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虛線
?跟老李分開之後,手機在我手上就沒離開過。我將手機通迅錄翻了一遇又一遇。
但是,我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可以通話的目標。我眉頭緊皺著,心裡難安。
我所要乘坐的5路公交車已經過去了三趟,但我仍沒有上車。我在車站的不銹長椅上孤坐著,茫然無助,束手無策。
期間我媳婦打來一個電話,問我解決得如何。我實說了。她問我晚上要不要帶孩子先在外面,晚點回家,那些人可能會來。
我同意了。最終,我還是上了車。車在開著,我回想著那些人來到我家那一次。
他們確實沒有難為我。我媳婦帶著兩個孩子一直在房裡。我與那些人在廳里坐著聊天。
他們不斷的為我出方案,要我打電話給至親的人,甚至所有的朋友,要求這些人借錢給我。
他們甚至想拿我的電話由他們來打。我很冷靜地沒有同意,並且跟他們一一說明各種關係。
我表示我沒有逃避--事實上我也從來沒有逃避過。逾期一過分界線時,他們會有人不斷打電話來,不斷給你施加壓力。
如果你不掛電話,他們會跟你說上一輩子,講各種各樣的大道理。他們甚至會說你在欺騙他們,在各種對不起他們。
然後用各種手段來危脅你。最後會像現在一樣上你家來騷擾你。但是,沒有人會同情你真的還不起。
那天晚上,我坦白了自己一無所有,也坦白了自己的各種關係。最重要將事情的經過有根有據地表述了出來。
在場的聽眾確實意外地開始同情我。在他們當中有一個膀大腰圓的,理了一個寸頭,脖子上掛了一條金鏈,穿著帶金屬扣的黑色夾克。
他雙目的凶光在進到我家后隨著我的講述而一點點消逝。最後,當將蘋果電腦和單反相機折成差欠的2500現金抵扣給他們,解決了當月的款項。
這位大佬才跟我說:「兄弟,你租住的房子不好,我建議你換一個。」我問為什麼?
他說我的家門正對著樓梯口。我說旁邊那家不對得更正嗎?他說不是這樣,他家對著上樓梯,你家對著下樓梯。
那晚那些人走之前,那位大佬居然留了電話號碼給我。在稍有顛簸的車行中,我翻出那個電話號碼,雙目瞪著手機,大腦中在劇烈地思考著。