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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行長在您的辦公室,何助理在陪著!」
時間還早,我剛回到公司,前台的接待便向我通報了這樣一個消息。我表面上微笑,心裡卻在冷笑--這些吸血鬼總是對投資者陰魂不散。我一個朋友無限透支自己的徵信,借了不到兩千萬,自己名下超過一個億的產業卻在十年內先後易主。現在快六十了,只能守著一家餐廳不飢不餓過著日子。
我慢斯條理走向辦公室,快到門口時,才裝出緊張的樣子。門一打開,我便滿臉堆笑地叫了起來:「喲,財神爺來啦!」
沙發上的吸血鬼馬上站了起來,老遠便伸出手來,「剛好從這裡過,怎能不上來看看咱張總呢--我可一直惦記著張總的好茶呢!」
「有,有!」
我呵呵笑著跟對方握了握手,招呼著分主客在茶几旁相對坐下。一直在辦公室內的助理跟著我們坐在一個三角位置,然後為我新添了一個杯子,倒滿了一杯琥珀色的茶水。我沖吸血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我們開始一邊品茶,一邊天南地北沒有任何營養地聊天。吸血鬼的眼光總是落在一則的助理身上。在有意之中,在我假裝看不見的情況下,我的女助理開放式地讓對方欣賞,完全沒有一絲拘束。
「張總最近忙什麼項目?要不要先貸個幾百萬花花?」
--終於來了。
我呵呵一笑,裝作有些吃驚地看向對方:「嘩,動不動就貸幾百萬--不用還的!」
「唉呀,我們銀行什麼時候擔心過張總還不起錢呀?張總財大氣粗,幾百萬,濕濕碎啦!」
我笑了笑,沒有回應這個問題,反而隨手遞給對方一份文件。接著,我向對方介紹了這個項目。我說明了所有轉讓情況,但隻字沒有指轉讓價格。我很明確地希望對方能夠通過銀行的關係,搞清楚這個項目的債權債務及有關財務上的很可能錯綜複雜的關係。
吸血鬼很認真地聽著,最後表示會儘可能地打探清楚。我把所有的資料都給了他。這樣就表示我並不十分重視這個項目。但我們都清楚,這個項目如果有可能執行的話,那麼兩千萬的轉讓費(當然我沒有告訴對方),只不過剛開始而已,一旦要融資的話,少不了他宋大行長「橫刀相助」。
宋大行長離開了我的辦公室,我找了個借口拒絕了他晚上吃「醉魚」的邀請。我步回沙發上坐下,助理打掃了幾面,重新泡了一壺茶。我這才一邊認真品著,一邊思考問題。當這壺名貴的茶葉過了第三泡時,我吩咐助理去打幾個電話,然後將結果匯總,明天早上要呈到我的辦公桌上。然後,我離開了辦公室,準備回家。這時候,也才四點多五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