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找上門來
顧玟嵐還是冷清淡嘲的看著我。
「是啊,畢竟他能容忍的是我這個人,而不是任何一個冒牌貨。」
綠柚都比我憤怒,我反而是比想象之中的還要冷靜。
我跟顧玟嵐是沒什麼很多的接觸的,但是偏偏就礙不過八字不合。
誰都看誰不順眼。
「可那有什麼用處,難不成你要告訴我這個孩子是裴佑晟的?」我看著她說道。
「還是說迫不得已的才有了這個孩子?可不管怎麼說,你現在消磨的不過就是他的愧疚,可等著哪一天愧疚消磨光了呢?」
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因為我父皇的做法,顧玟嵐才會變成這樣。
但是我很清楚,不管是不是,這些糟糕的結果里,顧玟嵐佔據的責任同樣也是不少。
「這個不需要長公主操心。」
顧玟嵐的語氣比剛才還冷淡,脊梁骨也是挺的很直。
清高而傲然。
可說話的時候,她眼裡還是流露出幾分的不安。
似乎在擔心我會對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
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查出來,顧玟嵐之前去哪裡了,這個孩子是誰的。
不得不佩服裴佑晟的本事,能夠把一個人的痕迹給消滅的乾乾淨淨的。
甚至我的人都查不出來這些事情。
「顧玟嵐,我想知道,當初究竟是我父皇弄走你的,還是其中有什麼隱情?」
我皺眉問道。
關於這個事情,我一直都是有疑問的。
我父皇的性格我一向是知道的,到了最後他那些反常的舉動,都透露著一股的奇怪。
完完全全的是跟他的性格反著來的。
我總是下意識的覺得有問題,只是一直沒察覺出來問題究竟是在哪裡。
可顧玟嵐卻冷笑,「不是先皇做的,誰還能有這樣的本事,能夠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的,如今我這一切可都是拜他所賜。」
無論是說話還是沉默,她都是昂著頭,譏諷而冷傲。
可眼裡對於我的敵意卻也是清清楚楚的。
綠柚憤怒的上前,剛要出聲怒斥,被我攔住。
我來這邊的本意也不是從這種沒意義的爭執上得到什麼快感,無非就是想要得到我想要的消息。
只是這麼長時間以來,我除了小心謹慎,步步為營之外,沒找到任何有用處的消息。
本來這些話我聽完之後,心思動搖了幾分,但是顧玟嵐的眼裡,卻明顯的閃爍了幾下。
她沒完全說實話,剛才的話里必定是有隱瞞的。
我看著她,「裴佑晟可不會一直護著你,我要是得不到想要的消息,情緒可不會很好,一般情緒不好的時候,你猜我會做出來什麼?」
我手往旁邊一伸。
綠柚迅速的會意,把我的鞭子遞到我的手裡來。
這個鞭子還是當初生辰的時候,我父皇送給我的。
沒多少華麗的裝飾,但是卻是稀有珍品。
我揮起手裡的鞭子,往旁邊猛然的一甩,恰好甩到顧玟嵐身邊的桌子上。
木桌的邊角頓時發出清脆的聲音,有些凹進去的痕迹。
鞭子幾乎是貼著顧玟嵐過去的。
剛才還冷清到譏諷的顧玟嵐,只是剎那,臉上也閃過恐慌和不安,還往後邊下意識的倒退了幾步。
「你是想殺了我?!」
顧玟嵐的聲音都幾乎變了調。
這邊鬧劇還沒結束,那邊匆忙的跑來一個小廝。
「長公主!」
他聲音急促而著急,「外邊攝政王求見,說有事情要跟您彙報。」
這冠冕堂皇的話,說的可真是好聽。
有事情跟我彙報?
哈還是要趁著這個機會,從我這邊扒出來顧玟嵐的位置。
「佑晟……」
顧玟嵐的眼裡像是瞬間有了光芒,剛要叫出來,我一個眼神,旁邊的人迅速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剛才差一點尖銳叫出來的聲音,都變成了嗚咽的動靜。
我站在顧玟嵐的身邊,微微的彎腰看著她,對上她憤憤恐慌的眼神。
一字一句的說道:「放心吧,本宮是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去死的,在我徹底的查清楚之前,你還是有點價值的。」
「而攝政王,那就看看他有本事找到你嗎,當初能找的出來你,可不代表著現在還有同樣的本事。」
說完,我讓人把她帶下去。
走的時候,顧玟嵐還格外的不甘心,嗚咽的聲音比剛才還要重。
那瞪大的眼睛,似乎在強烈的抗議和怒罵。
這邊才處理完,那邊裴佑晟就徑直的進來了。
他身上還帶著一股的寒氣。
「她人呢?」
進來就直接逼問我。
嗓音更沙啞更沉冷,還帶著一種肅殺的銳冷。
「誰人呢?王叔最近可真是春風得意啊,進出皇宮都像是回自己家那麼簡單,真不知道本宮是該慶幸還是應該覺得后怕?」
一見到裴佑晟的時候,我渾身就緊張起來了。
完全的進入到一種備戰的狀態。
面對著裴佑晟,我才更加的清楚,我跟他的差距。
差的可不光是那剩下的半截虎符而已。
他身後站著的人,也都站的筆直,是受過專門訓練的,目不斜視,只是忠心耿耿的呆在後邊等待著。
「她人呢?」
裴佑晟的忍耐似乎是到底了極限,再度的問道。
走到我面前,一陣風吹的我發冷,緊跟著我的下巴被捏著,抬起。
跟他的眼睛對視。
他的眼睛在陽光下,看著瞳仁的顏色更加的淡了,那種淡涼卻像是蘊含著無數的冷涼,只需要一眼,就足夠的讓人心生顫慄。
「誰人呢?王叔一進來就質問本宮,可好歹也是讓本宮清楚問的是誰吧,要人的話,我這邊多的是人,王叔瞧上哪個了,隨便拿走就是了。」
我深呼了幾口氣,情緒壓制的差不多了,才抬頭看著他,氣極反笑的說道。
可裴佑晟卻還是保持剛才的姿勢,細長的眼睛微微的眯著,其中的危險更加的濃郁了幾分。
「長安,我不想在這邊見血,跟我說,你把玟嵐帶到哪裡去了?」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再度的說道。
我下巴被捏的生疼,后脊梁骨的寒意也是嗖嗖的蔓延,還是強撐著跟他對視,緊緊的閉著唇,就是不肯說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