燕已經回嵐山城半個多月了，你沒聽說嗎？」
廖不凡說道：「這怎麼了？我也是前兩天剛回來，你也知道，我半年前去了大炎聖朝國府學習，如果不是因為空爺爺的八十大壽還有和靈靈的婚約馬上到期，我都根本沒時間回來。」
他雖是漫不經心的說自己趕回來的原因，但卻又在特意強調自己在大炎聖朝國府學習。
只因國府在大炎聖朝內是數一數二學府，整個大炎聖朝都以能進入這個學府而感到光榮，廖不凡當然是有炫耀的資本。
但他的炫耀卻又恰到好處，絕不會讓人反感，蕭燕又怎能聽不出廖不凡其中的意思。
她目光忽然凝重了幾分道：「是這樣的，我聽說空靈靈回來半個月的時間，一直都沒回空家，她好像一直都在和玉風堂的白玉風待在一起。」
廖不凡的眼中透出了一絲不可思議，他忽然停下腳步下意識扭頭朝宴會大廳內看去，那裡空靈靈正在木訥的發著呆，那個模樣……似乎真的是在思念某個人，難怪自己剛剛與她攀談卻完全的心不在焉。
但他好像還是不太相信這個事實，他問道：「你是聽誰說的？」
蕭燕說道：「我這可不是聽誰說的，前些日子玉風堂出了麻煩，最後還是空靈靈出面幫忙給解決的呢，你想他們如果不是關係非同一般，空靈靈又怎會幫這種忙，那可是整整二十五條人命啊！」
她隱約已經能夠看到廖不凡眼中的腥紅之色。
只怕誰聽到這個消息也不會淡定，畢竟空靈靈和他可是有婚約在身的，這不是在活生生打他廖不凡的臉嗎？
「而且我還聽說空靈靈一直和白玉風住在一起，這件事對廖家還有你的影響都不小，所以我才特意來提醒你的，怎麼做你就自己把握吧。」
蕭燕輕輕拍了拍廖不凡的肩膀，然後繞過他重新回到了宴會廳，留下廖不凡的身體在原地不斷劇烈顫抖，那雙眼睛更是在散發著野獸般的光芒。
那的確是一雙可怕的眼睛，就好像要吃掉一個活人才能以解心頭之恨。
但就在他重新回到宴會廳的時候，他眼內那種凶煞之光卻已消散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沒有任何異常的溫和之色。
空靈靈的眼神已接近木訥，自從經歷了昨天的事情過後，她的心已徹底空了。
她自認把所有的心力心血都傾注到了白玉風的身上，可最後換來的卻是他無情的冷漠，甚至連一絲挽留都沒有，這種絕望真是令人心碎。
所以就在她父親空天絕說起這門婚事的時候，她絲毫沒有反抗的點頭同意。
空天絕當然也很意外，他一直都認為空靈靈自己很反對這門婚事，可這門婚約是老瘋子定下的，空家任何人也不敢違背那個老瘋子的意願。
廖不凡回到餐桌上，依舊是笑眯眯的招呼大伙兒用餐，他不斷給空靈靈夾菜噓寒問暖。
在聽到蕭燕說的事情之後，他不但沒有對空靈靈發怒，反而對她更好了。
外人看來這簡直就是郎才女貌的天生一對，更何況現在廖不凡去往國府學習，空靈靈嫁給他將更加的風光無限。
這些五彩斑斕的眼神，好像就跟他們要嫁給廖不凡一樣，他們渾然忘了廖不凡去年才剛娶一個到家。
空靈靈當然不知道現在廖不凡在想什麼，或許他只是想極力的討好自己討好空家吧。
所以她對廖不凡的這些所作所為非但沒有任何好感，反而覺得這種行為噁心至極。
拚命在別人面前顯擺他有多好，但實際上背後隱藏的是一顆骯髒無比的心，這種偽君子簡直讓空靈靈噁心到吐。
廖不凡曾娶到的妾侍全都是用這種手段得到手的，哪個女生能抵擋住這種富家公子的溫柔誘惑。
但他把你弄到手之後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他可以背著你毫不避諱的在外面花天酒地，你卻只能在家忍氣吞聲。
一旦你有任何讓他不如意的地方，他完全可以找任何一個理由休了你。
一個女人一旦被丈夫休過，那這輩子等待她的就只有守寡二字，絕不會有任何男人會接受過曾被男人休過的女子。
