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你可以恨我
再疼我都忍的住。
畢竟當初更疼痛難忍的時候都受的過來了。
「你憑什麼就覺得我會告訴你呢。」我看著裴佑晟,「是憑著你是我王叔嗎,可你算哪門子的王叔啊。」
「名不正言不順的,就連這攝政王的位置都是不光明的來的,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教我?」
被他捏著的下巴很疼。
我看著他,那俊美無儔的臉,開始逐漸的陰沉了下來。
怎麼也想不透,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麼樣。
愛美人不愛江山?
世界上還真有這樣的傻子啊?
「長安,我可以保你一世順遂無憂,這些事情牽扯不到你,來,現在告訴我,玟嵐現在在哪裡?」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輕柔。
但是臉上甚至眼裡的溫度,卻帶著戾氣。
若是閉著眼睛聽這些的話,我肯定覺得他是在哄孩子。
輕柔像是要把人捧在手心裡那樣,寵溺的語氣讓人沉淪。
「我不知道。」
我再重複的說了一次。
他本來捏著我下巴的手鬆開了,臉上無悲無喜的,我從那張臉上看不出來任何的情緒。
只是那雙深邃的眸子一直看著我。
「長安,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容忍,我希望你不要後悔今天的選擇。」裴佑晟說。
我仰頭看著他,大聲且乾脆的說道:「本來我就不知道在哪,王叔要是不信的話,進來隨便查就好了。」
說完,我側開身體,讓出一條大路來。
其實我心裡也沒底。
剛才突發的狀況下,我讓綠柚把人給藏起來,誰知道是不是藏嚴實了。
畢竟裴佑晟手底下的人,可都不是平凡之輩。
我側身的時候,側頭看向另一邊才回來的綠柚,又不敢有大的動作,只是眨了幾下眼睛,在看到綠柚的表情的時候,才放下心來。
綠柚的做事我還是信得過的。
可裴佑晟卻不進去,還是站在原地。
光這麼看著我,就足夠的讓我有些發毛。
他的視線過於的犀利鋒銳,比任何的刀尖都更要鋒銳。
「長安,過幾日就是你的生辰了,做個高高在上榮寵加身的帝姬不是挺好的嗎,很多事情最好是權衡清楚了利弊再做才好。」
臨走時候裴佑晟說的話意味深長。
含著無數我聽不懂的意思。
他一走,他帶來的那些人可跟在後邊聲勢浩大的離開。
根本就是不把皇宮和皇權當做是一回事!
「綠柚!」
新仇加舊恨,把我氣得牙痒痒。
綠柚鼻尖還冒著汗水,「公主,換好了地方了,就是假山後邊那地方,不會有人發現的。」
假山後邊的確有個地方跟地牢差不多,但是環境卻比地牢好的多。
當初還是我誤闖進去才知道的,裴佑晟再精明也不會發現這個地方的。
綠柚信誓旦旦的給我保證,剛才的行蹤不會被人發現的。
我才準備走的時候,掃過一旁,看到樹叢那邊的假山後邊有個露出來的繡花鞋。
只露出了腳尖,似乎還在努力的往回縮。
我頓住腳步,沒說話。
對著旁邊使了個眼色。
一聲慘厲尖銳的叫聲,藏身在後邊的人被拽出來。
走路都不穩,直接就磕到了地上,不停地瑟縮的給我磕頭,一個比一個響亮。
「長公主,長公主,奴婢不是故意偷聽的,奴婢剛才什麼都沒聽到。」
這不停地磕頭的侍女我還恰巧就熟悉。
顧玟嵐身邊的侍女,還在我頂替顧玟嵐身份的時候,呆在我身邊一段時間。
也不是什麼安心侍主的,只是存了那心思,卻沒那賊膽。
「聽到什麼了?」
我彎腰看著她。
那侍女驚恐的抬頭,眼裡全都是恐懼,額頭通紅的開始泛起血絲了。
不停地搖頭,整個身體都像是篩子一樣的在抖。
「沒,沒有,沒聽到,奴婢只是恰好路過,丟了東西在那邊。」
她還是不停地顫。
「可丟了什麼東西能夠丟到這邊來?」我輕笑了下,緊接著冷厲的問道:「你是跟著攝政王進來的吧,他走了你還留在這邊,皇宮是你說進就進,說走就走的地方?!」
我厭惡的收回視線。
「綠柚,教給她什麼是規矩。」
「哎。」綠柚回答的聲音明顯的輕快的多。
畢竟早就看這個侍女不順眼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要不是我留著她有用處,不讓綠柚動她的話,只怕現在她能完好無缺的站在我面前的幾率是零。
可比較起來綠柚的好心情,地上跪著的侍女卻更加恐懼的瞪大眼睛。
哀求的看著我,可我卻沒動。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從小學到的東西告訴我,任何時候都不要心軟,因為某一次的心軟,也許在日後會成為殺了你的利器。
我生在這勾心鬥角的皇宮內,對於這些反目成仇、六親不認的事情更是聽的見的多了,早就麻木了。
但是那侍女卻不想坐以待斃。
咬牙說道:「長公主!奴婢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的話,王爺肯定會意識到問題的,還不如相信奴婢這一次。」
「並且,奴婢保證絕對不會說出去我家小姐的位置的,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家小姐在這……啊!」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那侍女沒說完話,就被那狠狠地一巴掌給扇偏了臉。
綠柚這一巴掌扇的麻利,並且緊跟著第二巴掌就來了。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現在清楚了嗎?」
地上跪著的侍女沒時間反應,等著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是挨了三巴掌了。
並且每一巴掌,綠柚是實打實的下力氣。
「長公主!」那侍女的聲音更加的凄厲,都變了音調了。
「好了。」我淡淡的說。
綠柚又扇了幾巴掌,才走回我身邊,垂眼安靜的待著。
半點沒剛才那勇猛的樣子,似乎只是幻覺。
可地上那跪著的侍女,臉都腫了,頭上的發簪都掉了一地,束起的頭髮搖搖欲墜的。
哭的梨花帶雨的,但是配上這張臉,卻很難讓人生出憐惜的慾望來。
「怎麼了?」我說:「剛才你不是還想威脅我嗎,現在呢,還想說點什麼?」
我揚起唇笑了笑,可卻沒幾分笑意是發自內心的。
那侍女眼裡終於是沒剛才的輕視了,而是規規矩矩的重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聲音比剛才更重。
帶著哭腔,「長公主,奴婢不長眼,是奴婢的錯,奴婢保證咬死了什麼都不說,求求您繞了奴婢吧。」
我往前走了幾步,她嚇得沒跪穩,跌坐在地上。
驚恐的搖頭,「不要殺了奴婢,求求您,不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