「你覺得這盤菜很好吃是不是？」
空靈靈指著廖不凡不斷給她夾來的北海雪蓮窩說道。
廖不凡連忙說道：「北海雪蓮窩有神奇的養顏功效，空爺爺為準備這次宴會可是花費了大價錢的，你可不能浪費了，光這一株雪蓮窩就值十兩黃金。」
他說的話確實沒有誇張，這盤菜的確是這個價，他說此話一來是為了凸顯自己的見識，二來同樣是為了博得空家好感。
因為這裡有不少賓客並不認得這盤價值不菲的菜品，他這麼做當然能凸顯空家如今的財力和地位。
周圍不少賓客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十兩黃金一道菜，還不如直接把金子吃進去！
廖不凡的眼神隱晦著不時的四處掃動，瞧見這些賓客們震驚的目光，他眼中有著得意之色一閃即逝。
這種在無形中收集到的羨慕和崇敬讓他感到無比滿足。
空靈靈冷笑一聲道：「有養顏功效是嗎？」
廖不凡說道：「當然，不然我怎麼會讓你……」
吧唧！
一道粘稠的聲音傳來，然後這道北海雪蓮窩連同裝著它的盤子就這麼被拍到了廖不凡的臉上。
半個宴會廳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齊刷刷看向了他們這一桌，準確的說是看向了廖不凡和空靈靈。
空靈靈豈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主兒，她在白玉風的面前可以完全是個小女人，但在這種人面前，她就是一桶*。
在城主府上和趙金鑫還有公孫鵬當堂對著乾的主兒，能是好惹的人嗎？
今天廖不凡到來，空靈靈就絕沒想著給他好臉色，白玉風怕廖家，她空靈靈可不怕。
此刻廖不凡的這種行為終於讓她忍無可忍的徹底爆發，渾然忘了這裡是她爺爺八十大壽的宴會上。
好像在經過昨天和白玉風的事情之後，她對身邊任何事情都已心不在焉，腦海中出現的是曾經和白玉風在意的點點滴滴，於是她的心越來越痛，越痛就越去想，如此循環往複的快要痴獃。
「空靈靈，你……」
空天絕也是大驚失色，這可是空天刃的壽宴，如此對待自家賓客，空靈靈是瘋了嗎，，但他話沒說完，廖不凡已站起來止住了他的話。
他居然沒有動怒，胡亂擦了一把臉之後一聲大笑，道：「岳父大人千萬別動怒，這北海雪蓮窩外用的養顏功效同樣驚人，各位別干看著啊，喜歡吃的吃，不吃的也可以往臉上抹點兒。」
這份心性和忍耐的確是罕有人能達到，但在空靈靈看來，他這是臉皮厚到無人能及。
周圍其他人也是在這個時候趁機不斷對他們指指點點，但更多的是對空靈靈的指責，還有對廖不凡的敬佩。
「不愧是廖家未來的希望，這份涵養有幾人能及？」
「不錯不錯，這空靈靈也太不像話了，這種場合居然直接對賓客動手，有什麼矛盾等宴會結束后再解決也不遲啊。」
「哎，也不知道廖公子和空靈靈定下的這門親事是福是禍啊。」
「……」
聽到四周這些議論紛紛的話，廖飛凡心裡也充滿得意，他對自己這個兒子簡直太滿意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一直都覺得廖不凡是完美的，這小小的空家，除了那個閉關的老瘋子之外，還有誰拿得出手？
廖不凡第一次沒有去注意外界的這些言語態度，因為他已能徹底確定蕭燕所說的話必定不假，否則空靈靈在又怎會如此對待自己？
「不錯不錯，廖兄說的一點也不錯，像廖兄這樣的美男子，定是每日內服外用北海雪蓮窩所達到的效果。」
一道明亮的聲音突然從宴會廳的角落傳來，只見角落的一桌上有一個年輕身影正露著淺笑，他翹著二郎腿，嘴裡嗑著瓜子漫不經心的看著廖不凡這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